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刘澈忽然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你们两个每人给我说一遍,‘死了吗?’”
“啥?”
“刘哥,你说什么,啥意思?”
“每人给我说一遍,‘死,了,吗?’”
确认刚刚没听错,两人虽然不明白刘澈要干什么,但还是按照刘澈的要求,复述了一遍。
“死,死,了吗?”
“死……了吗?”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两个人却说得磕磕巴巴的,吭哧半天,看着就好象故意要掩饰不让人听出来一样,刘澈却没要求两个人重新说,其实刚刚问完话之后,看两人的表情,刘澈就知道那天打晕自己的不是他们。想来也是,这两人不但跟自己无怨无仇,还有不错的交情,就没害自己的动机,自己太多心了。
“你们先回去,我再想想,看看能不能想个折中的办法,因为这个让你们辞职,怎么也说不过去。”
刘澈也不想让陈明、张政走,最起码不能这样走,就像他自己说的,走了太可惜。这年头上个大学容易吗?为了上大学,眼睛熬坏了,身体熬坏了,二十多岁了,该有的社会经验没有,走到社会上还单纯的像个刚刚上学的小孩子一样,被人耍的团团转。
作为一个同样的过来人,刘澈太明白上学的辛苦了,这好不容易大学毕业,找份工作却连个正式工都混不上,那就太惨了,而且陈明还算是他的师弟。
刘澈的打算是能不能提前让他们调到科室,这样既留下了好不容易招聘来的大学毕业生,也遂了陈明、张政的愿。刘澈知道,钟联军未必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他明显只想收获,不想出这个头,这件事要办成还得去找矿长,刘澈不能遂钟联军的愿。
钟联军也没推脱,刘澈一说他立马就答应了,也不知道他是真没想起来,还是就等着刘澈起这个头。
走上矿主办公楼三楼,刘澈向行政办主任办公室看了一眼,王世忠正埋头在电脑前忙活着,“王主任,忙呢?”
“呦,钟队长,刘书记,稀客,稀客!刘书记,身体好点了吧?这才出院,也不在宿舍多歇两天?”一看是两人,王世忠站起来热络地打着招呼。
“都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了,再躺就真生锈啦。”刘澈跟王世忠握了握手。
“怎么,有事?”
“有点,靳矿长这会有时间吗?”
“那还真不凑巧!”王世忠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半小时后就有个会,你们要多长时间,要不等会后再说?”
“不用,小事,一会就完!”钟联军赶紧把事情给王世忠大体一说。
“行!你赶紧去吧,注意时间,别耽误了会议。”
矿长办公室里,刘澈和钟联军说完,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靳善谋。这要搁在别的矿,刘澈、钟联军要敢拿这种事去问矿长,不被矿长一脚从办公室踹出去,那就算他们走了****运。可是六矿不同,靳善谋也是亲眼见过的。
靳善谋听着刘澈的话,皱着眉头不说话,陈明、张政也碰到了马军,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真正让他愁的是,遇到那个鬼东西的人越来越多,看来它们是真的要镇不住了。刘罗锅说过,它们正在吸收阴气,等它们吸够了阴气,就会一下子爆发出来。真要是那时候,自己这个矿长可就做到头了。靳善谋已经在心里盘算,该找舅舅想个办法,赶紧调离这个鬼地方了。
靳善谋长长叹了口气,“行,这事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告诉他们俩安心工作,不要净想着辞职,遇到点困难就要辞职,这怎么行?以后生活上遇到困难,他们还活不活了?”
“行了!”刘澈听到这就知道这事解决了。
事情办的很顺利,一个星期后,陈明、张政的安排就下来了,两人没有能直接调到科室,这在刘澈的预料之中,他们属于借调,陈明借调矿政工科,张政借调矿财务科,组织关系还在采煤一队,工资也由采煤一队发。
这个绝对是个神速,因为这完全是个非常规安排,需要协调各方关系,顾及影响,还要考虑其他同期大学毕业生的感受。要不是靳善谋有背景,还有点二百五的性格,换个没根没底,性格再软点的,只要他心理上稍微在意别人的议论,这件事就算黄了。
别看替别人发工资,采煤一队这个工资发的高兴:队政工员兼核算员张喜总是完不成发稿任务,采煤一队每个月都要因为这么个事被扣“双基”考核分,光这就比两个人的工资加一块还高,以后政工科能少扣采煤一队一分,财务科能让采煤一队少跑两趟冤枉路,两人的工资就算值回票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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