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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叛逆者的颂曲 上(1 / 2)

前线战事正激烈,西新罗马帝国帝都、芬莉尔城皇宫“天狼宫”内的皇帝屋大维寝室中也正歌舞升平。虽然除了几名奏乐的宫女,舞者和观赏者都各只有一人。

金发、蓝瞳、裸足、玉指、红唇、纤腰、丰胸、迷人的美貌……世间如此娇美的绝色女子实在难求,乍眼一看、此女子甚有几分貌似闻名大陆的西西里亚王国公主——“圣武姬”蕾娜丝,体内沉睡着与她同名的命运三女神次女灵魂的少女。

貌似毕竟只是貌似。这个女孩子仅仅和蕾娜丝公主在外貌上有几分相似、但即使就是完全一摸一样,蕾娜丝那种爱抚生命的圣洁温柔也是任何人无法模仿的。尽管据说现在她本人的生命已经被无情地冻结封印,藏匿在这座深宫某处。

这个金发蓝瞳少女虽然在气质和神韵上远不及蕾娜丝,但也算是绝代佳人、而且有着蕾娜丝所没有的艳丽成熟——一种很能挑逗起男性情欲的味道。身披粉色薄纱舞衣的她随着音乐起舞,轻盈飞旋,宛然奥林匹斯山上为诸神献舞的仙子。

此少女的职业是舞娘,而在欧罗大陆、舞娘传统上一直是奴隶从事的职业(和角斗士一样),除了歌舞还要用出卖肉体,相当于跳舞的娼妓奴隶。

在新罗马大革命前,除了劳动奴隶外,男奴隶“很有前途的职业”就是去当角斗士或奴隶战士、而女奴隶“很有前途的职业”就是去当舞娘或娼妓。这种情况,在废除奴隶制和保证基本人权的国家已是非法。但仍盛行人身买卖和奴隶财产化的西新罗马帝国则依旧如故,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改变反而大行其道。

由于才貌出众,又有几分貌似“圣武姬”蕾娜丝公主,这个被取名为“金丝雀”的少女奴隶是万金才能求一舞的高级舞娘。这种“高级”,对其本人来说、只是比同样沦落风尘的奴隶姐妹们生活得好一点,就像金笼子里的金丝雀。

无论愿不愿意、无论多么疲惫、无论客人是多么变态恶心,“金丝雀”都要随时随刻露出笑脸、逢迎伺候着那些花了钱就以为自己是神的臭男人们。虽然她从小就有着天才的舞蹈天赋,但没几个客人会真正欣赏她的舞技,大多都是先用看下等妓院牛肉场脱衣舞的猥亵眼神盯着她的美妙肉体和美貌,然后像发qing的骡子那样按倒她、剥光她、摧残她的身心。

有时,有些心理扭曲的客人还要求“金丝雀”扮成蕾娜丝公主,模仿“圣武姬”的语气和样子供他们恣意玩弄。许多道貌岸然的显赫人物,在她面前比街上的小混混还下流低级。

(以为有钱有势就可以任意玩弄女人的男人都是禽兽,猪狗不如的禽兽。)

母亲就是奴隶舞娘的“金丝雀”一出生就是奴隶,被转卖多次后流落到芬莉尔城。她一边暗中诅咒一边寻找逃跑机会,驯服的外表下隐藏着追求自由的“叛逆心”。很多人包括她的那些奴隶姐妹都不理解——为什么要逃?有饭吃、有衣穿、有地方住、有人“保护”、运气好的话还能被卖给慈悲的主人当小妾,像她们这样“下贱”的女人还能奢望什么?

连真正的名字都没有的“金丝雀”,却就是不认这个命,她逃走了。

把她当成摇钱树的奴隶主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她还没逃出芬莉尔城,那些打手就像野狗那样追踪并找到了她。“金丝雀”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由于她在大街上始终拼命反抗呼救,狞笑着的打手们就把她当街扒得精光进行ling辱。

本来还有路人要出头制止,但当知道她是逃跑的奴隶、而且还是舞娘时,都露出鄙夷的目光冷眼旁观或丑态百出地在旁看热闹。

“哈哈哈!这奴隶婊子以为自己是公主吗?婊子还装贞洁!大家一起干她!”

人民大众讥笑着,在淳朴的群众看来——脱衣服的奴隶舞娘在哪都能脱衣服,风尘女子没有贞操可言,而向没有反抗能力的弱者发泄平时积压的怨气是合情合理的。

新罗马在分裂前一直是统一的民主共和议会制国家,欧罗大陆的民主派学者一向把“高贵的新罗马人”当成代表着人类社会进步的楷模。而这就是在西新罗马帝国统治下的新罗马人群众在现实中的嘴脸——一群不敢反抗强权压迫,却很有勇气向更弱势者“示威”的贱民。

那些整天叫着“人权至上,自由万岁”的民主人士,在类似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也都洁身自好地难寻芳踪。他们的民主对象,并不包括“金丝雀”这样无助的弱势群体。是的,目前欧罗大陆薄弱得可怜的民主思想基础还照顾不到最低层的奴隶、也不被广大劳苦大众相信,只是愚民的口号和社会改良家的空想。

“金丝雀”几乎被当场轮暴而死。

说是“几乎”,是因为有一个人出手救了她。

就是这个现在正在观赏她舞蹈的冷俊青年男子,一个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狼王的水蓝色长发青年。

“金丝雀”并不是什么公主、救她的这个男子也不是什么白马王子,却是自封为皇的皇帝——当时正微服巡视帝都的西新罗马皇帝“孤高之天狼”屋大维,一个被公认为暴君屠夫的不世枭雄。

“心黑手狠,无情无义。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没有什么人是他不愿利用的,别人把友情和爱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却把友情和爱情当成狗屎、而且毫不犹豫。”等等评价就是目前和此后大陆人们对屋大维的评价。在“后新罗马三巨头”中,他在历史上留下的是几乎完全反面的形象。

从登位以来,屋大维逐渐毫不掩饰地贯彻着“我就是这样,你们这群蝼蚁般的愚民不能理解就去死!”的暴君逻辑。就连和他青梅竹马爱慕极深、前来投奔他的未婚妻蕾娜丝公主都由于不愿被他利用而遭封印生死不明。

整个大陆,唯一对他始终有着中肯评价(能真正理解他)的,大概只有一个人——自由城邦同盟军总帅伊莉安娜,目前刚把同行的耶和华圣十字军与自己部队“整合”成“自由圣十字联军”的本书主角大小姐。

“将他看成血腥暴君或残忍枭雄的人都并不真正了解他。他其实只是个悲情的理想主义英雄、被自卑和苦恋折磨的可怜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用情太深。”就是以前已提到过的伊莉安娜对屋大维的评价。

论军事能力,屋大维和伊莉安娜基本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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