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倒奇平日刮躁的皇普平,反倒没有说话,只是用心察视了一番文麒的伤口,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文麒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询问,似乎在问文麒为什么要救张让,抑或是在奇怪为什么刺客明明可以要文麒的命,却只是刺中左肩,而且伤口也不深?
文麒摆摆手,示意不宜在此交谈此事。
厅内的包围圈越围越小,形势对刺客一伙极为不利,文麒心想,这回他们要束手就缚了。却听得女刺客大喝一声:"张让算你命大!"
刷刷刷好生凌厉的三剑,张府的武士的剑纷纷被震断,女刺客已经撕破包围,带了另外二人,杀出大厅,纵身一跃,上了屋顶扬长而去。
厅内,一片死寂,剩下下一大群呆立的武士,心惊肉颤的张让,以及疑惑不定的文麒。
原本华丽无比的大厅此时,已经一片狼藉了。但对文麒来讲,损失的又不是他的钱,关他屁事,所幸的是张让没有被刺死,否则,他就百口莫辨,刚到洛阳就背了这么个大黑锅;其二金鼠也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当然这个完全要归功于张让这位仁兄对于财务的保护能力,若非不是他连命都不要的护宝精神,这个金鼠怕是也早就完蛋了,连文麒这种素来爱财的商学院"高材生"也不禁为其叹服。
张让小心翼翼地把金鼠放回进锦盒,双手抱稳捧在胸口,往文麒三人走了过来。
"天魄,这臂伤没事吧?"张让紧张地问道。
文麒的伤被女刺客击中,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张钧早已经帮他封住穴道,已经不再流血,虽然不是要害,但看上去,倒显得伤得不轻。
"只是一些皮外伤,想来是不碍的!有劳大人费心了!"文麒被他关心所大为"感动",赶忙勉强堆笑回答道。
"今番若非天魄,舍命相救,让恐怕是凶多吉少啊!"说完轻轻拍拍文麒的右肩,张让说的倒是实话,如果不是文麒紧要关头扯他一把,他恐怕早见阎王了。
张让以为他拍拍文麒的肩膀是表示他的亲热,却不知,这文麒全身上下无论哪里,他都是可以拍的,唯独这个肩膀是他的禁忌,千万拍不得。因为文麒认为男人的肩膀是男人生命的两盏灯,是旁人千万碰不得,尤其是女人,这回倒好文麒被这个不男不女的死太监碰了,那他还不要倒一阵子的霉运,人生道路上的指路明灯还不要暗上一阵,文麒心里早就骂翻天了。
嘴上文麒却依旧客气地应道:"那是大人福泽深厚,天魄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大人不用客气。"
张让又不知死活的再拍文麒道:"天魄,你年纪青青,识得大体,跟张某又这么投缘,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会放在心里的,这几日回去,好生修养,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文麒心里正在数落张让的自说自话的"投缘"二字,心里正骂老子怎么会跟你这死太监投缘呢!但听得,"就等着我的好消息",这才又大大赞赏起张让,赞他识相,知道老子是千里马。
文麒满脸堆笑道:"那就劳烦张大人,文麒日后必定唯大人之命是从!"
文麒是浙江人,要知道浙江人是素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反正这些都是空头支票,白开白不开。
张让赞赏地点点道:"天魄,你日后必定会前途无量啊。只是今日出了这等扫兴的事情,让也不能好好招呼你们了,看来我们要另约时间好好聊聊了。"
文麒心里回敬道:"那恐怕你是盼着自己钱途无量吧"
文麒随即答道:"大人府上,经了这番事情,怕是要休整一番,天魄身体也稍有轻伤,需得包扎一下。那就此向大人辞行了。"
文麒三人辞别张让,被一小厮领着出了张府。
路上皇普平一直没有说话,文麒知道他憋得很辛苦,就主动跟他说道:"子真,心里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问了。"
皇普平闻言,如闻大赦道:"公子,那刺客本来应该可以刺中你的,可是她只划伤你的左肩,这是为何?"
文麒摇摇头,道:"我也一直在想,明明当时她可以杀我的,为什么她没有杀我,而且她那双眼睛,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皇普平道:"他们也许只是想杀张让吧。"
文麒想想也是,这几个刺客甚至连一个武士都没有杀死,以他们后来突围的武功杀几个武士应该是跟切菜一样的。
想到这里,文麒便点点头道:"也许吧!"
皇普平道:"那公子为什么要救张让啊?"
文麒笑道:"子真,看你平日里聪明伶俐,到了此时,怎么这般糊涂,如果张让此时死了,最拖不了干系的人,却又不知是谁?"
皇普平一想,是啊,那背黑锅还是自己三人吗,想到这里,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却听得张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皇普平听得张钧的笑声,不禁恼道:"你这个死木头,也笑!"说完,便往张钧头上敲去,文麒看时,颇觉奇怪,为什么子廉却不躲避啊,待到皇普平敲到张钧的脑袋时,听得"哎哟"一声,却是从皇普平嘴中叫了出来。
皇普平,夸张地搓着自己的手指,嘴中嘟囔道:"我倒忘掉了,你这死木头早就练成了铁头功,害我上这恶档。"
张钧也不说话,只是傻傻笑着,似乎是说,"我可没有叫你打,是你自己要打的,那又怪得谁来!"
文麒一直以为张钧是块不爱说话的木头,无趣的很,却不曾想到木头也会开玩笑,也有其可爱的一面,而且还会铁头功,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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