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秃子没说话,马大炮既然决定了,还找他干啥?这又是马大炮定的损招叫他钻;说不定马二狗又给了马大炮不少“损失费”,叫他给装腰包了;破坏的损失费由村部买单……
马大炮叫梅秃子抽空知会冯春花一声,损失抵扣的事就这样办了,“阎王愁”继续干,不要误了工期;破坏的事暂搁一旁,由村部慢慢查。
梅秃子坐在椅子上,不声不响的抽着烟,没动。马大炮心中有数,这个老狐狸要和自己较劲。
“马支书,看刘三星、禚保旗那种干劲,为村民们干实事,我们真是白干了;我真想下届选举退位给刘三星,我推荐他干村主任。”梅秃子假装镇定地说。
“你真有这想法?”
“是的,再说咱也老了,跟不上形势,白叫人骂咱‘不拉屎,占个粪茅子’;弄不好会被人轰下台,那多丢人;俺爹不就是个例子……”
梅秃子的一番话,马大炮心里起了毛,泛起了嘀咕,莫非梅秃子发觉了他的“小金库秘密”;还是另有所指,他真要放弃不干,那自己就玄了,自己还比梅秃子大好几岁呢!梅秃子真要打申请以年老为由,申请不敢,让位给刘三星;那自己再厚脸皮干,那不被村民们指着后脊梁骂才怪呢?尤其那可怕的“五大常委”再来个聚众“废除”表决,那后果太可怕……
不行,就是死,也得找个垫背的!得拉住梅秃子。听金花的口信,刘三星好像和二凤好上了,真要是那样的话,自己更得不偿失了;梅秃子让位给他的“姑爷”;而自己呢?村支书这个位子禚保旗还等着呢,可禚保旗和自己屁点事都没有,他不想大权旁落,难道他能成自己的姑爷,他能看上自己的闺女?人家可是本科大学生村官……
梅秃子想得倒美,两个闺女都得到重用!尤其那个大凤看样子很可能和冯至儒“旧情复燃”,这个“神经病”倒有福气,成了刘三星的财务科长,亲信啊!公司真要发达了,刘三星不会亏待他的;梅秃子也算有个交待了。二凤可是玉柱看中的人,看样子没戏了,玉柱也争不过刘三星,就玉柱和二凤的事他虽然和梅秃子提了几次,可梅秃子老是和他摆迷糊阵……
哎!都怪自己没策划好;金花岁数也不小了,到底在村中看中了谁?整个一个闷葫芦……
都是不省心的货!
“秃子,不要想太多了;村主任还是你的,我就是不干村支书,也得保你这个村主任,你放心。”马大炮信誓旦旦的说。
“这不是咱们想的事,年底是要选举的。”梅秃子淡淡地说,“谁上谁下还不好说呢!”
“走,去金梁饭店喝酒去,叫金梁请咱老哥俩。”马大炮把梅秃子拉出办公室,从金花商店拿了两盒烟,被玉柱追出老远,“不给钱,我没法跟姐交代。”
“记你老爸的账。”马大炮生气的说,“白养这么大,光知要我的,就舍不得孝敬我。”
扔给梅秃子一盒;抬起头怨恨的看了看热火朝天的山上,吐了口唾沫,和梅秃子骑着自行车去镇里喝酒去了……
【五十六】
冯春花的“阎王愁”拦堰豁口堵上了,梅秃子也代表马支书和村部传了话,损失从承包费中抵减;冯春花还想追查,被刘三星和梅大光劝止了,息事宁人,给人家留条后路,也免得村支书马大炮和村委会主任梅秃子为难。
哪料又抽了一天的污水,拦堰夜里又被人扒了,又白忙活了一天;冯春花不听任何人的劝阻,去派出所报了案。
很快作案者被人揭发了出来,出人意料的作案者竟是本村的神经失常的憨二;派出所王所长在案发地点拘审了他,任凭你问什么,他只是憨笑着,回答着一句话,“大饼卷狗肉,好吃;扒口子淌水,好玩……”
就是王所长暗示民警,那民警拿警棍电击憨二,他痛得乱蹦乱跳,还一个劲的嚷嚷:“大饼卷狗肉,好吃;扒口子淌水,好玩……”
王所长转过马支书和冯春花,“这样的人,神经失常,不够拘留的条件,怎么办?”
冯春花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们,突然他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隐藏在人们背后的一个熟识的身影,和王所长说了一声,很快那个人被民警抓了过来,竟是马二狗;马支书一看面若秋霜。
“你有作案嫌疑,鬼鬼祟祟的,抓起来带回所里配合调查。”王所长严厉地说。
“为什么抓我?为什么抓我?马支书你替我做主啊!”马二狗嘶声力竭的喊着,求助马大炮,他知道只有马大炮能救他,要是到了所里,恐怕自己受不了警棍的电击,招了出来。
马大炮也害怕他到所里再招出自己来,那后果……想到此马大炮忙走向前去。
“王所长,马二狗是我村的一个造纸厂厂长,对我村是有贡献的人,我担保他不可能干那种坏事;你们派出所抓人要证据,不行可问问憨二,是不是他指使的?”马大炮走近王所长央求地说。
有村支书出面,王所长不能不给他一个面子,叫民警拉过憨二指证,哪料憨二看了马二狗一眼,依然傻笑着,“不是他,嘿嘿,不是他,嘿嘿,大饼卷狗肉,好吃;扒口子淌水,好玩……”
王所长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智失常的人不在法制范围,“都放了吧。”又转向冯春花,告诉她“备案再查吧。”带着人走了。
“丢人啊!”马大炮也背着手假装生气的走了,他不敢面对一直沉默的冷眼旁观的“五大常委”。
马二狗不知什么时候早没了影。憨二还在滋滋有味的嚷着:“大饼卷狗肉,好吃;扒口子淌水,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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