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房的管事看到文麒,这个新上任的骑都尉亲自往伙房走来,刚刚才知道曹羚被杀了,这回却看文麒往自己走来,还以为自己又犯事了,老远就吓得给文麒跪下了。
文麒笑着走了过去,扶起伙房管事对他笑道:"你不必着慌,我只是来随便转转。"
伙房管事听得老大的疑团:哪里不能转,偏偏要到伙房来转,读书人都不是不来厨房的。原来管事也是知道君子远庖厨的。
想归想,上司有命,伙房管事,也还是要带着文麒到处转转。
授印,斩杀曹羚,分配任务下来,时间已经快到晌午,伙房里都已经大致煮好了营地的午餐,现在就等着营地统一开饭了。
文麒看着管事道:"中午吃些什么?"
管事小心奕奕地回答道:"将军,中午吃的只有八碟一汤。"生怕八碟一汤,不被这个从会稽来富翁上司看中。
文麒一听竟然有八碟一汤,不禁一愣:"噢......"
管事一听文麒"噢"了一声,以为文麒嫌菜太差,赶忙道:"如果将军以为不够八碟,小人这就马上吩咐他们另行煮过。但请将军吩咐就是。"
文麒摆摆手,反问管事道:"那么士卒通常吃些什么呢?"
管事指指旁边的一大锅道:"吃的便是这些菜肉饭!"
文麒见那一大锅,却哪里有什么肉,连菜梗都没有几个,简直全是米饭。陈宫顺手拿过饭勺,舀了一勺,却见白饭里面,竟是有着不少的细沙子。
文麒见状,大怒,喝道:"你们,这都煮得什么!"
管事见文麒如此发怒,赶忙跪了下去,霎时烟雾缭绕的伙房里,跪了一地的伙头军。
管事抬起头,小声的道:"将军息怒,我们向来都是吃这个的。"
文麒指着饭中的沙砾道:"你们向来如此,那么你们是向来都不淘米的吗?"
管事委屈的答道:"将军明鉴,这米小人们都曾经用心淘过的,却实在怎么都是淘不完啊!"
说完指指了身后的一堆沙砾。
文麒见沙砾极多,已成了小山,知道自己的确是错怪了他们,想是曹羚这种军队的蛀虫为了充粮草的重量,便往米中塞砂石,砂石塞的多了,这些伙头军就这么点人手,是怎么淘也不淘完的。。
文麒道:"你们起来吧,不关你们的事情,是我错怪了你们。"
管事们闻声怯怯地爬了起来,他们从来没有碰到一个肯自己承认自己错误的长官,心中不禁有些惴惴不安,生怕长官又耍诈,还要想出什么其它法子来整治他们。
文麒对管事道:"你去把我的八碟一汤端了过来"
很快文麒的八碟一汤都被端了出来,却是鸡鸭鱼虾蟹样样俱全,别说吃,光看口水都已经直往下流了。
文麒对着管事一字一句道,"你把我的菜端到校场中央去,再舀一碗士兵的饭和我的这些菜放在一起,让全军上下好好看看。"
管事招呼几个伙头军,端了菜出去。
文麒转身对陈宫道:"公台,劳烦你出张告示,下令,日后军中无论官职大小,饭菜均要相同,若有违命,另开小灶者,军法从事!"
陈宫微微一愣,随即欣然领命抬脚往帐外走去。
正当陈宫往伙房外面将走未走之际,文麒却又叫住了陈宫道:"公台,劳烦你传令下去,今日午后所有官兵同在校场中间就餐!"
陈宫领命,往外走去。
陈宫心中不禁暗暗佩服这个年青的主帅,深信眼前这个被人家误以为只会吹嘘拍马,结交权贵的主帅是一个真正不世出的良才。心想,至少眼前这个主帅还懂得收拢民心,军心,懂得严肃军纪。
其实这一次,陈宫是真的误会了文麒,文麒只不过是因为从现代去了三国,而从小受到人人平等的思想,看到上下级伙食如此不同,心中觉得不公平,而条件反射似的有了这么大的反应,而陈宫这么一想文麒,却是真的高看了文麒去,文麒实在也没有陈宫想得这么高明懂得治军,懂得收拢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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