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就在最顶层,我们马上过去。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高渐离双目充血,面色冰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炸药筒,一点就爆。
端木蓉与听雨对视一眼,不想再说什么话刺激现在的高渐离,点头道:“好吧,就听你的。”“就这么办吧。”
随后,三人各自找机会换了一身侍者的服装,径直向顶层潜去。
一路上小心翼翼,倒是没有出什么差错,直至即将达到目的地时,一个声音忽然在三人身后响起:“高兄,端木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里?”
不好!什么人?竟然发现了我们的真实身份!?
三人一惊,转过身,便欲暴起发难。却见身后站着一大群数十个人,个个气势剽悍,下盘沉稳,目中精芒四射,明显是练家子。
只有当先一人身材中等,面目平凡,像是个普通人,却给他们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高兄且慢!是我,子房!”
那人见高渐离三人身形欲动,连忙伸手阻止,在脸上一撕,便露出属于张良的面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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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广的大厅中,地板光滑,铜灯千盏,火光璀璨通明,一匹匹雪白透明的薄丝垂落,为帘为屏,随风飘荡,给人以朦胧飘逸的美感。
“白雪姑娘为何要用轻纱遮住容颜?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嬴政高坐大厅尽头,极富侵略性目光凌厉如刀,直盯着雪女脸上的面纱,似欲将它撕开,透视下面被遮掩的容颜。
之前被雪女嘲讽了一下,一直唯我独尊的他自然是心有不甘,想要在这里找一下场子。当然,也未尝没有顺势试探的意味在内。
却不想,面对羸政隐含恶意的询问,雪女很是坦然的点头道:“的确如此。白雪曾经生过一种怪病,脸上有很多丑陋的疤痕,为了不污人眼目,便用轻纱把它们遮了起来。”
轻易得来的胜利和雪女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嬴政心中丝毫没有报复的快感。他顿了顿,又道:“原来如此。吾曾经上过战场,亦曾周游天下,勉强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不如白雪姑娘把面纱除下让吾一观,说不定还能有诊治的办法呢?”
雪女摇头道:“那倒不必了。这些疤痕在脸上数十年之久,白雪早已习惯,无需再寻人诊治。”
“此言差矣。白雪姑娘……”
嬴政淡淡一笑,还要再说,却被雪女冷言打断:“客人不必再多言。白雪在此只问一句,公子是来看妓子卖笑的?还是来看舞姬跳舞的?”
嬴政想了想,道:“自然是来看舞。”
“既是如此,便请不要在白雪的容颜上浪费时间了。”雪女一脸冷淡的目视嬴政,不等回话,便后退至大厅中央,将舞蹈的起始姿势摆好,“接下来,就请客人欣赏白雪为您献上的一曲独舞——凌波飞燕。”
叮当!
光滑如镜的地板上,雪女纤美的玉足向前微步踏出,脚环上镶嵌的一枚枚银铃晃动,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音,如水波在整个安静的大厅中扩散开去,代表着舞蹈的开始。
随后,她旋身,跳跃,柔美的身姿在空中伸展,长长的飘带甩开,飞旋,如飞燕凌波,在两旁无数烛火上空紧贴着火尖掠过,带起一片光影摇曳,如梦似幻。
这就是凌波飞燕!
轻薄易燃的绸带能轻轻掠过蜡烛的火焰,并将其熄灭,但绸缎不会燃起。就像是飞燕掠开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身上却不会一点湿迹。
不过没人知道,这其实只是凌波飞燕的第一个阶段和表象,而今天……
果然是绝世无双的舞蹈,简直非凡间所能有。这样的舞,这样的舞姬,自然该由朕这个天子一人所有……
不管心情如何,当白雪起舞的那一刻,嬴政的全副心神已经被其所吸引,心中的野望如烈火烹油,爆燃而起。
他已经决定了,要将这个天下无双的舞姬收入宫中,让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渐渐的,舞蹈渐入佳境。
阵阵美妙的铃音,有节奏的踏步声和着莫名的韵律在大厅中往来回荡不绝,一层层如海潮重叠,前积后蓄,高涨不止,只等巅峰之刻极尽升华,涛天荡云。
两条丝带在雪女的引动下如长虹回旋飞腾不止,以其为中心,越旋越快,越转越急。
从上往下看,正好像是一个扭曲逆转的巨大旋涡,要将周边万物卷入其中,尽数吞噬。
完全沉醉于舞蹈中的嬴政没有察觉,自已感知中的世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所有外物都被扭曲,被摒弃,唯有那个舞动的身影所在之地越加清晰。
他没有察觉,自己面容正在渐渐充血,自己的眼睛已经发直,目光完全被那急旋飞转的丝带所吸附,不能离开丝毫。
他没有察觉,自己的心脏如同打鼓,咚咚咚咚,越来越快,越来越大,似乎随时可能跳出胸腔,轰的一声炸成满天血水。
不过好在他没察觉,有人却察觉了。
“不好!陛下有危险!”
大厅门外,如标枪一般闭目侍立在门口的白泽突然耳朵微动,猛地睁开双目,脸色大变。
“怎么了!?”
飞廉等人一惊,纷纷询问。
“没时间了,我们直接闯进去!”
猛然吞吸一口气,将胸闷的感觉暂时压下,白泽说话之间直接转身,一掌拍在身后的大门上。
轰!
大门瞬间炸碎成无数碎片向内飞溅,四道人影先后闯入,直射向大厅尽头,嬴政所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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