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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闭眼,李隐的脑海反复回响几个声音:“身残志坚,我儿当自强!”母亲的期盼声;“隐哥,相信你能只手遮天!”堂弟李楚的鼓励声;“隐兄勿忘凌云之志!”挚友吴荆的告诫声……
“伤残已成事实,如果一味消沉,只会越来越不堪,最终化为一粒尘埃,我要重新站起,与人斗、与地斗、与天斗!”这一刻,李隐心神豁然开朗,武道信念愈加坚定。
“古人说只争朝夕,那我就从这一刻开始吧!”李隐踏出房门,迎着微风走到中庭,贪婪地吮吸着新鲜空气,顿时心旷神怡。
移步练功房,李隐发现房中多出一个熟悉的背影,“小隐,你来了!”老人柔和的声音响起,李隐立马上前行礼:“小隐拜见爷爷!”
“逆境出雄才,小隐,你超出了我的预料,这么短时间就能重新站起,我为你骄傲!”
“爷爷,凶手是谁?确定是梁家了吗?”
“是的,我们抓获了当日的两名蒙面杀手,他们已供认不讳!”
“猜测竟然是真的!”李隐喃喃说道。
见李隐好像陷入了沉思,大长老微笑说道:“小隐,无需悲观,新的开始,就会有新的希望!拿着,希望借这本书,你能站在一个更高的起点!”
“《归一神功》,无品阶,归一狂尊所创!武道有万法,然万法皆有相通,博万法之精妙,取之相通融为一炉,终得归一之玄妙,是之所谓万法归一……”
“世间竟有如此精妙武学!”光看序言,李隐就被此神功的磅礴大气所惊服,耳中传来了大长老的声音:“归一神功为各类武学之纲要,无图、无招、无式,非有缘者不能领悟,非天赋卓越者不能领悟,非大意志者不能领悟。我也是仅能领悟其一二,但我相信你一定能领悟其真谛!”
“此典籍是爷爷年轻时从一位重伤的老者手中获得,爷爷在救醒他之时,他已是油尽灯枯,我还清晰记得他的临终之言:“我本为归一神宗掌门,因为十分信任我唯一的师弟,遂将《归一神功》下篇交由他保管,然而我万万没想到,此人狼子野心,为谋夺我的掌门之位及神功上篇,竟不惜勾结外人趁我不备之时暗算于我,我深受重伤,但凭借高深修为最终杀出重围。请求你务必为此神功寻到合适传人,并告诉他归一神宗的一切,夺回神功下篇,使神功完整合一,我可含笑九泉。”
“寻寻觅觅多年,爷爷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传人,你是爷爷觉得最满意的一个,希望你就是合适传人,否则爷爷真可能会失信于人。切记,这门神功切勿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消息一旦传出,不仅是你我性命不保,就连整个李家都可能被覆灭。至于你的右臂经脉,爷爷也无能为力,唯有续经类高阶丹药才能使其恢复,这要靠你的本事了!”
说完话,大长老飘然而去,望着爷爷离去的高大背影,李隐心里无比暖和,“没想到爷爷你身居要职,日理万机,还挤出时间来看我,传我神功。爷爷,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请你放心,孙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归一神功》包括《气篇》、《丹篇》、《剑篇》、《拳篇》、《阵篇》。李隐盘膝而坐,翻开《气篇》,默念心法口诀,李隐很快进入空冥状态,“天地有气,人之能存,食气固精,受明玄经,生道要妙,出幽入冥,上固云门,下固灵根……”
“好精妙的炼气、运气法门,简直是海纳百川、包罗万象!”李隐睁开双眼,三个小时的感悟,虽然仅是感悟其中一两句口诀,李隐却收获颇丰,特别是通过结合《青阳决》,李隐自创了一个运气法门,这让李隐激动了好一阵子。
“正好可以试着结合《青阳决》心法一起修炼!”真气开始在经脉中游走,开始之时,李隐担心经脉不适,毕竟经脉偷懒了好些时日,所以有意控制真气运行速度,真气运行三周天之后,速度恢复正常,李隐并未感到任何不适,直至速度提升了半倍,经脉开始传来了阵阵酥麻之感。“已经是极限了,正好可以试试我自创的运气法门!”真气继续在流转,经脉的酥麻感顿时消失,直至速度提升了一倍,那种酥麻之感才再次传来,“一倍速度,应该是我目前的极限了,有了这个速度,我的实力何止提升一倍!”李隐露出自信笑容。
李隐还惊喜发现,经过那场惊心动魄的“冰火大战”,在冷胀热缩的作用下,体内经脉明显变粗,更具柔韧性,相比原来,经脉承载的气血量几乎增加了一倍。速度和量的双重提升,意味着李隐的真气运行量足足增加了二倍,李隐感觉到全身充满爆炸性的力量,精力无比充沛,高兴自语道:“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
经脉是气血运行的主要通道,经脉的优劣直接决定了武者的精、气、神的优劣,决定着武者的修炼天赋,但经脉无比脆弱,不像肌肉筋骨,通过后天淬炼就能轻易增强,经脉基本上天生注定,想通过外力来改变实在太难,而且万分凶险,李隐的经脉阴差阳错得以成功淬炼,这简直是个天大造化,这将全方位提升李隐的武道天赋。
半月苦修,《青阳决》突破至大成境,从小成境突破大成境,就算李家天才子弟,至少也需三个月光阴,若让他们知道李隐的修炼进度,一定会嫉妒得狂抓。“《归一神功》妙绝天下,为以防万一,绝不能随意拿出,我要在最短时间内将之背熟、记下!”
一日后,李隐终于将神功倒背如流。庭院中,李隐仰起头,一阵阵长啸冲向云霄,这一阵阵长啸,是将半个月郁积的怨气吐掉,是为自己武道重获新生而长啸,是为自己重拾自信而长啸。
《青阳决》突破至大成境,李隐的肌肤充满弹性,韧性十足,身体更能承受高温,特别是手掌,简直可以火中取栗,在修炼中,李隐惊喜发现,自己的悟性也有了大幅度提高,比如以前修炼《青阳决》,总觉得心法生涩拗口,难以领悟,但现在念起心法,毫无生涩之感,很快就有所领悟,“相比资质、修炼天赋,悟性更难提高,莫非圆珠提升了我的悟性?”
“功法已至大成境,身法已成为我的短板,《幻影迷踪步》是不错的选择。”对于杜家的不传之秘,李隐颇感兴趣,也抱有极大期望。翻开秘籍,李隐开始领悟心法秘诀,不到一个时辰,李隐就有所领悟,“精髓在一个‘幻’字,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通过制造幻象迷惑对手,让对手因分不清虚实而无从下手,从而轻易获得先机。
“快是幻的基础,气是幻的保障。”修炼这门步法,第一需要极高轻功造诣、会利用环境制造氛围。在特定氛围中,当身体移动快到一定极限,就会令人产生视觉错位,看到两个或者是几个一模一样的人,这些叫虚影;第二要在虚影中瞬间注入真气,单纯的虚影瞬间就会消失,根本达不到迷惑人的效果,只有在虚影中注入真气,以真气供养虚影,才能减缓虚影消失时间,达到迷惑人的效果。
三天苦练,李隐基本上掌握了这门身法,练功房中,李隐再次展开步伐,如流星追月,房中瞬间幻影重重。如果外人在此,一定会目瞪口呆,因为房中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李隐在朝不同方向快速挪移,一般人根本分不清虚实。片刻之后,李隐停下步伐,其中一个“李隐”慢慢模糊消散而去,李隐脸上写满笑容,自语道:“终于入门了!”
功法、身法李隐都有了不小进展,武技方面,李隐首先想到了《青阳剑法》,有功法《青阳决》作为基础,领悟这门剑法事半功倍,这门剑法李隐在受伤前已练得炉火纯青,离大成境也只是一步之遥。但李隐并不急于去修炼,而是在理清自己对这门剑法的感悟,参照《剑篇》中的剑法纲要,将《青阳剑法》改造成最适合自己的剑法、适合左手的剑法。
“幸亏拥有《剑篇》,否则我今生将与剑彻底无缘!”因为这个世上,习剑之人几乎都用右手,所以几乎所有剑谱都是右手剑谱,想要寻得左手剑谱无异于大海捞针,而改造剑谱谈何容易,除了要有极高的悟性,还要有极高的剑道境界,所以左手剑客几乎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幸亏李隐获得《剑篇》,加上他极高的悟性,可以相对容易地改造剑法,不用发愁无剑法可练。
新《青阳剑法》在意识中模拟了好几次,李隐深吸一口气,左手舞起长剑,出剑、刺、挑、斩、劈,李隐感觉到一种别扭感,动作僵硬毫无舒展之美感,相比意识中模拟出的剑法,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左右手使剑截然不同,使剑的姿势、出剑的角度、力度、方向都随之改变,李隐四岁习剑,已有十载,早已养成一种使剑习惯,现在一朝要改变,简直比登天还难,幸亏李隐根基实、悟性高,换做普通人第一次换手使剑,别说使出剑法,恐怕连最基本的舞剑都很难完成。
右臂伤残,严重影响着李隐身体平衡性、协调性,导致招式中破绽增多,“一次不行,那就两次,实在不行,那就一万次,我看行!”《青阳剑法》九式,李隐一练就是半天,丝毫不觉得疲倦厌烦,而是沉醉在剑法的感悟之中,新的运气法门加上淬炼后的经脉,澎湃的气血生生不息地在经脉中流转,李隐感觉到精力无比充沛,好像永远不会疲惫一般,这门剑法李隐使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左手对刺、挑、斩、劈的掌控力也达到了新的高度,李隐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达到圆满境界。
数日之后,练功房中,李隐再次使出这门剑法,依然是原剑法的影子,但剑招更加诡异、辛辣了。“以我出剑之极速、剑法之诡异,一定能出奇制胜!”因为这个世上,使剑之人几乎都是右手,防守之术也几乎都针对着右手,这已成为一种定势思维、一种不变的习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左手对我是一种挑战,何尝不是一次机遇、一次飞跃!”
一月苦练,加上修炼天赋的质变,李隐的修为迅猛飙升,已突破至五星聚气,真气愈加的精纯,突破五星指日可待,高兴之余,李隐不禁想到“圆珠”,圆珠自从上次发力,就一直沉寂于李隐脑海中,李隐试图与之沟通了好几次,都毫无进展,对于脑海中的这一“奇物”,李隐感觉到一种无力感,因为是福是祸,李隐根本无法掌控。
李隐从母亲韩云薇处得知,这颗圆珠是他外公韩宏在一火山洞穴无意获得,圆珠晶莹剔透,凭着直觉,韩宏认为此珠肯定不凡,于是在获得圆珠之初,天天对着圆珠研究,坚持了一个多月,最后却毫无所获,韩宏开始动摇,甚至认为它只不过是一颗凡珠,于是放弃了继续研究,把它送给了女儿,韩云薇一直把它当作珍品保存下来,直到李隐出世,韩云薇将圆珠做成吊坠,戴在儿子脖子上。
李隐亲身体会圆珠的“神奇”,尽管无法沟通圆珠,李隐也并不气馁,因为他相信圆珠若有灵性,总有一天会成功与之沟通。
“喂,死珠,占我脑海为巢,可是要支付租金的!”每日的恭敬问候,等来的却是沉默是金,李隐心中渐生暗火,问候变得越来越随意。又是一次戏谑般的问候,这次李隐变得再也不淡定了,因为他听到了“嗡”的一声,这细微的声音出自脑海,李隐激动得直发颤,“灵物最具傲气,若不是经不起我的挤兑,恐怕它还会一直沉寂下去,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尝试“交流”了。”
李隐通过意识再次传出信息,诸如“神珠前辈,很高兴认识你!”等信息,但脑海一片沉寂,任凭李隐如何呼唤,甚至耍赖,依然毫无回应。沟通再次失败,李隐依然一脸兴奋,因为圆珠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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