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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去责问他的美貌老妈，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司马园更疼爱他。
只是……
常一岳的目光淡淡地飘忽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只是瞅向了大厅外的地方，好像是穿透了时光与空间，瞅到了天外的世界似的，那么高远，那么辽阔，那么深邃……
“老妈，司马冰洁不是姨娘的孩子，她与我签订血祭的的事情我也都晓得了！”
刹那间，司马园只是呆呆的，搞忘了如何讲话，她搞不明白，岳儿如何就会晓得了？她无意间瞥了一眼一边的司马冰洁，那少女这会儿只是神色复杂地瞅着常一岳，牢牢地咬着嘴唇，不晓得她心中到底在思虑什么？
“岳儿呀……”
司马园柔柔地唤了一声，也不晓得是因为什么，眼前的岳儿叫他有一种特别陌生的感觉，这个孩子的心里，似乎有点叫人无法猜透似的。
“老妈，为什么就是一个下贱的老奴都可以随心所欲地打她的耳光？难道就只是由于她是个‘冒牌货’，而并非是货真价实的王族中人？是不是这样？”
大厅里是压抑得不得了的紧绷绷的气氛，夹杂着一触即发的爆破，月光幽清，冷冽，把司马冰洁的影子映射开来，司马园的面颊就那样冷冽如月光似的，连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她又应该讲点什么？她的孩子在如此一个枝节横生的夜晚，作出了那么重大的决定，显示出了那么刚强的气质，那急风骤雨似的手段，让她的大脑神经一下子沉入了短暂的失魂状态。
常一岳迟迟地等不到司马园的回答，却也并不着急，他的老妈，在面对着他的时候，那凛冽的一面，早就不晓得扔到哪个地方瞌睡去了。
常一岳懒懒地瞅了一眼司马冰洁，她似乎是沉进了迷迷离离的状态似的，面色那么苍白，却依然是没有办法掩盖得了那份俊美空灵……
跪在一边的梁嬷嬷早就吓得两条腿直筛糠似的，瑟瑟发抖，失算了，失算了，她似乎是有一种跌进深渊，万念俱灰的感觉！
她可真地太小瞧了这小王爷，才会把自己弄到如此一番窘迫的地步，一个劲地寻思道，完了，完了……
“老妈，你可以不讲话，可以一直听我讲！”
大厅里安安静静，哪儿会有人与他对讲？分明就是常一岳一个人在说话，嗓音淡淡的，语调不急不缓，情不自禁地就叫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妈，你都晓得，我假如是司马冰洁，能够享受到这样的待遇，我又应该如何是好？”
受控，摆布，恐吓，虐待，棋子……
这可如何是好？常一岳早就在心中思虑过了，他会如何做？年纪轻轻，本来就应该无拘无束，本来就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为什么非得要为了什么东东，而背离自己的生活？
然而在现在，在这样一个国家，她又会如何做？常一岳淡淡地勾了勾嘴角，有点古怪地笑了一笑，说道：“我假如是司马冰洁，就会用死为代价，颠覆整个天下，而首先陪葬的就是里来国！”
嗓音冷冽，震荡人心，常一岳的目光明明亮亮，摄人心神，夹杂着刺透人性的狂妄、顽强、执拗、嗜血、残暴。
司马园的心头瞬间就震颤了一下，就仿佛是一记重锤重重地砸了下来，难道这就是自己倍加疼爱的儿子？
而最最震惊的，还是司马冰洁，她不显山，不露水地吸了一口气，只是感觉到呼吸急急的，甚至有憋闷的危险，他真切地讲出了那藏在他心中，非常想爆发出来的嗓音。
这个孩子尽管还很小，然而，站在他面前的人，就似乎是赤裸裸的，一览无余地都被那双敏锐的眼睛给瞅了个真真切切。
如此一番话，却一下子在她的心中升腾而起一股被征服的欲望。
他在以另外一种方式警告两个人，警告他的老妈，养虎为患，把一个人逼到了极限，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纵然是失却性命，也会血恨。
也在警告她，心里面阴暗的复仇计划，在他的面前只不过难以掩饰的一场闹剧，他也是在给她机会。
生或者死……这一瞬间，司马冰洁是真真正正地明了了，常一岳向她所讲的每一句话，可都不是说着笑，闹着玩的。
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如此场面似的，常一岳连一点点反应都没有，三个月一到，他就要跟随着独一老人到苍山修炼，这会儿叫司马园晓得自己的能力，走得也会容易些。
常一岳就是新生的常一岳，与过去可不一样，他一直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侵略者，他不求别的，只要能够活得从从容容，坦坦荡荡……
常一岳抬起脸，直直地瞅着司马园的眼睛，他的美貌老妈除了目光里多了一些吃惊和出乎意料的情绪以外，一点都没有减少对常一岳的宠溺……
是呀，在司马园心中，不管他的儿子是怎么样一个人，他都会当作宝贝一样地疼爱，看见儿子有这般变化，也只不过是在心中埋怨自己，忽略了他罢了。
常一岳的心里被司马园宽厚的包容感动得满满的……
这孩子，这会儿语气也柔和了下来，气势一收敛，孩子依然还是个孩子，常一岳晓得他应该讲的话，可都已经讲了出来，而剩下的，也不过就是想法子，弄清楚她到底有什么东东攥在里来国女王手中罢了。
他常一岳要宽恕一个人，只需要动动脑筋就行了。
常一岳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梁嬷嬷，嗓音淡淡地说道：“老妈，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个梁嬷嬷的手砍下来，扔给猪吃？”
只这一句，就吓得得梁嬷嬷身子一晃，似乎就要晕倒在地……
常一岳这话一讲出来，直接就把梁嬷嬷给吓得眼白一翻，像瘫软泥般，晕倒在地。
常一岳鄙夷地哼了一声，斥道：“就这么点胆量，还学人家狗仗人势，也不称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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