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碧瓦红墙 第十章 出征（1 / 1）



青云记 第三卷 碧瓦红墙 第十章 出征

马萧萧。

建德门外。一队队执戈之士鱼贯而出。步履铿锵。身上的甲叶子随着前行的步调。有节奏地震响。北大的两旁。站满围观的百姓。直愣"地看着面前的兵流。神色间有些木然。

又要打仗了……

经过一整天的朝议之后。终于的出了结果。三日前。朝廷决议出兵。由于连年征战。北部长宁府安|府顺江府人丁严重不足。于是抽调东南中南各卫所京畿三大营的一部分兵力。连同建朝北大营的原有驻军。合共二十万人。再一次挺戈执矛。挥师北进！

此次征北以安远大将军郭啸为主帅。平北将军方义山辅之。其余赵拓向渊林文诸般大|武将尽皆相随。

望西天。残阳如；闻战鼓。旌旗猎猎。

登高楼。风吹知寒；思国事。忧满腹。

旗远去。战鼓不闻。站在城楼之上。举目远眺。地茫茫。启元帝双眼微眯。面朝西北。脸色沉凝。宛如一尊石像一般久久不动。多少年了。古老厚重的建德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与之相对应的。是建朝的边疆那一次又一次的血战！无数的兵卒从这座象征着辉煌和胜利的城门走出又有无数将军雄赳赳地骑着战马。踩着胜利的蹄声从另一座城门凯旋而归。更有许多人出了城门。却再也没有回来……

自启元登基以来建朝历经大|数十战。其中大半都是征北之旅。数十寒暑过去。在同样地一个地方。眼看着出征眼看着兵回了。又出征。又还朝可带回的消息。总有些差强人意。-一次兵启元帝都充满了希带着万丈的雄心。企盼着胜利的消息。可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一般。在企盼着胜利的同时心中带着那一丝不甘。仿佛困兽一般愤之余还有一不为人知的恐慌。

连年征战。没有喘息之机。原本癣之疾。慢慢变成了一方大患而建朝却早已今非昔数年水患。早就把朝廷拖进了一个泥坑里北地边患。又一点点地往火上浇油……启元帝拍了拍城墙上厚重地青砖那冰凉的触感传到手上。似乎带着亘古地回音。

奈何！奈何呀！

这一夜京师里的百姓安,。他们丝毫不担心北将要进行的|一场战事。且不说安远将军郭啸的名。平北将义山地虎威。单是赵拓向渊林文这几个人的名声。就足以让他们放心睡觉了。以往这般出征。又有哪一回吃了败仗了？

百姓无知。自是能眠。内情地人。日子就不好熬了。这一夜。乾清宫里彻夜灯火；这一夜。朝臣府中少有能眠。

靖北伯府中。老太赵氏眼中布了血丝。眼睛看着油灯上升起的细烟心里一阵地发凉。数日前。府中上下乐融融。一片兴盛热闹的气象。短短不过数天。二子远赴汉南上任。眼瞅着是要往火坑里跳。本来就担着心呢。现在又披坚执锐。率领朝廷大军远征塞北。刀枪无眼。谁知道到底有没有命回来？

老太太出了好一会儿神。缓缓地呼出一口长气。思来想去。倒觉的当初三儿子地选择也很不错了。虽然有高官厚。耀门|至少能平平安安。和气生财。不用整日里担惊受怕。

“祖母。时候不早了。您还是保重身体……”

老太太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孙女。嘴角牵出一丝微笑：“小小的丫头。倒学会说起大话了。唉！”老太太拉过雪搂着她地肩|：“幸亏有你。老太我还能开开心了……”雪宜郑姨娘所出。本来身份不高。但阖府上下就这么一女孩儿。又聪明伶俐。机变乖巧。所以深的老太太和周氏的喜欢。这几天老太太睡不安稳。便着她来夜。

“祖母是惦记着爹？”雪宜忽闪着眼睛。善解人意地说道：“爹爹勇武过人。数次远征从未打过仗。祖母不用担心。”

“唉！”老太太看了看她。苦笑着道：“你懂什么。等到将来你嫁了人有了孩子。你就道啦！”雪闻言别过脸去。上飞起一道红霞。哎哟。看看我。和你说这个什么！”老太自嘲地笑笑。看着自己地孙女。眉目满了慈祥：“现在想想。郑姨娘倒是个有福的。年轻地时候总想生男。有时候想生了这么多儿子。又有什么用？长大了。一个个地害的我担惊受怕的。老了老了还不能睡个好觉……还不如你姑姑。虽说嫁了出去。但至少日子平安。没有这些惊乍的事儿。隔三差五的。还能见见面聊一聊……”

雪宜听了笑道：“嘻嘻。那祖母为何不多生几个姑姑出来？”

老太太闻言呸了一口。佯装怒意说道：“去！姑娘家。乱说些什么！”话一说完。饶是边没有别人。面上也罕见地有些发热。

两人谈笑了一阵。老太太仍旧没有睡意。见雪宜眼睛微微发红。便打发她去睡觉。可雪宜祖母不睡。也强打着精神陪着。又隔了一会儿。老太太嘴有些干。|了舔嘴唇雪宜见了。悄声道：“祖母可是口干了？外面灶间里还热着燕窝粥。我去给您端来？”

老太太一笑。拉过孙女的胳膊：“行了这点事儿让他们去就好。你还是乖乖在这儿坐着吧。”说着。太太朝外面吩咐了一声。早有值夜的丫鬟出去端了。

灯下。一碗燕窝喝完。老太太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刚放下碗。忽地见雪宜睁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神情颇有些怪异。老太太心中纳闷。问道：“鬼丫头。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雪宜忙转了眼睛。换了副笑容：“没。没有……”

“什么没有。莫非我脸上长花了不成？”见雪宜面露难色。言语支吾。老太太忽地上了心。认真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嗯……”雪宜朝外面看了看。这才小声说道：“祖母恕罪。我……我……”

“你怎么了？说实。我就饶了你这回。”

雪宜一张脸憋通。小心翼翼地说道：“祖母喝这燕窝粥。没觉有些特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