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看着那样大的一只仙鹤,心想:“还是古代好,环境和植被都没有被破坏,还有这样神骏的野生动物,这样大的一只仙鹤,只怕已经活了四五十年了。要是在自己那个年代,这样大的禽鸟,只能在自然保护区和动物园里才能够看到吧。”
想到这里,张尘感觉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依稀记得刚才那个樵夫告诉自己,这云灵山西南四五里处,有一座庵堂,里边有一位德高望众的老尼姑带着几个女弟子在那里修行。
张尘一开始还奇怪,一群尼姑在深山老林里修行,难道不怕遇到什么危险吗?后来又一想,可能她们都是身怀绝技之人,就像是金老先生的《笑傲江湖》里的恒山派一样吧。好像那些身怀绝技的高人们都喜欢在一些灵山胜境里静养清修,要不然怎么被称为“世外高人”呢。
这云灵山虽不十分高峻,但是山间并无通达的山路,都是平常上山砍樵、采药和猎户们踩出来的小径。张尘深一脚浅一脚得在山路上攀爬,本就十分破旧的衣服被划得到处都是口子。好在那些录有武功拳谱的秘籍被紧紧地藏在怀里,到是不曾失落。
张尘不知走了多久,只见前面依稀有一处茅庵,借着月光底下,看得不是十分清切。张尘走到近处,再看这茅庵,并不甚大,门前两株衰柳,影子被月光映射在地下,碎阴满地,显得十分幽静。庵旁有一条溪涧,溪水潺潺而过,涧旁生着大片的竹林,细看之下,那竹枝竟然是白色的,不知是月光映照的缘故,还是这世上真有白色的竹子。
张尘走到这座茅庵之前,听见庵内梵音之声不绝,想是此中主人,正在那里做夜课。张尘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拍去沾上的浮土,然后“啪、啪”地轻拍庵门。
不多久,从门后传来一个十分柔嫩得女孩的声音,对张尘说道:“这位施主,我们这里乃是尼庵,施主如要投宿,请到别处去吧。”
张尘隔着门缝对里边的人说道:“这位小师傅,我乃是落难之人,此处荒山野岭,一时无处可去。在下并非歹人,只是借宿一晚,明早即行。如果庵内不便,就在屋檐之下,院落之中亦可,山间夜晚湿寒,可能还有山雨露气,有这院落围墙阻隔,至少可以稍避风寒。出家人慈悲为怀,还请小师傅予以方便。”
那个小女孩还未发话,就听里边传来一阵苍老但十分平和的声音,说道:“阿珍,既然这位施主遇到了难处,出家人当大开方便之门。山间多有狼蛇虎豹,十分危险,佛门普渡众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珍,请这位施主到偏房歇息,顺便送上一些素斋给这位施主食用。”
张尘站在门外,听得是清清楚楚,估计是主持一类的管事的人发话了,这下可好了,有住的地方了,不用再露宿荒山野地了,而且还有一顿热汤饭食用。
果然,那用树枝藤条编织而成的庵门“吱纽”一声打开了。出来一个十来岁出头的小姑娘,穿了一身素白色的缁衣,留着两个羊角辫,看起来十分可爱。
那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看了看张尘,笑着说道:“这位施主,请跟我来吧。”说完又蹦跳着向院里走去,边跑边扭过头来,冲张尘招了招手。张尘跟着小女孩向里走,只见一处院落,大概有个五六十平方左右,地上是黄土铺成,夯得很瓷实。迎面是一座三连间的茅屋,屋檐上挂着一块自制的木匾,连漆也没有刷,有三个阴雕的大字,写着“正修庵”三个字。屋门左右分别种着两株桂树,树下是一张石桌与几个石凳。
张尘知道凡是在荒山野岭里开宗立派的门派,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规矩和禁忌,尤其是僧、道、丐、尼等方外之人和江湖组织,其中的规矩和禁忌更是比普通的门派来得繁多和严格。张尘原来就看过不少的,后来也常听惠空大师讲述一些江湖奇闻,多少也知道这里边的规矩。
自己虽然在这座庵堂里借宿,但是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随便指指点点,更不能不经主人允许而四处乱转。稍有不甚,就会引起一场争斗和冲突,而练武之人,一旦动起手来,动辄就是刀剑相向,血溅五步。张尘虽然练了几年拳脚,但是只是刚刚入门,只能对付几个寻常的壮汉,连自保尚且不能,更不要说对付真正的武林人氏了。
那小女孩把张尘领到一处茅屋跟前,对张尘说道:“这位施主,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安歇吧,等下会有人送来斋饭,用完之后,施主就安歇了吧,如果等下听到屋外有什么响动,千万不要出来,更不要高声喧哗,否则,犯了庵中的规矩,那就谁也帮不了你了。”
张尘双手合什,对小女孩说道:“多谢这位小师傅提醒,在下也曾经在成都的慈云寺里借宿过,知道一些规矩,请小师傅放心。我今天晚上就呆在这屋子里,哪也不去,更不会发出声响的。”小女孩点了点头,又蹦蹦跳跳地走了。
张尘送走那个小女孩之后,回到屋里,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只有一桌一凳一床一柜,墙上挂着一副卷轴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张尘开门一看,是另一个年岁稍长的青年女尼,已经削发修行了,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缁帽,手里端着一个木盘,上边放着一壶清水,一个茶杯,一盘素馍,一碟小菜。张尘接过木盘,对这名女尼道了一声打扰,那女尼双手合什,倒退着走了出去,顺便把屋门给掩上了。
张尘饥饿得狠了,当下也不客气,一阵狼吞虎咽,好似风卷残云一般,几下就把三个素馍一碟小菜给消灭干净了,然后拿起茶壶,直接灌了一肚子白开水。
张尘放下茶壶,打了两个饱嗝,用手拍了拍肚子,觉得十分满足。忽然间觉得有些困乏,张尘知道这是因为肠胃要消化食物,血液都向胃部集中,来帮助食物的消化和吸收。于是胃、肠部的血液供应增加,从而导致流向头部和四肢的血液量减少。大脑供血不足,自然就会感到困乏了。
张尘知道这个时候,可以稍微地打个盹,但是不能彻底得躺倒睡觉,这样对身体不好。张尘坐在凳子上,依靠着桌子边,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等到这个困劲过去之后,他还想着再练一会儿功夫。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这个困劲儿过去之后,张尘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活动了一下身体,刚走到窗户边,就见半空之中闪过一道青光,好似飞鸟投林一般,从外边落到前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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