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是什么东西?”卫宁不置可否。
“我听说大人从上任至今,一直住在县衙里面,实在让人感动和佩服。不过县衙简陋不堪,如何配得上县尊大人的身份。县尊大人是河东名门,声望广播。如今断案诛凶,退还百姓财物,县中乡亲无不交加称赞大人的贤明。所以我和李兄商量后,愿意出钱为大人建造一所庄园,略表我等拳拳之心呀。”
卫宁“哈哈”大笑,“得意”的说道:“我如今果然有如此大的名气吗?你二人可切勿不要骗我呀?”
看到卫宁志得意狂,二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说道:“的确如此。”心下不约而同的想到:“河东小儿也不过如此,几句夸奖就得意忘形。”没有想到瞬间就听到卫宁冷哼一声说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是宁分内之事,你二人也不用再这里夸大其词,违心说话。你二人说县衙简陋,本官却是不这么认为。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说着指着屋子外面的台阶说道:“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又指着戏志才说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孔子云:何陋之有?你们说呢?”
“是,是,县尊大人所言极是,是我辆孟浪了,我们马上告退。”两人嘴上说的,心里却是暗骂:“没有想到这河东小儿却是出口成章,说的头头是道,实在可恶。”
“两位何必急着离开,我还要事和两位商量。”
“请大人吩咐就是。”
“那好,我就直言不讳了。近日西山山匪肆虐,我虽然有心绞杀,可是县兵刚刚诛灭张家,却是已经疲惫,不堪再战,我听说两位家中各有门客、宾客上百,个个武艺高强,到时候还要仰仗两位多多出力,我在这儿先谢过两位了。”说着站起身来,稽首一礼。
杨李二人听到卫宁拿诛灭张家一事威胁,暗暗恼怒,却是没有办法。只得回话说道:“保境安民亦是我等职责,一定配合大人。”话语刚完就听卫宁再次叹息说道:“唉,实不相瞒,虽说诛灭了张家,可是县中士卒却是伤亡大半呀,我欲再招些兵马,无奈没有粮草辎重,唉。。。”
两人听了这话,暗暗要紧牙齿,心下疼呼:“没有河东河东小儿,心黑如此,刚刚诛灭了张家,得了钱粮无知多少,最少也要几十万钱,如今没有想到又讹诈到我们头上来了,给还是不给?”
两人想了想,却是无可奈何,为今之计只能先答应下来,再慢慢想办法了。
于是杨明拱手说道:“我愿意献上钱三万,粮草两千石,骏马十匹。”
看到杨明都说话了,李岩只得跟着说道:“我李家也愿意献上钱三万,粮草两千石,骏马十匹。”
听到两人如此说话,卫宁冷笑一声,这些东西和两家的家业一比较,简直是九牛拔一毛,根本微不足道。不过怎么说先将这些东西拿到手再说。于是喊道:“张德,笔墨伺候。几日我等宴饮,要是就会散去,就将这件事情忘了岂不是不好。这样吧,你让二位本县贤才书写下来,然后派人将粮草骏马拿回,而我与大家再次喝酒宴请两位俊才,岂不是更好。”
张德心底嘿嘿笑着,答应道:“诺,属下这就去办。”
看到笔墨纸砚送到面前,杨明和李岩心思一阵无奈,总不能说刚才说的话不算数吧!本来二人之所以痛快的大于下来,就是想回去慢慢的想应对计策,不想卫宁这厮竟然可恶到这般地步。
看着李杨二人书写完毕,卫宁让给两人面前的小几上面搬上肉菜酒水,众人继续吃酒。李杨二人毕竟是外人,有些话大家在一起不好讲,酒席反而没有刚才热烈。
卫宁看着李岩杨明两人端坐下面,对面前的酒水动也不动,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道杨主簿何事到岗呀?这主簿乃是县府门长,管理众事,如今却是许久空悬,有些事情本官实在是有心无力呀?”
杨明今日来不就是为了此事嘛,看着卫宁在县衙发令行事,自己却是只能呆在家里,不由得暗暗着急,今日来也是试探试探口风。心里想着:“到了县里任职,随着不知掣肘河东小儿,却也可以注视其一举一动,方便行事。”
听到卫宁这么说话,杨明稽首一礼说道:“下官前段时间偶感风寒,现在确实好了,愿意为县君分忧。”
“哦,不知杨主簿可曾请假?”
“已是向王县尊。。。。额”话说到这儿,杨明确实说不下去了,王霖毕竟是前任,如今做主的确是这河东小儿。
“哼,杨主簿呀,不是我说你,你无辜不来,就下县衙许多事情无人处理,如今却是案牍高柱,你可是有些不胜任呀!唉!原本我是想着向郡中朝廷写文弹劾的,可是今日见到杨君捐献钱粮,为杨君着想,我意不如杨君自己辞官离去,不知如何?”
杨明此刻实在是忍无可忍,愤然起身,摔着衣袖说道:“河东小儿,你欺人太甚?莫非以为杨某真的奈何不得你吗?”听到杨明辱骂卫宁,手下的卫强、卫立等人早就拔剑在手。
卫宁确实毫不在乎,挥挥手说道:“唉,杨君何必动气,就算杨君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举荐之人考虑嘛?”主簿是朝廷任命的官吏,卫宁作为县令罢免不了,但是可以弹劾,如今杨明无辜不来县衙,又不理会事情,卫宁当然可以弹劾其“不作为,不能胜任”,而“不能胜任”这样的罪责一旦查明,不仅自己要受到朝廷的责罚,就是推荐举荐他的人也要受到触犯。如果杨明不为自己举荐之人考虑,那么传扬出去,杨明的名声将彻底坏了,不敬师长是为大罪也。而杨明如果自己主动辞官,那么汉朝针对官员,还有一条规矩就是“过而不究”,就是过去的事情一概不再追究,如果时机成熟,有人再次举荐,杨明又可以做官。
心中权衡好久,杨明叹息一声,将腰间的铜印黄绶拿下,去掉官衣,转身离去。李岩一看如此情景,也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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