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意思是,我还要坐一个月的球监。我做了一个倒计时牌,挂在我卧室的墙上,每天都恨不得多撕下几页。
第二天进教室,黑板上写着几个大字:“热烈庆祝英雄孙峰身体康复”。一看这蹩脚的字,横七竖八的,就是帅的真迹。
帅说:“峰哥,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们中午出去庆祝一下吧。”
我说好,你作东,帅说我责无旁贷,义不容辞。我说你真够哥们儿。
中午,我们驱车奔向四方路。四方路与云霄路不同,是小市民们青睐的美食街,尤以烧烤最为著名,这里的烤肉,十块钱可以买六十串,我一直认为这些小店是在赔钱赚吆喝,吃饱了撑的。
“要50块钱的肉筋吧?”帅唯我马首是瞻,问道。
我有一颗善良的心,一心想让这家小店少赔点,说:“要48块钱的吧,吉利一些。”
帅是心狠的,说道:“那就来58块钱的吧,48还带个4呢。”
我说你这不是剥削帅吗,你怎么不要38块钱的,也不带4。宁说你是劳动妇女还是朝韩边境守兵。我说我是绿叶会总舵主,你Y服不服?
我们要了三扎啤酒,啤酒在这座城市,一向是被当作白开水喝的。更有甚者,譬如我爸爸,每天早晨都要喝上一瓶正宗的青岛啤酒,否则一整天都会无精打采。妈妈对此极为反对,因为啤酒不知要比白开水贵多少倍。然而爸爸有正当的理由,说只准你们吃面包,就不准我喝啤酒,这跟州官百姓有何质的区别。我说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爸爸说当然有了,啤酒就是液体面包。
我们三个一边吃着,一边侃大山,说这个加拿大人汉语说得真好,我们英语要是能说到他说汉语这么好的程度,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窗外阳光明媚,我不经意的往外一瞅,竟然看见了静和三个不认识的女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再看,没错,千真万确,我的眼睛比我的心至少要诚实一百倍。
我说宁,那不是你妹妹吗?宁顺势看去,证实了我的假说:“是我妹妹,他们学校就在这附近。”
我情不自禁地向窗外喊道:“静,我们在这里。”
静回眸一笑,似乎早已分辨出了我的声音,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说不单单是我,还有你哥哥,你进来吧。
静跟旁边的三个女孩嘀咕了几句,几个女孩知趣地走了。静走进来,我感叹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注意到帅看静那痴痴的表情,就像一辈子第一次见到女人一样。宁给帅介绍说:“这是我妹妹静。”
帅低三下四地伸出右手,口里重复着幸会幸会,交个朋友。与静的第一次见面他们就握了手,这让我感到很不平衡,可惜一时间找不到砝码来调平。
“这是纪帅,纪帅的纪,纪帅的帅。我的光明右使。”我给静介绍道,把自己的权高位重当作砝码,似乎平衡了一点。静笑了笑,说那我哥哥一定是你的光明左使了。我说你不愧天生聪慧,你知道在我的心目中你是什么吗?静说不知道,诚望赐教。我说你就是我的压寨夫人。我感觉三个人都向我投来严厉的目光,于是自罚三杯。
帅暴露出了男人好色的本性,频献殷勤,说静啊,你是宁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想吃什么啊,我们再点。静说不要了,我已经吃过饭了,谢谢。帅说好遗憾啊,我不知道你们学校就在这里,早知道我就让宁叫上你了。静莞尔一笑,帅愈发放肆,竟然问道:“静啊,你有男朋友了吗?”
静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我感觉大事不妙,如果我再不出面干涉的话局势可能失控,因为宁的表情已经很难看了。我说帅你太肆无忌惮,色胆包天了,静是个好学生,人家已经跟我表态了,大学之前是不会找男朋友的。你就暂且死了这条心吧,等考上了大学死灰复燃也不迟。帅掰指头算了算,感叹道:“还有6年啊。”我发自内心地鄙视帅,等你这样的考上大学我就包揽“诺贝尔”理化生奖了,说不定还能提名个格莱美,奥斯卡什么的。
静看了看表,说道:“哎呀,都一点一刻了,你们再不走的话就赶不上上课了。”
我说是啊,那我们先走了,我注意到帅依依不舍的神情,心想这小子真是个花痴啊,可惜相貌与段誉相去甚远。
在回学校的大巴上,我悄悄地把帅叫到身边,声色俱厉地说:“告诉你,别打宁他妹妹的主意,大哥我已经预订了。”
“可你不是跟一班的那个女生好吗?”帅一脸苦大仇恨的表情。
我说那都是空穴来风,流言蜚语,总之你不能越雷池半步,否则你我难免手足相残。
帅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大火烧了灶王祠,早知道大哥你也有此意就是借我八个胆我也不敢造次啊。
我说亡羊补牢,仍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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