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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精神病医院，病房区，汇聚着各种各样的精神病人。有悲哀的哭，傻傻地笑着的精神分裂症病患者；有痴痴呆呆，仰着一张傻乎乎的脏
脸，自言自语的痴呆症精神病患者；有扯着嗓子嚎叫的狂躁抑郁性精神病患者；还有更年期精神病患者；偏执性精神病患者。
这样的环境里，胡斐小心谨慎，寸步不离，每天照看着孟岩松，忍受着周围的噪杂吵闹声，她怕两个老人承受不了这样的混乱局面，就让他们白天回旅社租的房间休息，晚上三个人轮流着照看孟岩松。
星期六上午，趁护士、主治医师，科室主任查房的空隙，胡斐去缴费厅缴费用，病房内几个精神病患者聚在一起，他们又喊又叫，撕扯着孟岩松，往他嘴里灌人尿，家属们，医生、护士们乱作一团，怎
么也阻挡不了他们疯狂的举动，吵闹声惊动了医院里的领导，他调集医院的保安队，出动了六个保安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分散开。
胡斐缴费回来，见病房一片混乱，孟岩松的上衣，裤子都湿了一大片，闻起来骚呼呼的，惊讶地长大了嘴，拽着他的衣服问：“这是怎么了？”
岩松傻笑这说：“他们逼着我喝尿呢。”
“什么？”胡斐双眼瞪得快突出来了。
柳叶拎着补养品进了病房，见胡斐正坐在病床的一角暗自落泪，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孟岩松的病又重了吗？”胡斐拉过岩松，扯着他的衣服给柳叶看。
“你瞧，就出去一会，他竟然被一群疯子逼着喝人尿，洒了一身。”
柳叶心疼地安慰着胡斐，立刻去医院办理了转换病房的手续，把岩松从普通病房转移到高级病房。
来到高级病房，柳叶和胡斐两个人一起脱掉了岩松身上的脏衣服，柳叶要拿到洗手间去洗，胡斐忙夺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孟岩松一看见柳叶就会从烦躁不安中出奇地安静下
来，他望着柳叶发呆，任柳叶默默地抚摸着他的头颅，把他的头发梳理通顺。她又给他洗个苹果，削去果皮，递到他手里，孟岩松大口大口地啃着苹果，嘴里吸溜着，吃得津津有味。
柳叶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她抚摸着岩松的头说：“慢慢吃，吃完我再给你洗去”，凝视着柳叶的俊脸，他顺从地点点头。白
天折腾了一天，他疲倦地坐在病床上打呵欠。
“瞌睡就睡吧，”柳叶扶着他慢慢躺下，拉床毛毯给他盖上。
胡斐把洗净了的衣服拧干，晾在铁丝绳上。见孟岩松安静地睡去，她坐在柳叶的跟前，姐妹两说起了悄悄话。
“叶子姐，医生说他恢复得最快，照这个进度，只要不出现什么
意外，他的精神分裂症很快就能医治好”
“是的，主治医生也给我说了，只是这段时间苦了你了，白天黑夜守着一个精神病人，看把你折腾的，人都瘦了几圈！”
胡斐眼睛湿润了，她动情地说：“孟律师为我的案件维权，工作受排挤，承受那么大的压力，我出点力算不了什么。看岩松哥遭受这么多的磨难，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我无以为报，出点力心里反倒好过些！”
姐妹两手拉着手，一直聊到很晚。
“都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回去吧，叶子姐，我在这里，你就放心吧。”
“那好吧，你也多注意身体”胡斐送柳叶走出病房。
2
三个月后的一个下雨天，胡斐出去交医药费，护士来给孟岩松
量过血压，准备输液。他微笑着说：“谢谢你，护士小姐”，护士小姐惊喜得呼喊：“胡斐，胡斐你快来看呀！”
胡斐正好收了雨伞，正要推门进屋，听见护士的呼喊，惊吓得连忙冲进了病房，她以为岩松又发生了什么意外，当她冲到岩松面前，
看见岩松正冲着她微笑，并惊讶地问：“胡斐，你怎么也来了？外面在下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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