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要找天上人间,就顺便陪他一程吧。后一想,这次去的是他家乡,她诧然将家乡和人间一联系,会不会那里才是真正的“人”呢?但目前似乎也算是遇到“人”,这该怎么算呢?是算人还是算鬼?
之前她还以为“人、间”都在灵暝山内,现在发现真有点不可思议,路线貌似不只一点诡异,等到了那里,应该这样念才对“天上间人”天上贱人?咋这么邪意呢?又或者“人间上天”?
宁风宛不再多话,只道:“好吧。只要是能帮到忙的事,姑娘我义不容辞。”
画者望着她沉默了阵子,脑海里瞬间掠过数多疑点。只是对方表现的这般直率和爽快,令他不得不暂先放下一些顾忌和尊严了。便抱拳一礼道:“那么,刚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算是一场误会,‘克奇觐’在此向姑娘道歉,和感谢。”
言语间,全然一股远族男子的风范。罗汉眉、深邃的燕眼,高健的身材,着饰的鹿皮袄,体现着他整个与众不同的气度。
可宁风宛之前贬低他的话,他根本犹记在心里。
瘴焰糜见情。总算是和睦相处了。一旁帮腔道:“一开始将话说清楚不就没事了?差点害了条命去。”见对方看过来。不冷不热的面目,一时窘涩便又加了句:“敢问这位兄台家在何处?”
宁风宛收下碎片,三人一齐向前迈开步子。
一步一足迈得相当威严的克奇觐,随着大步甩开手的姿式。和着没有一点拘谨说话的样子大方又自然。但他心里想着要离开这座洞府。心里的不舍逐渐加重,每走几步都会回头看一眼。
看看在这里渡过的八千年洞府……
他红着眼眶,漫不经心将自己的身世。简单的告诉了他俩。却始终未提起,来夺取神秘碎片的原因。步出洞府时,他跪在地上,向那些灰飞烟灭的兄弟呼号一声,诉说他要离去的心情和跪拜不知他们在何方的空气。
他站在天空之下,不用像忠明一样用乌气做护身罩。因为鬼修超过玄阶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在天光下行走。而妖、魔、鬼、怪中就属真魔和鬼修在玄阶以前怕天光,其次妖和兽以及修魔之类的凡人是不怕天光的。
这个洞府前方一百多里是大海,克奇觐一边向两人介绍这里的地型一边随他们继续向前行,宁风宛忍不住问:“你来这里多久了?”
克奇觐最不愿面对的就是这问题,因为时间越长,他们的族人越没有生存下去的希望。自己苦苦经历九次心劫的煎熬,一次比一次狠时,他便先想到家族的人修为怎么样了,家族里的阵图还在不在?如果他们不在,那阵图会流落到哪个手上去。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地道:“我来这里八千年了。”
“那你的家人?”宁风宛心中一惊,[这么久回去,你的家人……很难说啊。]见他不再出声,宁风宛又问:“你不惜离开家人,守在这里这么多年,为的一定不只是获取这能量碎片吧。”
克奇觐此次叹一气,这是逼他就犯,如果说了她敢逃他就将她押起来。骤地变得异常冷静:“告诉你件事吧,只怕说了,你会不敢去了。”
宁风宛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说着话一边不斜视地径自向前走:“哼,世上还没有我宁风宛害怕的事。”
说白了,倒不是不怕,是每次经历事情都怕的麻木了。因为怕不怕,最后都是要迎面而对的。
[好大的口气]。克奇觐见过不少这样的女子,但最后她们都是怯头怯尾的,所以在说出这答案之时,他做着十万分要擒住她的准备,阴凌道:“我是稷氐族的人,我的家乡与好几个族生活在一起,咱们都是一个以阵图为主的大家庭,可是除了稷氐族,其他的都是以吃人为乐的家族。”
瘴焰糜和宁风宛这时互相望了望,平平淡淡,不约而同地道:“那又怎样?我们最关心的,是那碎片对你们的用处。”
宁风宛都生吃过一个人的,不对,是一个半成人的妖怪。感觉吃人吧,就那么一回事。小菜一碟。
克奇觐是没想到这俩人胆子这么大,不过回头一想,他们能够与自己匹敌,也确实不简单。遂不自禁一口气长吐而出:“这事得从头说起,我们的宠兽突然一日打听到某个岛上有强大能量物,族里猜,它应该可以开启我们的阵图,可是知道这事的不只我们这个族,所以都去那抢神秘能量物,结果很多人都是一去不复返,族里便许久都没有再派人上这座岛,甚至禁止出海。
我见我们几个族里,每年都有人要献祭给巨兽,家家妻离子散,尤其是我们的稷氐族。后来一气之下便自己暗地组织了一群失去亲人的壮士。我们暗中训练,全部都是志厉有素的人,但却是躲着各族的盯视,偷偷地进行。
我一直想找到这能量物,将阵图的等级提高,阵图置入的功能便越广范。如果能够一气将七级全部开启,那是最好的,我们才足以全力以赴对抗巨兽,对抗那些残忍的家族。谁知我背着族长,偷偷告别了家人,和我组织的人离去,最后却连我自己也变成了鬼。
如今这个能量物……”连我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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