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工习一听完马上扭头对费曲道“不是我说你,都想什么呐?你倒想去,那也得成?”几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赌场的门旁。
“还不是你说我,整个路上都是你一个人在说我~!你还叫我的外号!现在路上现在除了你们都没有理我了!”费曲噙着泪,恶狠狠的瞪着工习,满脸的肥肉也随这恼火颤抖起来。
永谦着紧的挥着手劝道:“行啦,去赢钱啦,不要再生气了,一会儿有了钱找个地方让你好好的发通火,我们也好边吃边听。”一边说着,拽一费曲第一个走进了赌场的大门。
“几位军爷要赌钱吗?”一个小保迎上来,“你们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应有尽有,不知几位要赌什么?”
工习一进门听小保一介绍立马一把抓住永谦,悄声说:“嘿,是赌啊?这……,你有准吗,十赌九输呀!”
“你说什么呢?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还老说人家费曲,我看你还真是个棒槌,再我啦我在这里已经呆了二十年了,还从不知道什么叫做输呐!小二,给他们找座、看茶……”永谦一边招手叫着服务员,一边对工习说“您就瞧好吧,先喝着茶,一会我带你们去吃饭、听歌,去最好的地方。”永谦甩下工习搭在他肩上的胳膊,让他们随着小二去里面坐,自己一个人晃着兜里“铛铛”做响的银元,一边在每一个桌旁瞟着。
整个赌场里有十几个大台子,里面有各种的赌具,除了一楼大厅外,二楼是贵宾室,就是赌资较大的赌场,三楼则是由赌场的工作人员办公、休息的地方。
工习围着赌场转了一圈,坐回了茶桌旁,喝着冒气的热茶,心理却忐忑不安的看着永谦。
进来大概也有十几分钟了,永谦始终没有参加任何一种的赌博,只围着赌桌挨个转,仔细的打量着每一个赌客。
“怎么回事?周星见,没问题吧?”工习看着永谦一幅心有成竹的样子,也忍不住问周源。
周源闭上眼睛,等了会,“差不多吧!再等会。”
工习见没有问出结果,扭脸对费曲说“别紧张,会赢的!”
“我?紧张?!我紧张什么?没了就没了,不像你那么在乎!”费曲还记恨着工习。
“好,就算我紧张,行了吧?得,我去瞅瞅。”工习边站起身走向赌场中间的永谦。
十几个大台子前面挤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停的变幻着,一会儿是希望,一会儿是失望,一会儿咬牙切齿的,一会儿却喜笑颜开。工习这个大黑个从身边走过,也没有一个人抬头望他一眼,个个都浑然不觉的。
“喂,怎么还不开始啊?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啦!”工习走到永谦身边说着。
“你懂什么?告诉你,要想赌赢,有一个诀窍,跟着我,我一会儿告诉你。”永谦并不愿意理睬工习,还在仔细的瞧着赌桌旁的每一个人的脸,一边用手把兜里的银元拨弄的叮当作响。
在茶座上等待的费曲看到永谦带着工习围着赌场挨个“相面”,心理也痒的难受,周源就知道坐那品茶,米法更差,坐在凳子上闭着眼,好象周围没有任何人。
“喂,你刚才说没问题,真的感觉到了?能赢多少啊?”费曲扭头对周源问起来。“呵呵,我哪里知道会赢多少,你以为我是神仙啊?!咱们就坐这等得了。”周源圆圆的脸上都是憨笑。
“不至于吧,那里面也有你的份子钱呐!你真的没把握?”费曲道。
“那当然了,又不是我赌,我只能给他们心理暗示一下,让他们充满自信心,说实话,就算我赌也不能保证准赢啊!”周源憨态可掬的样子让费曲真想把他暴揍一顿。
永谦带着工习转了半天,才来到一个桌旁,停留许久,永谦说“就这啦!”说着拉着工习挤到桌前。这张桌子在赌“棋子”(即猜中碗中棋子的单或双就可得到两倍的赔率)。桌子另一边有的一个满是胡须的中年男子正满是汗水的在那里,一只脚已经蹬在了椅子上,两手急促的搓着手中的银元。
“开喽~~~~单啊!”庄家用小棍把棋子拨完以后喊了一声。“妈的!”中年男子用手砸在下桌子,“三把单了,我就不信还不出‘双’”,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钱全部都重重的压在了桌上有‘双’的方格中。
“我压单”。永谦把兜里的银圆一把全拿了出来,潇洒的扔在了‘单’字方格中。
“还有没有压的?”庄家一边拿碗舀着棋子一边催促着犹豫不决的旁观者。工习在后面伸手要从桌子里拿回银元,“我可舍不得全押上,先把我自己的。。。。。”“别动!”永谦把工习的手打到一边,“相信我!别那么小心眼。”永谦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拉住工习的手不让他挣脱。
“还有没有?开啦!——”庄家用碗把棋子从下面舀出揭开了盖子。
“你~~”工习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已经开了,想拿也不可能了,看吧!”永谦放开工习的手,笑着把前面没下注的人推到一边,自己坐在椅子上,颇有点要大赌一场的感觉。工习看到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也只好认命似的站在永谦身后,默默的注视着庄家手中的小棍一点点的拨弄着桌上的棋子,“2、4、6……”身上的汗也开始冒了出来,弄的手心水唧唧的,一个月的收入就在前面放着,但不知它将归属何处。
“看工习的眼睛睁那么大,准是下注了,去瞅瞅吗?”米法终于耐不住性子了问费曲。
“不去!我以为永谦有什么好办法,闹了半天就是赌啊!没兴趣。”刚才还好奇的费曲一口回绝。米法无奈的闭上眼睛在周源斜侧不吭一声了。
“哇————”一声大叫从桌旁传出,工习躬身够着桌上的银元。“坐下!坐下……”永谦笑着拉过工习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着让他坐下,把头凑到工习的耳边悄声说“乡巴佬,庄家会把钱自己拿过来的,别自己动手啊!”
“噢,”工习虽然明白了但是却一点也不在乎永谦说的话,大咧咧的对着旁边的人说“劳驾,我今天要好好赌一把!”坐在旁边的人看着这个黑头大汉,也不愿意和他计较,主动让了座位。
庄家旁边的服务员把桌上的银元码好,推过来两摞高高的银元。
“厉害,厉害!”工习一边夸着永谦,一边还是把面前的银元拉到自己更近的地方,用手顺着银元一个个的往下滑摸下去,两只手都滑的很慢,满是幸福的表情让那双大手好象永远摸不完似的。“好了,乡巴佬!”永谦打断工习的遐想,“大家都开始下注了!”永谦对面的中年男子愤愤不平的看着永谦、工习。
“这两小子,一坐这就赢。”中年男子嘀咕着从兜里掏了一把银元,从手中拿出两个,:“还押双”!说着把剩下的钱摔在了桌子上的“双”字方格中。中年男子一押完,永谦马上把工习面前的两摞银元推到了“单”字上,“我还押单。”
“四把单了,小子,别全军覆没了。”对面的男子用汗淋淋的手指着永谦说。
永谦毫不在意,笑的更舒畅了。
工习见钱来的容易便也高兴了,“单,单!”大声喊着,心理还想着“周源说的到是真准!”
“还有没有——”庄家一边喊着,一边把舀好棋子的碗放在桌上,准备掀开。
“好,开!——”庄家又把碗盖打开数了起来。
“单!”随着庄家报出结果,整个赌桌旁的人都惊呼起来,工习更是手舞足蹈起来,眼见着自己的三个银元转眼变成了十二个,不禁的更加兴奋起来,站起来拍着永谦的肩膀说“好兄弟,你真行!”对面的中年男子气的捶足顿胸,懊悔不已。
赌场上的人被工习、永谦这一桌热闹的场面吸引过来,越围越多,许多人都不再玩了,走到这一桌旁,每个人的眼里都有敬佩的神色,不知就里的周源等人也不禁从茶桌旁站起走来,以问个究竟。
“神啦,这两小子两次都押对了。”
“这个赌桌都连开了五把单了,真是少有啊,今儿是开了眼啦!”
听着人们的议论纷纷,工习指着庄家催促着“再来,再来!”永谦笑嘻嘻的看着对面的中年男子道“你还押吗?”中年男子看看手中仅有的两块银元“不,不……”围观的人群听到这里,有人起哄似的喊“都五把单了,再押双,肯定没问题!”
汗珠从中年男子的脸上摔到了赌桌上,他瞪起带有血丝的双眼慢慢的巡视着赌桌旁的没一个人,“好,再押!”说着手快速的把两块银元拍在了桌上的“双”字上。“你还押双啊?”永谦笑的更加灿烂了,不过在中年男子的眼里却丑陋无比。“我还押单!”说着永谦把刚推到面前的四摞银元全部推到了“单”上。“有跟着的没有啊?大家一起跟我们发财啊!”工习笑着热情的招呼桌旁的每一个人。“叮叮当当”围观的人中不断有人跟着永谦把银元放到了单上,偶尔有人把钱放到“双”字上,立马就有人提醒着“跟着这两个小子,他们手顺,他们全押上了!”投到“双”的人在众人的提醒下也犹豫着把钱挪到了“单”字上。
诺大的赌桌上很快就堆满了两堆,不,确切的说是一大堆银元和两块银元。周围嬉笑的人群也都看着这一幕搞笑的场面而幸灾乐祸的看着中年男子。刚刚被大家支持过的中年男子在哄闹中变的人孤势单起来,脸上的汗也更多了起来,他舔吮了一下干涸的唇部,看着整个场面,两手紧紧的攥了起来,心中开始憎恨起与他对立的永谦、工习起来。
庄家看到这个场面,也紧张起来,因为赌博发生一言不合而殴斗起来的情况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每搁一段时间就会有这么一起,不过这次明显这两个年轻人是城外驻军所以情况就有些复杂了,他停下手中正在舀动棋子的碗,抬颌示意服务员警惕起来。
“真赢了?”费曲走近人群听到议论后,说着话也开始高兴起来,费曲抬头看到工习又黑又高的身影在前面兴奋的踊动着,欢呼的嗓门也变的悦耳起来。“工习!”费曲禁不住的喊起来,周源、米法笑着跟在后面。
“还不开始!”工习憋不住了,带头催着庄家,围观的人群也哄笑着喊起来。
“开啊。”“开啊!”
在这热闹的笑闹中工习听到费曲的声音,开心的扭头喊“让一让,你们快过来,看一看啊~~!”“今天我们可厉害了!”发出了连珠炮式的话语。身后的人群听到他们是一伙的,自动让出了一条道,刚才挤了半天也没进来的周源几人在满是疙瘩和肥肉的费曲喜滋滋的带领下从人群后走了进来。
永谦也扭头笑看着自己的伙伴,两只大耳朵也不失时机充满智慧的抽动了几下。对面的中年男子看这这一切,站了起来,探身把自己的银元拿了回来。“不玩了,不玩了,今天老子兴致不好!”说着话,往人群外走去。
“还有下的没有?”庄家看着人群询问着。
“我也不来了,今天够了!”永谦也站起来,笑着对庄家及周围的人拱了拱手。
“搞什么嘛?再来啊!”工习兴奋的脸上充满着期待。
永谦把桌上的银元拿回,四摞厚厚的银元在大家的注视下放在了他的兜里说着“不玩了!”
“怎么回事?都不来了啊?”围观中有人意犹味尽的说。
工习、费曲几人拥着永谦像是对待英雄般的从桌旁走了出来。
“开啦……‘双’”几个人一边走着听到后面的庄家已揭开了这次结果。
“神啊!你真是我的崇拜偶像!”工习紧紧的拉着永谦的手,“这里面有什么机关啊?今天要是你不教我,朋友可就没的做啊。”几个人走到外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喂,看那个人。”费曲指着在赌场外踱来踱去的一个中年人,”这不是刚才退出的那个大胡子吗?”
“嘿嘿,别喊,今天赢的钱全亏了他啊!”永谦说着扭身神秘的拍拍工习的肩,“这就是我要告你的诀窍,在赌场上一定要找个衰到底的家伙,他赌什么,你反着来,那么你的胜算可就大大的提高了。”
“什么衰人?他怎么了,我看挺好的啊。”一直不吭声的米法也好奇起来。
“还不衰?!你看他,两眼大而四周发黑,一脸大胡子却声嘶力竭的,关键还在于赌场中他已连输三次‘双’了,却不肯换桌,还在那等‘双’,你说这样的人不输,谁输啊?”永谦在伙伴前卖弄起自己的学问了。“告诉你们,说起来简单,这点总结经验可是旁人学不来的,我可是经过了十几年的拜师学艺还要加上在赌场上长年的察颜辨色才学会的,现在我把自己十几年的底全交代给你们了,你们可每人欠我一个大人情啊。”永谦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工习几人频频点着头“行,就是,就是!”
中年人因为赌场失利,一直在犹豫着是否要回去把本捞回来,否则这一年的粮食可就算白种了,现在卖了却拿不回钱,妻儿老小那热切的眼光还不得把他羞死。他想进去却又怕他最后这两块银元也输掉,正在这踌躇不止,隐隐约约的听到永谦拿他做着反面教材正给旁边几个小伙子大讲特讲,不尽怒火中烧,心想如果不是永谦贼眉鼠眼的老和他对着干,如果不是工习这个大嗓门把全赌场的看客都招来,我哪至于把所有的钱都押在上面。他越想越气,中年人抬头看了看永谦那只把兜里的银元晃的叮当作响的手,一脸的洋洋自得,“那本是我的钱,现在却跑到这混小子手里,不行!我一定要抢回来。”中年人喃喃自语着挺直了胸膛,大踏步的走向永谦、工习。
太阳已快到正午,暖暖的照着整个城市,风不是很大,沉浸在嘈杂的城市在快到中午的时候达到了热闹的顶峰。永谦全神贯注的对着伙伴大谈着赌经,嘴角泛起了浅浅的白沫,披在他身上的大衣随着永谦的指手划脚而变的滑稽可笑起来。工习几人兴奋的跟在他后面,被他那怪异的经验彻底征服了,尤其是工习更是一心想与他学一手。拥挤的道路上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正向他们快速靠近的中年人。
“那你后来怎么不再找一个衰人?”工习把脸凑到永谦身边,费曲、周源听到过这句话立马笑了起来。“哈哈~~”永谦也大笑起来,工习挠着后脑勺,憨憨的裂着大嘴,周围的路人听到走在道路中间的几个年轻人爽朗的笑声都羡慕的瞟过来几眼。
“呼——”一个人影在他们大笑之中由人群中蹿出,像一把掷出的刀,动作短促、有力。
正在笑的周源闭上嘴巴,条件反射般的向旁边闪了下身,米法也在笑着,笑声丝毫没有停顿下来,却把腰上的刀鞘随手挡在了身前,下面抬腿就是一蹬。
“扑通”一声这个人影被米法踢的飞了出去,那个人影一落地,永谦、工习、费曲三人才慌忙的对视一眼,身子也下意识的向旁边晃了一下。
“谁啊?不要命了!”工习一声大喊。
“是大胡子。”费曲倒是答的很快。
中年男子在被踢倒以后,抬头瞪着永谦,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仇恨,脸上的胡子也像毛刺一样炸立着,痛苦的肌肉把他整个脸部都挤的有些变形,他这个样子让人看着不像疼,反倒更像是一种不怒自威的表情,他掸了掸印在小腹上的脚印,拍拍腿,慢慢的站了起来。
永谦站在前面,傻了一般,直听到费曲的那一声喊才醒过来,不知所措的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在他的怒视下,忍不住的倒退两步和工习站在了一起。
费曲本就胆小,见到永谦退后,索性抓住工习的小臂,站在了工习的侧后方。
米法没有吭声,看似随意的跨前一步挡在了周源前方。
刚才还开开心心的一伙人,被这个中年男子吓了一大跳,随着他的慢慢站起,永谦也不由自主的抓住工习的另一条小臂。
工习见到那人站起来咧开大嘴笑着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伤着吧?纯属误会。”说着话,甩开旁边两人走到前面去扶那个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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