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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得像是仲夏夜头顶上星空般的威压笼罩了整座广场,有狂笑声从皇宫深处传来,如同远空的鹰唳,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好像要把人的背脊压弯的压迫感,这是只属于王阶的力量!
身穿黑袍,腰间束着麻绳的老人电光般闪现在广场的上空,他低下头俯视全场,笑容中透着张扬的猖狂:“蒂尓曼!贝诺大剑师!你的老朋友找你来了!当年我在你手下输了一招,如今我要讨回来!”
米迦耸然一惊,他也曾听说过多年前那场盛大的比武,外邦来的剑客以一招之差败在了大剑师蒂尓曼的手下。如今那远道而来的剑客成就王阶武者,而蒂尓曼大剑师似乎再无寸进,终生止步九阶巅峰。
王城里没有任何回音,似乎蒂尓曼大剑师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笑得比黑袍老人更为猖狂的却是玛西亚,他大笑着望向自己的哥哥:“我亲爱的哥哥啊!纵然你拥有再锋利的剑,再威武的骑士也抵不上一个王阶武者啊……”
正当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镶嵌着银蓝色玉炔的权杖就狠狠锤在了他的脸上,玛西亚捂着疼痛的脸坐倒在地上,抬起头来不解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你,你比你哥哥还要愚蠢!”老皇帝愤怒地咆哮,额头上是鼓胀起来如同小蛇的青筋,此刻的他像是愤怒的雄狮,“你竟然做出这种该死的事情来!我,我真该杀了你啊!”
茜茜上来搀扶住自己的父亲,她也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她的哥哥,眼神里带走怜悯,也带有悲愤。
玛西亚终于反应过来,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手指着老皇帝和茜茜,竟是笑了起来:“你,你们怎么会懂得我的苦心!你们知道我请来高斯大师花费了多大苦心吗?我可是要付出每年六百万金币的代价啊!我答应和奥匈帝国结盟,只要他们扶我登上父亲的位置,我就愿意每年上贡六百万的金币啊!你们又怎么会懂!”
他嗤嗤地笑着,像是疯子,又像是恶魔。他的声音很大,远远地传了出去,飘进了广场上无数贵族的耳朵里,立马就有人跳起来破口大骂,骂玛西亚的愚蠢。米迦看过去,只见那是一个身着朴素衣袍的老人,米迦认得这老人,他是贝诺公国的财政大臣,全场所有的贵族中除了米迦之外,就属他没有穿华美的贵族衣裳。米迦打心眼里敬重这个老人,在物欲横流的王城里,这个老人以身作则提倡戒奢从简,老人的家住在城南的一个小院子里,那里是下城区,周围都是平民百姓住的地方。
这个老人当然有充足的理由来喝骂玛西亚,贝诺公国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五百万金币左右,这还得是在好年的时节里,如果遇上了彻年封冻的大雪,估计贝诺公国还要拨款救济百姓,更别说有税收了。
高斯凌空而立,这是王阶强者的标志。他俯视这座城,等着那个多年前打败他的大剑师露面,可是一直没有动静。
天地安静,只听得到风流动的声音和遥远的天空传来那么几声鹰唳。
城中忽然动乱四起,夹带着人临死前的惨呼,贵族们惊恐地看去,只见慌乱的人们如同潮水般涌来皇宫前的广场,可以听到无数人的惊呼声:“城卫军造反了!”
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城卫军士兵一路冲到了广场上,广场被围住了,像一个大大的牢笼。
米迦没有动,他仰着头看着天空上高斯的身影,双拳紧握。
“那才是最大的威胁,对吗?”身旁有人轻轻地说。
米迦扭头发现小莱索也在仰望那个一身黑袍的老人,小莱索喃喃自语地说着:“王阶强者毕竟是超脱这天地间的力量啊!你有把握对付吗?”
“没有。”米迦回答,他的声音带着断冰切雪般的坚定,“也要去!”
“那我帮你应付大王子的手下好了!”
“你有什么办法?”
“你旁边三大公会和贵族们带来的私军是吃素的吗?”
米迦站了起来,却发现有人的目光如炬投在他身上。米迦看去,只见是那个一直如同影子般站立在老皇帝身边的灰衣人,米迦看到了他那人的眼睛,里面带着少许询问的意味。
米迦当然明白灰衣人的意思,他在问米迦能否对付高斯,米迦嘴唇动了动,他说得是唇语,他相信灰衣人看得懂。
老皇帝平静下来,他扭头看向身旁的灰衣人:“先生,您能挡住高斯吗?”
灰衣人缓缓摇头,他的声音嘶哑难听,“我不能,但有人可以!我答应了他,要挡住城卫军,保护陛下您和茜茜公主殿下。”
“谁能做到?”老皇帝急切地问。茜茜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灰衣人把头上的风帽摘下来,露出了他的面容,这是一张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害怕的脸庞,他的左眼空洞洞的,像是一个幽深的洞穴,似乎他的眼珠被谁硬生生挖去了一样,从左额到右脸的下巴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大概是因为年代久远,疤痕的边缘呈微微的肉红色,远远看去如同爬了条蚯蚓。
他用仅有的右眼看了看远方,他的右眼里竟是白茫茫一片,竟是没有眼珠,只有眼白。
“玫瑰伯爵,那个家伙可是贝诺的骄傲啊!”他这般说,身上爆涌出银色的光来,滔天的气势风暴般卷起,“禁卫军,保护陛下和茜茜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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