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麒笑道:"张让属鼠的啊,若是属牛的,我们不是要送他一头金牛吗?"
皇普平笑着摇头道:"公子,这只老鼠,可贵的并不是全身纯金,可贵的是他那对宝石眼珠啊。"
文麒听皇普平这么一提,往金鼠的眼珠仔细摸去,粗看时,文麒还以为是什么普通的珠子,此时看时,却发现那是货真价实的蓝宝石啊。文麒酷爱文物,这点鉴赏能力还是有的,如今仔细一看,便知道,这是价值连城的金鼠。心中不由得大痛啊,凭什么送这个死太监这种人间极品啊,早知道不如直接造反算了,却不知于吉,皇普平他们送了多少这种宝物给其他人了。
皇普平看文麒愣在那里,笑问道:"公子,我们可以走了吗?"
文麒终于"醒"了过来,不甘心地说道:"这就是送给张让的啊,真是太便宜他了。"
迟疑间,皇普平已经接回金鼠放进了锦盒,文麒见这锦盒也是精致无比,怕也是价值不菲啊,心里想:如果张让能买珠还椟,那倒也划算多了。
文麒待皇普平收拾好锦盒,便往门口行去,却发现张钧也跟了出来,不禁转头问道:"子廉,也去张府吗?"
张钧点头道:"是。"便没再说话了。
文麒也没说什么,心想多一个人去也好,看着也好不让金鼠随便丢了。
张府是洛阳城里,最华丽最宏伟的府邸,张府的府邸之规格都可比拟皇宫,有些地方甚至超过了皇宫。当时,就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汉灵帝曾经想登上永安候台(洛阳皇宫中,可以登高望远的高台),张让等唯恐汉灵帝望见自己规模早已经逾制的居所,于是就暗中唆使使中大人尚但劝谏灵帝说:"天子不当登高,登高则百姓虚散。"而愚蠢和迷信到了"可爱"这种地步的汉灵帝竟然相信尚但的鬼话,至此以后说什么也是不去那种有点高度的亭台楼阁。
文麒递了拜贴,拜贴上言明是文麒亲自求见张让张大人。皇普平,原以为这次也大有可能跟前几次自己来一样,得到"张大人已经知道了,但由于今日公务繁忙,改日再请来拜访。"之类的答复,但没有想到没过多长时间,门房就跑来恭敬地回禀说:"大人有请文公子和两位了。"想是张让听到财神爷上门了,开心不已。
三人进入张府,张府整个布局非常大气,不仅有花有草,更是有山有水,而且他的山虽说也是假山,但你绝对很难找出一丝人工斧凿的痕迹,还有一点可以说明张让家里的布局大气的就是,文麒进入张府走了一阵后,很快就忘记自己是怎么进来的,文麒绝对有理由相信自己如果一个人出去,恐怕还要在张府再转上一阵。
走了一阵,门房指着前面敞开的大门道,"老爷就在里面了,我就不陪三位进去了,几位请......"
文麒连忙作揖回礼道:"有劳了,请便!"
门房也不说话,径直走了。
虽然时值正午,阳光明媚,但是文麒总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觉得张府的客厅,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秘。
但是此时,已经容不得多想了,三人很快已经走近客厅。
此时,张让迎了出来,在阳光下,他那条短疤越发的显眼,但正是有了这条短疤,更加显得他俊伟不凡。
文麒赶忙作揖道:"天魄,怎敢有劳张大人大驾啊?"
文麒表面客气,心中却想,如此一幅好皮囊,可惜的是他做了个太监。
张让打了个哈哈道:"素闻会稽文麒,少年英雄,豪情万丈,出手不凡啊,哈哈......"
文麒心里一抖,你个死太监,不就想着我对你也"出手不凡吗"。
文麒谦让道:"张大人,过奖了。天魄,远在会稽之时,便已经对张大人的名字如雷贯耳了,如今却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甚闻名。"
其实会稽哪里是远在会稽之时,在罗贯中的《三国演义》里面他已经是对张让如雷贯耳了。
张让看着文麒,笑笑道:"文公子请。"
张让心里盘算着:这个会稽文麒,年纪轻轻,倒也还算得上是个人物,会说话。
文麒道:"张大人,位高德劭,文麒一会稽野人,不敢居先,张大人先请。"
张让笑笑:"天魄真是客气了,那我们同请吧。"
说完挽了文麒就往厅内行去。
文麒心想,这个张让真是不简单啊,论身份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孝廉,若在平日里,想跟他说句话,甚至见个面,都难。没想到如今,他不仅亲自迎我在厅外,还愿意自降身份,直接过来挽我入厅。这种拉拢人的手段,也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即便明知道他是假的,心里也是为他折服,怪不得他能权顷朝野,只手遮天。看来史书上,对张让评价只是一个贪财好利的大宦官,倒真是委屈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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