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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沙漠鬼城(1 / 2)

三人三骑如黑暗中的幽灵,在沙海中无声地跳跃,转眼便逼近到离营地十余丈远,就在托尼和他的飞鹰武士纵马迎上去时,三人突然勒住马,然后调转马头,长笑着绝尘而去,就象来时一样迅捷。

营地外严阵以待的武士们发出阵阵欢呼,象刚打了胜仗的勇士一样,托尼也在纵马驰骋,大概是在为飞鹰武士反应的迅捷而骄傲吧,但我心情却异常沉重,立刻就明白,那些匪徒找到了击败我们的办法,我们已处在失败的边沿。

武士们的欢呼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最后才在弗莱特转达桑巴的命令下回去休息,在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帐篷不到顿饭功夫,我又听到从瓦罐中传出的马蹄声,正象我预料的那样。

可我不能不报警,虽然月色下我发现对方只有四人四骑,他们在沙海中轻松地控着坐骑,就象是在自家的牧场纵马驰骋。还没等我敲响报警的铜盆,刚躺下的武士们便被偷袭者大声的呼喝惊起,其实他们不算偷袭者,没有偷袭者会在百丈外就吆喝开来。

托尼带着武士们有些忙乱地冲出来,那四人四骑已经在数十丈外勒住马,然后调转马头,唱着不知名的小调缓缓控马离开,愤怒的托尼纵马追上去时,四人早已打马狂奔,把托尼和他的飞鹰武士甩出老远。

这一夜就在他们的骚扰中渡过,我最后已不记得他们到底来过几回,每次只有三、五骑,却闹得整个商队无法安眠。天亮后,他们总算没有再来,而商队也该整装出发了,我带着苦力们收拾好帐篷,继续我们未知的旅程,我注意到伙伴们和我一样,两眼干涩,眼皮沉重,精神恍惚而动作迟缓,盗匪们一夜的努力开始见效。

一样的天一样的地,一成不变的景色和一样枯燥无味的旅程,唯一不一样的是我们的精神,虽然还不至于影响我们的行动和思考,但我清楚,我们坚持不了几天。

正午的小歇来得比较早,显然桑巴已意识到盗匪们的意图,这才想通过白天的休息补足大家的体力和精神。只可惜盗匪们白天也不放过,就在商队歇下不到盏茶功夫,地平线尽头便出现十余骑快马的声音,虽然离得十分的遥远,大家却已无法安然入睡。

十余骑人马就这样阴魂不散地在我们百丈外的沙丘间徘徊游荡,直到我们拔营起程后也一路紧跟着我们,足跟了我们小半天,这才慢慢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天黑扎营后,大家对盗匪们夜间的骚扰开始习以为常,武士们对值夜者的报警已见怪不怪,疲惫了一整天的人们甚至不愿意起来多看一眼,我知道商队正逐渐接近危险的边沿,但只是一个苦力的我完全无能为力。相信象我这样清楚商队处境的人不在少数,比如桑巴已开始不安地在营地中巡视,脸上的神情十分凝重,不过也象我一样没有更好的解救办法。

黎明来临时盗匪们终于发动了一次真正的进攻,十几个骑手风驰电掣地从我们的营地中一穿而过,扔下的火把烧毁了两个帐篷,两个巡夜的武士成了他们刀下之鬼,三个桑巴的伙计被烧成重伤。在托尼和他的飞鹰武士出来迎敌时,盗匪们早已跑远。

经过这两天的骚扰,商队人人疲惫不堪,比这更难受的是,大家不知道盗匪什么时候会出现,还会有什么卑劣手段,什么时候会发动最后的进攻,这疑问象是巨石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桑巴适时地让大家休息一天再走,弗莱特纵马传达桑巴命令的时候,我注意到身旁的向导哈里老爹那大漠般千年不变的脸,竟也意外地阴晴不定起来。

“哈里老爹,休息一天有什么不好?”我有些奇怪地问,这些天的并肩同行,虽然哈里老爹难得有只言片语,但从他的眼神,我知道他已把我当成值得交心的朋友。

哈里老爹眼中忧色毫无掩饰,喃喃道:“在这地狱中多呆一天便多一分风险,老天爷未必会一直给咱们好脸色,比起老天爷来,那些盗匪只是些吵人清静的娃娃。”

虽然并无沙漠生存经验,我对哈里老爹的话也深有同感,有一天的耽误就会有第二天第三天,只要我们找不到对付盗匪的办法,我们就会被长久滞留在这沙海中,就算老天爷慈悲不为难我们,这死寂的沙漠也会使我们最后垮掉。

整个白天大家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在帐篷中数着沙子渡过,天色将晚时,弗莱特突然传下桑巴最新的命令:“拔营,咱们连夜赶路,出发!”

沙漠的夜晚异常寒冷,风刮在脸上真象刀子一样,让人恍若觉得是在冰天雪地中艰难跋涉,我突然对自己这种感觉十分惊讶,难道我以前有在冰天雪地中跋涉的经历?

夜晚的天空尤其纯净,星星都象比别处更耀眼,月亮高悬头顶,半圆不圆的模样有些象刚吃下的馍,四周除了呼呼的风声就只有无数只脚和蹄子踏在沙子上的“沙沙”声,在寂静夜晚尤其清晰。

天快亮的时候,我感到脚下原本软绵绵的沙子开始变得坚硬硌脚,细微的沙子已变成了粗糙的沙砾,心中正奇怪,哈里老爹一直紧崩着的脸上却露出一丝轻松,我忍不住问:“咱们没有走错路吧?”

“踏上这片硬地,我才敢肯定咱们没有走错,”哈里老爹吁了口气,“我很久没有走过夜路了,幸好看到那边的小青山!”

小青山?这荒漠中哪来什么青山?我顺着哈里老爹的眼光看去,隐约可见左前方有一段朦胧的山影,象沙海的波涛中现出的一座荒岛,又象是上古怪兽的背脊,山影明显比通常的沙丘高出许多,形状也不规则,显然是由硬质的岩石构成。

“故老相传,这里原是一处绿洲,”大概是心情舒畅,哈里老爹也健谈起来,“小青山也是草木苍翠,不愧青山之名,后来水源枯了,绿色也就完全消失,但从这里过去的数里地还没有完全沙化,是这条路上寥寥几处明显的路标之一。”

原来如此!我心下释然,望着越来越近的小青山,心中为这沧海桑田的变迁唏嘘不已,此时,天色渐明,前方地平线尽头,冉冉升起的红日与满天的星斗争相辉印,让我目醉神迷,这大概是大沙漠上才能看到的壮丽景色。

“大家听着,到左前方的小山下扎营!”后面传来弗莱特总管的呼喊,商队略一骚乱,便缓缓地拐向小青山,一夜跋涉,人人疲惫不堪,一听到可以扎营,不禁加快了步伐,就连牲口都打起了最后的精神。

望着越来越近,只有数十丈高,地势起伏和缓的小青山,我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随着它的越来越近,这种不安也越加强烈,我猛然意识到这是为什么,对这片沙漠了如指掌的沙漠悍匪“一阵风”,怎么会放过这唯一一处可以埋伏的地方?

“停下!快停下!”就在此时,身后传来托尼焦急的呐喊,“所有武士立刻上马,拿起武器准备战斗!”

商队乱哄哄地停下来,原本在骆驼背上打盹的武士们都不明所以地睁开眼,望着满面通红的托尼呆呆地不明所以。

“下来!下来!快骑上你们的战马!”托尼气急败坏地命令着武士们,可已经晚了,小青山的山脊上渐渐升起了几十个黑影,那是些浑身黑袍、黑巾蒙面的骑士,象死神一样俯视着近在咫尺的我们,人数超过以往任何一次,我呆呆地望着他们,浑身冰凉,经过一夜跋涉神疲力惫的我们,根本抵挡不住这些悍匪居高临下的冲击。

黑衣骑士向两旁分开,让出一匹高大秀美的白马,那堪称亮丽的洁白把马背上的骑手那身黑袍衬得尤其幽暗,那骑手控马踱到队伍最前面,缓缓拔出腰中弯刀,高高扬起,刀身正好把一缕朝阳划过我的双眼,让我两眼一片绚丽。

“杀――――”远远传来匪徒们的呐喊,望着他们潮水般从山丘上风驰电掣地直扑下来,我这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风驰电掣,只有在这坚硬的沙砾地上,战马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

托尼抢先迎了上去,只可惜跟在他身后的只有他的飞鹰武士,还都行动迟缓动作僵硬,尤其胯下战马竟有无力失蹄的模样,显然是数天的骚扰和这一夜的跋涉已大大影响了他们的战斗力。

悍匪们象黑色潮水般汹涌而下,托尼徒劳地迎上去,想堵住冲在最前面那骥白色神驹,两匹战马一晃而过,远远地传来一声双刀相击的巨响,震得我耳鼓发痛。

只这一击,黑色潮水般的黑衣骑士便淹没了那些飞鹰武士,迎头向商队冲来,我突然拉起身旁目瞪口呆的哈里老爹就往后逃,商队可以少几个武士,却不能少一个向导。

几十个黑衣骑士就象是一把黑色的楔子,深深地扎进商队,桑巴那些武士这时才从骆驼背上慌乱地滚落下来,立刻被黑衣骑士追得满地乱跑,象一群没头的苍蝇。那些匪徒显然训练有素,紧紧跟在他们的头领后保持着楔形的队形,在商队中纵横驰骋,托尼和余下的几个飞鹰武士根本追不上他们战马的速度,而其他的武士不是张惶地逃命,就是忙乱地抵抗,但这零星的抵抗对黑衣骑士们根本构不成威胁。

他们从商队的最前头直冲到队尾,冲出队尾十余丈后又勒转马头,缓缓地兜了一个小圈,再慢慢地向已经七零八落了的商队逼过来,显然,他们要让战马略作调息后,又将进行第二次冲锋。

望着四处乱逃的战马和一匹匹倒下的骆驼,我知道,这些沙漠里最重要的牲口要被他们尽数杀掉的话,整个商队,无论贵如桑巴老爷还是贱如我这苦力,都将面临灭顶之灾,如今托尼和那些武士已经无力保护商队,我得自己救我自己!

“巴斯,帮我!”我把哈里老爹塞到一匹倒地不起的骆驼下,对伏在近处的巴斯一挥手,然后拼命解下身边一根捆扎帐篷的粗绳,把一头仍给巴斯,巴斯立刻懂得了我的意思,当即把那绳索一头紧紧地缠在自己手臂上。

匪徒们的第二次冲锋又开始,疯狂的托尼也仅仅斩落他们最后的两人,领头的白马匪首避开了托尼的锋芒,开始在已经瘫痪的商队中作第二次驰骋践踏。

“上!”我挥手跃出,彪悍的巴斯立刻象猎豹般跃起,和我一起拉着绳索迎上去。我们把绳子绷紧,离地三尺高,迎头拦向匪徒们飞驰而来的战马。

事发突然,领头那骑手勒马已来不及,只见他轻轻一提马缰,白色战马便从我们的绳索上轻盈地一跃而过,可第二个骑士却没这么幸运,立刻被我们绷紧的绳索绊住了马腿。

一股大力从绳索上传来,拉得我几乎是凌空飞起,待我摔倒在地时,数匹战马也先后摔倒,把马背上那些黑衣骑士摔出老远,比我摔得更狼狈。那边巴斯也不好受,直摔出数丈远,拉住一匹骆驼后才站稳。

我正躺在地上直喘粗气,那匹白色战马突然调头折了过来,望着直冲向我的战马,我突然明白了那匪首的意思。刚翻身而起,凛冽的刀光就已刺花了我的眼睛,几乎是凭着本能,我猛地往旁一跃,于毫厘间躲开了劈向我颈项的一刀。

“哼!”身旁同时闪过那骑手一声冷哼,他的战马已从我身旁疾驰而过,这一瞬间我突然注意到,他仅露出的双眼在我眼前流星般一闪而没,明亮如夏夜的新月,碧蓝如无边的大海,竟是十分的……美丽!

白马慢慢调回头,向我缓缓逼来,我手心冒汗,不敢肯定这次还能不能躲得过去。

“白痴!到这边来!”我听到尼奥的声音,几乎没有犹豫,我立刻逃向他的方向,这才发现,他和瘦猴象我和巴斯一样,正拉紧一根长绳,慢慢迎向那白马骑士,迫使他勒住马,不敢轻举妄动。

只这一会儿功夫,十几个苦力都拉起了绳子,使那些黑衣骑士不敢再在商队中肆意纵马驰骋,他们速度一慢,便被渐渐回过神来的武士们围了起来,虽然他们两次冲锋让商队损失了十多名武士,但武士的人数还是远在匪徒之上,再加有刀法出众的托尼这个主心骨,武士们开始反攻那些黑衣骑士。

白马匪首眼看手下与商队的武士们陷入纠缠,立刻揭起面巾一角,屈指入口,吹出一声响亮的呼哨,那些黑衣骑手立刻向他聚拢,跟在他身后绕开绳索结成的障碍,从商队武士包围中冲了出去,商队武士人数虽众,但疲惫不堪的他们还是不敢捋其锋芒,眼睁睁看着众匪徒在那白马匪首的率领下呼啸而去。

就在那白马匪首口吹呼哨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嘴唇鲜艳如草莓,颌下光洁无毛,露出的肌肤竟如凝乳般白皙细腻。

待匪徒们走远,我们这才开始收拾残局,十七个武士包括三个托尼的飞鹰武士已战死沙场,另有十二个桑巴的伙计和十九匹骆驼、七匹战马也永远留下,死掉的骆驼身上的货物卸了下来,除了食物和清水,那些货物,包括香料、象牙、皮毛、美酒等都被放弃,也包括象帐篷这样的奢侈品,已经没有足够的牲口,那些货物便只有留给匪徒们,希望他们有所收获后会放过我们,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妄想。

只有苦力意外地没有损失,除了我和巴斯摔了一跤受了点轻伤外,甚至没有人受伤,我想大概是因为苦力实在太贱,贱到匪徒们都不屑一杀。

疲惫不堪的商队不得已在这里扎营休整,医治伤者,顺便审讯几个受伤被丢下的匪徒,但我想那没什么意义,就算匪徒们老老实实供出自己的营地,托尼也不敢冒险带人去偷袭,不说匪徒们口供的真假,就是这沙漠中的不测变数,谁一旦和商队脱离了联系,那都是灭顶之灾!

我们在这里足足休整了一天,哪怕冒着再次被匪徒们偷袭和老天爷可能的变脸,这一天我不时见到托尼,此时的他包头凌乱两眼血红,脸色阴沉十分吓人,衣衫上的血迹也无心处理,不复潇洒模样。而桑巴面色更是忧郁,显然没有找到脱离匪徒威胁的办法。失败的打击使他和托尼都没有想到奖励我们这些立下奇功的苦力。

不过我已无心计较这些,如今商队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商队所有人的命运已紧紧绑在一起,任何人都该努力使大家摆脱困境,所以我也不再顾忌身份,一心要尽到自己的责任。

“我要见桑巴老爷!”当我对弗莱特说这话的时候,他身后的桑巴和托尼正在争论着什么。虽然我对如今还要坚持这种莫名其妙的礼节感到不可理喻,却还是照规矩让弗莱特通报。

“混帐!这个白痴又来捣乱!”托尼立刻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我的身上,挥着手对弗莱特大吼,“让他赶紧滚开!去干他该干的活!”

弗莱特没有说话,只巴巴地望着桑巴,对托尼的怒视装做没有看见。

“让他过来!”桑巴淡淡道,虽然刚经历了如此打击,他还是比托尼更镇定。

弗莱特让开半步放我过去,我镇定地走到桑巴面前,对托尼满是敌意的目光视而不见,而黛丝丽好奇的目光则让我不禁挺直了胸膛。

“嗯,这次你和那些苦力立下了大功,”桑巴似乎这才想起这挡事,捋着颌下稀疏的山羊胡问我,“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我摇摇头:“赏赐等大家都脱离危险再说吧,我想知道,老爷要如何带领我们脱离困境?”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桑巴不急着回答我的话,却饶有兴致地反问我。

我深吸口气,最后理了理脑海中的思路,这才镇定地说:“想来老爷已经审讯过那些匪徒,知道他们是如何在茫茫沙海中找到我们的,我想是因为我们在按一条固定的路线前进,这条路线是大家都熟悉的通往丝绸之国的路线,所以匪徒们可以在沿途等着我们,不断对我们进行骚扰,并利用地形进行伏击,另外,这几天风很小,我们沿途抛下的垃圾一两天内不会被沙子淹没,这也为盗匪们提供了跟踪我们的办法。”

说到这我停了下来,我想看看我估计得是否正确,看到托尼有些诧异的眼神和桑巴突然停下对自己山羊胡的兴趣,我就知道我估计得完全正确!

“说下去!”桑巴望着我,眼光有些殷切。

我抬眼望向地平线尽头,胸中涌出从未有过的自信:“如果我们继续按固定的路线前进,沿途盗匪们可以在自己的营地养精蓄锐,用少数人对我们进行骚扰,然后趁我们疲惫的时候进行突袭,就算小青山的突袭是‘一阵风’所有的实力,也只需再成功对我们偷袭一次,就可以完全把我们击垮!”

众人鸦雀无声,都定定地望着我,这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死结,也是所有人都解不开的死结。他们有意无意地,把解开这个死结的希望寄托到我这个白痴苦力身上。

“所以,我们要出乎他们的预料!”说着,我气定神闲地指向北方,“我请教过哈里老爹,这里离昌国的昌城大约有十天的路程,我们先折向昌城,给‘一阵风’一个我们要到昌城补充休整的错觉,途中商队突然折向东方,然后一路上对垃圾严格控制,集中掩埋,对牲口的粪便也一路掩盖,只需两三天不留痕迹,‘一阵风’就再别想再在茫茫沙海中找到咱们!”

众人呆呆地望着我,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托尼突然摇着头大声嘲笑:“白痴,真是白痴!桑巴老爷,你该不会真要照白痴的办法行动吧?”

桑巴捋着胡须沉思,显然在认真地考虑着我的话,沉吟半晌,最后还是摇头道:“掩埋垃圾的办法我也想到了,只是折道去东方,没有地图,没有向导,这实在太冒险了,那是一条从没有人走过的路!”

“那是把我们带去地狱的路!”托尼接过桑巴的话头,“不说一旦迷路后把大家陷入绝境,就算没有迷路,谁也不知道从这条新路需要多久才能走出沙漠,就算不考虑食物清水的储备,商队在沙漠中待久了,也极有可能遇上风暴,对匪徒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对付,对风暴任何人都只有听天由命,无能为力,还是照我的办法,连夜奔袭盗匪的营地,一举除掉这威胁,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桑巴还在沉吟,托尼急着说:“别再犹豫了,所有匪徒我都是分开来审讯,他们都供出一样的方向和路程,这路程快马要不了半天时间,我们可以用几个匪徒带路,反客为主偷袭‘一阵风’!”

原来桑巴方才和托尼是在争论这个,我没有料到托尼会如此冒险,这可关系到整个商队的安危,见桑巴在犹豫,我顾不得身份,立刻反驳:“所有匪徒口供一样,这极有可能是事先的预谋,就算他们的口供真实,‘一阵风’也不会呆呆地等在原处,以他这一路的表现看,偷袭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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