快要进去夏季了,蝉的鸣叫声简直无穷无尽。
少年慢慢蹬着自行车,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6点的清晨,路面显得空空荡荡。
那是自然的,整条路只有和少年年纪差不多的中学生和更高年级的高中生。因为学校规定的到校早读时间是六点半,所以通常这个时间前往学校的都是不折不扣的学霸。不过我们的主人公并未有如此高的觉悟。几乎每天都是压点到班的他今天之所以忍痛舍弃睡眠如此之早地前往学校,是因为此刻他的书包里有着一份还有填空题没答的数学试卷。
想到被抓到没写作业的悲惨下场,名为秦川的少年感到内心一阵恶寒,不由得脚下加劲,向学校蹬去。
在经过谨慎均匀的借鉴了四周同学的答案后,一份完整的答卷终于完成。看着试卷在班主任出现在门口的前一刻试卷成功塞进讲台上早已上交的作业中,秦川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班主任利剑般的目光在教室四处扫射,少年赶紧把头埋到了英语书后,哇啦哇啦地加入了读书大军。
终于熬到了中午,秦川吃着淡而无味的学校快餐,抬头望着窗外。天空阴沉沉的,空气也闷得叫人心慌,云层中隐隐传来阵阵闷雷声,肉眼可辨的闪电不时从漆黑的乌云中闪出,暴风雨就要来了啊。每当看到这种超自然的现象,一种莫名的感觉出现在心中。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惶恐与敬畏。并且产生种种遐想。
作为不折不扣的中二(中学二年级)少年,秦川有幻想的是自然的。尽管从小学时代起,自己就是班上毫无进取精神学生的典型。班主任一再找他谈话,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说秦川啊秦川,你一个小孩心态怎么像个老人一样,每天浑浑噩噩,将来怎么办?
秦川并没有反驳,只是做出同样的沉痛状,表示深受教育,今后定要努力学习,痛改前非之类云云。不过心里想的是,自己是有梦想的。
在看了灼眼的夏娜,新世纪福音战士之后,秦川曾经很长时间幻想自己其实有着某中尚未苏醒的超能力,在某天上学途中,能有个神秘少女出现在自己面前带领他拯救世界。或者是某一天上课时,一架重型武装直升机从天而降,未来战士般全副武装的士兵走进教室,用冷酷的声音说:秦川同志,休假结束了,组织在召唤你。套上携带全套武器的防弹衣,战术墨镜,他们簇拥着秦川离开教室,直升机轰鸣着,螺旋桨卷起狂风,如刀割面,在全教室师生呆呆的目光中,洒脱的离开。
重点当然并非接下来的战斗,而是别人望向他背影的目光。
超拽!
在很多次上课时,秦川常常想着这些走神。
后来,秦川明白这并非理想,而是虚无缥缈的幻想。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前者有实现的可能,后者则是阿Q式的自我精神安慰。
尽管明白这一点,秦川还是经常借此来打发枯燥的上学时光。
自己未来的人生轨迹不过是上一所普通大学,工作,成家。平淡如同一杯蒸馏水。
未来多无趣,生活本烦心
这就是十三年韶光东流,一个平凡学生秦川的人生观。
匆匆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来了来了来了,快安静快安静!”狸鲸拎着还在滴水的饭勺一叠声的高叫着冲进来。刚刚还喧嚣不止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
班主任快步走进教室,在环顾四周后,他清清嗓子,宣布道:“由于台风的缘故,学校决定崭时停课,再次开课时间由手机家校e通……”。
“噢,噢!”在短暂的沉默后,同学们终于回过神来,发出阵阵欢呼声。对于终日囚禁在校园的学生来说,突如其来的假期无疑是一份巨大的惊喜。很快,整的教学楼都爆发出欢呼声,一时间都盖过了高空中的雷鸣……
秦川自然也不列外,兴奋地收拾完了书包。冲到一楼楼道口的他顿时傻眼了。楼道外倾盆的大雨已经降下。准备好伞的同学自然施施然撑伞离开。
没带伞,这三个字无情的出现在脑海中,早晨光急着去学校补作业了,连窗外阴沉的天气都没注意。
抱怨当然无用,少年一咬牙,冲进雨中。
一进入雨中秦川暗叫不好,豆大的雨点使他几乎睁不开眼。
校门口已经挤成一团,平日里呼啸而过轿车如今都成了钢铁的蜗牛,在缓缓往前蹭着。秦川在车流中左冲右突,终于到了一条桥头的四岔路口。道路宽了许多,少年稍稍放松一点。有两条路可以通往回家的路,一条大路一条小路。有点奇怪,大路上挤满了车辆,小路上显得空空荡荡。
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中涌起,一条空路,那些被堵住的车辆应该一窝蜂涌过去,就算作为单行道,汽车可能遇到对面的车辆出现狭路相逢的可悲境旷,不过自行车还是游韧有余的。可是不光是自行车,电瓶车,甚至是行人都一心向前,压根不往小路看一眼。
难道他们看不到这条路,不,不可能,这其中不乏有平日往返于这条路上学的同学。还是他们清楚这条路走不通,探索·发现曾经有一期节目讲述关于人类躲避危机的本能意识,这是几千万年来,为了生存而产生的。正事这种本能,使得人类在与同时期物种竞争中胜出,一步步走到食物链顶端。
自己太多虑了,,哪有那么多事情。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既然有条空旷的路,自然是不走白不走。各种念头只是在少年心中一闪而过。转眼间人已经骑进小路。
在两侧高大树木的遮挡下,暴雨瞬间变小,嘈杂的雨声车声也弱了许多。不过能见度也随之下降,几米开外便是灰蒙蒙的。对此外面的喧嚣,这里仿佛是另一个次元。
少年注视着前方,小心翼翼前进着。两边都是陡坡,又没有护栏,栽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很快,一丝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条路不过五百米左右,即使再慢,也应该到尽头了。秦川抹了把脸上说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的液体,脚下加劲。
又过了几分中,强烈的焦虑感已经完全笼罩在心头。
“靠,活见鬼了”,最后一个字刚一出口,秦川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
据说,独自走夜路时要是遇到不可理解的情况,千万不要慌乱,更不可说‘鬼’,‘死’之类的字眼,前者很好理解,毕竟恐惧并不能解决问题,至于后者,老一辈的人解释是因为这会把脏东西引过来,没鬼也有鬼了,科学点的说法是人的语言自身就带走生物电,当到了阴暗的磁场较强的地方,容易产生类似放映机的反。从而出现类似幽灵的影像。
还是回去吧,虽然这么做显得有点胆小。刚转了半个车头,尽管是7月,秦川觉得自己掉进冰窟窿般寒冷。
就在自己后方不远处,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立在那里。难不成是开11号的同学路过,终于见到自己人了?
才怪!!!黑影的双目张开,金色的瞳孔像是火炬般明亮。
脑部剧烈的疼痛传来,金色的瞳孔在脑海中幻化成蛇纹古篆,,这些古篆扭动着,仿佛有了生命般。种种埋藏于基因深处的画面过黑白电影般闪过。钉着倒着身子受难者的十字架铺到地平线尽头,黑色血液顺着木板缓流下,食腐的乌鸦在天空飞舞;立于峭壁上的少女,漫天飞落的火焰……
那些早已埋藏在远古神话中的历史在眼前闪现。
陡然下冲的驱势打断了少年脑中的幻像,自己冲下河岸了,这一念头刚出现,一块凸起的石头改变了下冲的动能方向。自行车后轮高高翘起,秦川在惯性的带动下翻滚着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栽入河中。
天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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