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拉？”断风喃喃的重复了一边。
“愚者的意思么？”断风略微思索了一下。
“你懂得人马语？”阿提拉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讶异。
“你不是也懂通用语么？”断风笑嘻嘻的反问道。那笑容颇有些自得的问道。
但是阿提拉这次只是看了他一眼便降头低了下去不再言语。断风却没有沉默继续说道：
“以后不要做奴隶了，做我的侍从吧。”
阿提拉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手撩开了自己两鬓遭乱的头发。只见那里有一道疤痕，却是不见了那只名为耳朵的收音器官。然后他低沉的说道：
“这是奴隶的标记，抹不掉，就永远为奴。”
断风皱了皱眉，思考了一阵，追后下决心似得忘了阿提拉一眼还咬了咬牙，撂下一句：
“你等着！”便转身走了。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小孩打架打输了，回去叫哥哥帮忙了。
阿提拉挠了挠头并没有在意断风的提议。只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
阿提拉被安排到一个铁匠铺中去帮忙。这对于半人马奴隶来说，却是一份难得的好差事。虽然，铁匠铺中的工作量很大，但是，他可能会学到冶炼、锻造的手段。这样的话，假如有一天他回归到氏族当中，很可能因为这些部族急缺的本领而获得优待，甚至是废黜奴隶的身份。
可惜，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奴隶。虽说，学到这些同样可以帮助他的部族，但是，这同他和他父亲所图谋的相却甚远。所以，他并不是十分上心。
终于，阿提拉来到哨站的第二个月，他又见到了那个男孩。那个想要让他成为侍从的男孩。
“这是生命之泉的泉水，你拿去图一滴在你的疤痕上。”断风的眼瞳清澈透明，带着一种孩子特有的纯真的笑脸看着眼前惊呆了的阿提拉，兴奋的说道。
“你...”阿提拉真的哑口无言了，从他母亲的口中他听到过不止一次的关于生命之泉的传说。而他在懂事之后一致认为那些只是一个个哄小孩子睡觉的故事。
但是，这足以令整个位面震惊的圣物却被一个无知的稚子握在手中，或许只是为了少年的执拗就拿了出来。他懂得这个东西的珍贵么？
断风却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有些傻的问道：
“你知道生命之泉？”
阿提拉木然的点了点头。
“知道就好，我这个可算是报救命之恩的。你要是不明白，我还要解释半天，现在省事了。拿着吧。”
说着，断风便将一个拇指粗细的水晶瓶塞到了阿提拉的手上。
“明天我会再来。”说完这个少年就转身离去了。
阿提拉的手在抖，心在颤，并不是因为他手中足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强大圣物，而是他的目标，他父亲给他的任务他可以完成了。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父亲的那一番话。
“孩子，你觉得我们的氏族够强大么？”
“你觉得我们拥有的土地配的上我们强大的族人们么？”
“答案很明显是不！我们是强大的半人马氏族，我们是天选的战士，是大地的长子。这片草原根本就是困住我们的球笼；常年的内耗让我们变得目光短浅，只能看到一个草场的世界。所以，我们应该走出去。去见识一下世界的广袤，然后，再找到它的弱点，击溃它、征服它！”
“孩子，这个人应该是你。因为，你很年轻而且很强大，我明白任何的困难对你来讲都不值得一提。所以，我会等你，等你带回来外面世界的消息，等你找到他们的弱点。到时候，我就会把族人、把草原都交给你，由你去开垦无尽的疆土，由你你战胜无比强大的敌人。等你带着这些荣耀回归大地之时，蓝天将为你哭泣，草原会为你颂诗！”
“去吧，阿提拉，去带回我们的未来。”
“呼！”阿提拉深深的死了一口气，他平稳了一下有些跌宕的心神。转而变得兴奋起来。
“这小子竟然能拿出生命之泉，那么他的身份一定极其显赫，说不定也是一个强大氏族首领的儿子。恩，肯定是这样，至少是这样。我一定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于是，他怀着不轨的心思接受断风的好意。在十二岁那年他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毕竟他算是救了这个少年一命。可是七年后的现在，他长大了，他明白了很多。
真的是自己救得他么？或者说自己不出手断风·克雷格就会夭折到大陆尽头的雷克萨斯高原？艾克亚呢？他当时在干什么？乱军之中，这个少年又是怎么样活下来的？
这一系列的疑问不用猜也能得出答案。那么，自己的心还能坦然么？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回过头望着沉浸在自己歌声中的少年。
“断风，我们来盟誓吧。”阿提拉在断风转头的时候收回了目光。
“什么誓？”断风有些不解。
“半人马的传统，一旦盟誓永不反悔。”阿提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苍凉更多的却是坚定。
“好！”断风并没有去询问为什么盟誓，他便果断的答应了。
“噌！”阿提拉拔出了腰际一柄匕首，刀尖向下冲着右手就是一划。顿时，一股鲜血流出，滴到了阿提拉的蹄子上。
紧接着阿提拉一脸郑重的用两手将匕首平托，呈到了断风的面前。断风用双手接过，然后，左手握住刀柄，右手握住刀刃；接着左手一抽，也是带起了一条血痕。
这时，阿提拉冲断风伸出了右手，而断风也是右手相迎，二只手我在了一起。献血缓缓滴落，阿提拉口道：
“今天我们再次盟誓，艳阳大地为证，鲜血交融为约，今天过后，我们便是死敌！再次相见，我们...我们只能杀死对方或被对方杀死！”
阿提拉的声音灌注了斗气，竟是传出很远很远，至少整个哨站的人都会听到。
断风并没有说话，他的脸色铁青，左手更是一发力将手中的匕首崩成齑粉！但是，他并没有阻止阿提拉，也没有质问。
“好了么？”断风几乎是从牙缝挤出了这句话。
“好了。”阿提拉的目光清明澄澈，倒映除了荒原和少年。
“那你走吧！”断风转身一个纵越，不在回首。
阿提拉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少年，和他待了七年的哨站。回首起身，一骑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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