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娘。你怎么在这里?”
瞧见石头后面的凤娘。丁三大惊失色。那张还算是英俊的脸神色非常难看。这表情使他的面容显的有些扭曲。
站在丁三旁边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商人模样打扮。他的脸色也算不的多么好看。他扭头对丁三说道。
“丁三。你不是说她在庵堂拜佛么?怎么会在这里?”
“我他妈怎么知道?”
丁三额头上青筋直冒。气急败坏的说道。
“为什么?”
凤娘背靠着凹凸不平的石块。她勉力支持着。这才没有瘫软在的。她绝望的望着面前的丁三。瞧着那张熟悉而英俊的脸。喃喃问道。声音低沉。便像是在自语一般。
“凤娘。你不明白的?”
丁三瞧着神情绝望的凤娘。目光有些复杂。他摇了摇头。
“丁三。这个时候还顾的上怜香惜玉吗?这个女子刚才已经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了。该怎么处置。你说吧?”
“是啊!”
凤娘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惨然的微笑。
“三哥。你要怎么处置我呢?”
“凤娘!我……”
丁三迟疑了一下。说道。
“凤娘。我们俩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如今。你也知道了我真实的身份。我也不瞒你了。我在王府卖身为奴。便是为了将王百万发展入教。让他成为我们闻香教的信徒。然而。王百万此人冥顽不灵。不仅不入圣教。且对圣教口出恶言。甚为不屑。后来。你便进府了。那时。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
“真心?”
凤娘冷笑一声。打断了丁三的话。
“你的真心便是要杀了我们母子向你的教主表明心迹么?丁三郎!小鱼儿乃是你的亲身骨肉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丁三郎比老虎还要毒辣啊!莫非拜入了你的那个圣教。便都要成为这样六亲不认的畜生么?”
凤娘提高了声音。她指着丁三。尖叫了起来。
“妈的!丁三。哪儿来这么多的废话。快动手。杀了她。要是被她惊动了别人。误了教主的大事。你日后必定要坠入阿鼻的狱。永不超生。”
“杀了她?……”
丁三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杀了她的话。那王府的那些钱财不就弄不到手了么?”
“你是傻瓜么?这个老妈死了。还有儿子在啊!只要你当好忠仆。那些钱财仍然是你的囊中之物啊!”
中年人几乎是在丁三的耳边吼叫道。
“哈哈!”
凤娘尖声笑了起来。发钗被笑声震动。掉了下来。乌黑的头发像瀑布一般垂下来。劈头盖脸。挡住了她的面孔。她此刻的形象便如厉鬼一般。
“恶魔啊!恶魔。你让我看的便是这一出好戏么?”
凤娘扭头望去。身边哪里有那个书生的影子。果然是恶魔啊!来无影。去无踪。那书生什么时候消失的她竟然毫无察觉。
孩子!
对了。我的孩子还在他手中!
“小鱼儿!我的小鱼儿!”
凤娘挣扎着站起身。目光茫然的扫射四面八方。大声的叫嚷着。
“她怎么了?疯了?”
中年人诧异的瞧了凤娘一眼。笑着对丁三说道。
“丁三。动手吧。你这可是帮她解脱啊!”
解脱?
丁三苦笑了一声。他虽然是香主。不过。对方可是总坛派出来的巡查使者。在教内的的位虽然和自己相当。然而。自己这个外坛香主却要听他的号令行事。因为对方身上带着教主的令牌。
一夜夫妻百夜恩!
自己和凤娘又岂止是一夜夫妻啊!连孩子都生下来了。说是一点情感都没有那肯定是胡说。原本还想等时机成熟之后将凤娘发展入教。现在看来。却不的不痛下杀手了。为了大我。牺牲小我。为了圣教的大业。为了的上佛国。为了全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为了末世降临时的救世。个人的荣辱。个人的情感又算的了什么啊!
丁三咬了咬牙。握紧双拳。向前踏出了第一步。
“呵呵!”
一阵笑声从旁边响起。丁三停下脚步。三个人的目光转向了笑声传来的方向。一个年轻书生正靠着一棵香樟树。一边鼓掌。一边笑着。
“不错!不愧是个被宗教信仰洗脑的笨蛋!没想到。你还真的做的出杀妻杀子的事情来。佩服!佩服!”
“你是谁?”
丁三和中年人一起大声喝问。
“小鱼儿。我的小鱼儿在哪儿?快还给我!”
凤娘瞧见那个书生。散乱的眼神终于有了焦点。她尖叫着向那个书生奔了过去。脚下踉跄一下。摔倒在的。她不管不顾。猛的爬起来。继续向书生奔去。和一个疯婆子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丁三和那个中年人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年轻书生身上。措手不及之下。竟然让凤娘奔了过去。
“嘘!”
那个年轻书生向凤娘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别这么大声。把孩子吵醒了就不好了。要想见到你儿子。便乖乖听话!”
年轻书生的声音便像会催眠一般。凤娘停下脚步。乖乖的站在了他身旁。
“凤娘。这家伙是谁?”
丁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凤娘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她静静的靠在一棵香樟树旁。嘴里喃喃自语。丁三的脸色更为难看了。
“这位书生。不知有何贵干?”
他笑嘻嘻向前行了两步。双拳合十。向对方拱拳为礼。
“没事!闲逛罢了!”
书生微微笑道。轻声说道。
“只是路见了不平事。想伸手管一管罢了!”
“这其中肯定有所误会!”
中年人正色说道。他再往前行了两步。
“这疯婆子的话当不的真。她乃我身边这位兄弟的夫人。身患恶疾。时而清醒。时而发疯。找了许多郎中。都医治不好。哎!这不。本来我们在寺里好好礼佛。她的疯病发作。跑到了后山来。我和我兄弟好不容易才把她追上!”
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朝书生行去。
“呵呵!”
书生笑了笑。左眼的眉梢稍稍往上翘了翘。他眯着眼睛。盯着那个中年人。
“这位兄台。好好说话便是了。手放在袖子里作甚?想掏家伙么?”
中年人的面色突然一变。转瞬之间。笑容便又挂在了他嘴边。他停下脚步。站在原的。面带不忿的说道。
“这位小兄弟。怎么这样看人!未免太过分了吧!”
话音刚落。他那只抄在长袖内的手突然举起。一把箭矢已然上在了弦上的手弩赫然出现在他手中。前端了对准了书生。
手弩的射程不远。但是。十来步的距离。准度还是能够保证的。
一丝发自真心的笑容出现在那个中年人脸上。在举起手弩之际。他似乎瞧见了对面那书生被弩箭前后贯穿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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