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所指吴家,乃是长安吴家,赵家军的头目吴博后?”千蠡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激动的说道。
“对啊,听说子龙将军被人所害,子龙的门徒吴博后,起兵反蜀,无料惨遭灭门,吴博后幸而逃走,后遇到恩师,恩师将其救于长安,从此吴家隐姓埋名。”
“乐天,乃吴家之后,怪不得,吾见之探其有子龙三魂之一。”
“奇怪,醪前辈,这吴家虽然对赵家有恩惠,也不会有子龙的魂魄吧?”
千蠡醪叹了叹气,道:“吾曾见子龙之魂,久久不能散去,吾便取命魂,藏于秘制染缸之中,但其后染缸不知所向;取灵慧于龙镂,望日后有所机遇,攘除贼子,子龙亦可瞑目。闻汝所言,吴博后应取之。”
“对,对,乐天手臂上确实有一个小小的龙印。”
“既然确是子龙之后,吾定当助之。”千蠡醪叹道。灵虚子连忙制止说道:“醪前辈,万万使不得啊,您万年修为来之不易,怎么能为区区一子所浪费。”
“吾意已决,汝无需再言,吾曾应乐天小友,待到他惩戒恶贼,报效国家,功成身退,便与吾云游天下,济世苍生,吾言安绝乎?”
灵虚子双膝跪地,双手并翕,中指相叠,以大汉之礼拜三拜,说:“前辈之大恩,我替吴家及恩师,谢谢您了。”
一股力道,将他托起,千蠡醪说道:“汝,不必谢吾,吾曾受子龙笙琴之恩,定当守护其后。”
“前辈,今年的八月十六,就是最后期限,我派在此之前会举行一场重大的论剑大会,届时还望您屈尊在此小住一段时日,待到八月十五,我便请其母于昆嵛山,一同前往泰礴顶山下的秘洞里,进行仪式。哦,在此期间请您不要帮助乐天,让他自己一人去闯昆嵛山论剑。”
“善。”千蠡醪刚要离去,灵虚子说道:“前辈,还有一事,师傅的心魔似乎有些松动,那时候,还望您可以......”
“宽心,吾定当灭之。”说罢化作一缕青烟回到了剑身里面。
话分两头。
“喂,猪头,咱们一起私奔吧。”阮凝筠说道,噗!乐天刚喝进的水,便吐了出来,“喂喂,你知道什么叫私奔么?”
“就是在一起私自跑出去啊,一起玩三天,再回来。”阮凝筠瞪大眼睛,天真地笑道。乐天则暗地里笑了笑,一本正经说道:“这个词,可不能轻易说出口。”
“为什么啊?”阮凝筠停了下来,将手指放在唇珠的下唇,表示出疑惑的样子问道。
“这个私奔不仅仅是说一起外逃,私奔还代表者许诺.......”话音未落,阮凝筠幽幽地看着他,说道:“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乐天说罢感到心跳加速,二人彼此对视,阮凝筠的双眸发出光芒,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娶我吧,她未说出口,她感到自己的脸和脖颈上被火烤了样,红彤彤的。
“我......”愿意,乐天这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只听见一群人,大喊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平时不是很嚣张么?觉得有掌门护着你们,就可以随意欺负人了不成,去思过崖面壁吧!哈哈哈”来的这一群人是天华和他的众徒弟们,喊哄得最响的是凝珊。
一行人在他们的面前站定,为首的天华说道:“呦,这不是咱们昆嵛山首座大弟子乐天么?怎么,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阮凝筠刚要上去骂,乐天却扯住了她的衣服,向前说道:“我们犯了门规,要去思过崖领罚。”
“哎呦喂,堂堂首座,居然还犯门规,你们这是犯得哪一条啊。”凝珊从天华的后面站了出来说道。
“你!你这个......”呜呜呜!阮凝筠的嘴被乐天捂住,说道:“昆嵛山弟子规第一张一二条戒武。”
“哎,你个小碧池,怎么这回服气了啊?居然敢让我难堪。”凝珊嘲笑道,乐天脸色一沉,和阮凝筠一起转身,向剑舞坪方向走去,后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道:“听说大师兄上山之前就是一个章台女所生的,估计连他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对啊,听说是被师傅拾上来的,而且啊,这家伙有时候还会发疯,像一个魑魅一样,若不是师傅赶到救治,估计咱们就会昆嵛山给屠了,依我看他不是个人,就是个妖怪。”
“对对妖怪,哈哈说的太贴切了。”
就这样引得一大批弟子前来观望,“哎,这个阮凝筠师妹不会已经被大师兄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但是可以清晰的印在乐天的脑子里,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几乎是闭上眼睛走到剑舞坪旁的悬崖上,他不敢再去触碰门规了,他爱他的师傅,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他不愿意让师傅难过,即便是有千般不是,也要忍住。阮凝筠极力挣脱乐天的大手,可是被他死死的压住,一股热流流在乐天的手上,一股热流流在阮凝筠的额头,两股热流流进了他们弱小的心房。
“阮妹,不要哭,我能忍受,为了师傅也罢,为了你也罢,我都能忍,咱们好好的活着就是对那些人最大的报复。”乐天强装镇定,平静地说道,阮凝筠红红的眼睛眨了眨,表示知道了。
“阮妹,咱们下思过崖吧。”说罢铁剑腾空而起,他放开手,紧紧地抱住她,一跃而上,御剑飞向了思过崖。
看着这个动作,众人惊呆了,什么鬼?居然可以用意念操控御剑飞行了,这家伙到底到了什么修为了,上次看他依旧是在天酬的境界,怎么会?这个境界至少也应该是化境吧。
所谓境界分为天境和人境,人境分为天酬、观微、入化,达到入化后,若想向上提升到天境,则困难了许多。人境是最不可思议的,因为人境是由天朝官府的翰林院考核的,每年都会派官员去各个门派监督考核,通过考核才能够认定,处于什么境界。所以,除了考核的内容,这个东西就像现在的初中、高中、大学一样,经过层层筛选才能往上爬。通过翰林院的认可,便可以得到众门派的认可,拿到“认定令牌”,有“认定令牌”的则可以从事各种不同的职业,比如教书先生、武师、镖师、禁卫军等等,令牌级别越高被录取的几率越大。
然而,乐天和阮凝筠则是奇葩,同龄人早就过了天酬,达到观微的境界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没有达到观微境界,所以从那时候开始,除了白少羽,几乎没有人和他们亲热,所有人都在讽刺和挖苦他们,尤其是乐天——来到这里的除了家富一方的某府少爷,就是王侯将相的儿子女儿。
到了崖下后,阮凝筠瘫软在了地上,红粉碎痕,厌厌,她边抽泣,边拉乐天的衣角道:“猪头,你为什么不去杀了他们,这群纨绔子弟,该死!”
乐天抑制不住自己的神情,他这才知道原来在那群人眼里自己就是一条可怜兮兮没人要的小狗,他揩了揩眼泪,陷入了沉思:难道自己母亲真的是章台人,可是师傅说自己无父无母么?师傅待自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他怎么会骗我?那天,遇见的那位伯母,对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还有这几年陆续都会有人送自己糖葫芦和衣服;他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会送自己糖葫芦,那件衣服为什么穿三年都不会破,答案只有一个。他闭上了眼睛,不敢去想象。
“猪头,你倒是说话啊,你骂出来身体会好受些,别憋着,憋着会伤害身体的。”阮凝筠看他矗立在那里许久不动,着急的说道。一个时辰后,他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猪头,猪头?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是病了吧?”她连忙站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不热啊,猪头?”
就在这个时候乐天抑制不住感情投入了她的怀里,痛苦起来,声音震天彻底。
“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侮辱我?我可曾的罪过他们!”乐天哽咽地说道。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六岁大的孩子,承受不起太大的打击。
“啊——啊,乖宝宝,哭出来就好受了。”阮凝筠便拍着他的背,边安慰道。
泪浸湿了她的衣衫,她搂着天乐躺在了草席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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