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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下(2 / 2)

声音有点虚弱,稣亚的态度终於软化。

剑傲咧嘴一笑,轻哂出声。「你不知道这世上有所谓赌注的东西?谁叫你把我逼到尽头,我才会出此险招。你现在要装也没用,人在第一时间的反应态度,通常就会道尽他内心深处所想。」

修长的身形蓦然转身,剑傲的态度使他无比光火。「你以为不在你身上我就没办法?!我严刑逼供,难道你不怕?」

「那你尽可以试试,据我所知,若不是似我一样有正式学过逼供的技巧,在你逼出供之前,自己会因为受不了残酷场面而打退堂鼓。」平静无一丝涟漪,剑傲的微笑中带有些回忆的苦涩∶

「你如果有兴趣,可以掀开衣襟瞧瞧,随便一处,留下的虽然不多,但是有些刑伤还是会终生相伴。」

稣亚不想看,也没心情去看,他虽在盛怒之中,也分辨的出有些事情不能够拿来说谎的。双手抱头,任由三千根烦恼丝乱垂而下,半晌才不带声调起伏的缓缓吐声∶

「你想怎样?」

「第一,先帮我把这些东西解开,这无论如何不是对待合约订立人的正确方式。」知道第一步计策已然半成,妥协不容浪费时间。模仿稣亚列举式的谈判方式,举高眼前被紧缚的双手,剑傲不是没有试过自行脱困,然而这铁链实在了得,亦或许是下了法愿,以致无论他怎麽样努力,竟然多一点细缝也让不出来,不多时已弄得满手瘀青,红点遍布,只得作罢。

稣亚一语不发,只是伸出修长右指,凌空朝剑傲手腕上的黑色束缚物一点,感受到一道火似的热流穿过黑链与手臂之间,剑傲瞠目结舌的看著原本应是无生命的链子,霎然间在他肌肤上幻化成一条黑色的小蛇,朝自己猛然吐信一次,然後才如主人般傲然回头,攀回稣亚肩上,如倦鸟归巢般地静静栖息。

手臂既然如此,脚部的束缚亦然,眨眼间两条黑色小蛇已分别缠绕在稣亚身体左右,簇拥主人修长身躯,同时朝剑傲吐出鲜红舌信。

剑傲不禁屏息,眼前的稣亚充满著令人窒息的美感,先不论他是男是女,抛开人类所拘泥的性别成见,稣亚的美界於雌性与雄性之间,黑色的古老图腾刺青配上不断缠绕的黑蛇,光滑的鳞片在烛光下闪动著耀眼但不刺目的蕴藉光泽,而那长发正如一条黑色的银河,承接著神秘而动人的两枚琥珀色星子。

「喂!你哑巴了?我已经解开你的束缚了,你现在还想怎样?」不满地挑起其中一只黑蛇,玩弄他不断吞进吐出的红舌,丝毫不惧那可能有惧毒的银牙,对方的呆滞对他而言不啻是火上加油,稣亚朝他大喊。

「我本来就没有想要怎样,如我之前所说,我答应你合作。」剑傲轻道∶「可条件是,你得按照一般的规矩。」

稣亚怒容满面,但显然刻意压制∶「那你立刻把东西还我,我就同意!」

剑傲完全无所动摇,与稣亚的怒气成反比地安静∶

「你听过有人在赌博前定出胜负前,先将筹码交给对方的吗?」

稣亚的表情急速由狂怒转为阴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只怕剑傲此时已然死过一千次。微笑地看著人妖宛如戏剧表演般的丰富表情,剑傲静静沉思,然後他望见他举起手来,平放胸前,一言不发的扬起五指。

亮眼的红色花朵在剑傲眼渚中绽开,让他的瞳眸一颤,红色烟花在空气中跳荡,出星芒,根植於稣亚修长微褐的五指上,一指一朵,映照著稣亚森冷中带有傲然的面颊。

「火┅┅」

剑傲难得地露出讶色,望著那鲜红荡漾如波光的火影,喃喃吐声。

「没错,」沉默良久,稣亚终於骄傲地扬起笑容,「火」在他容色的映辉下更加光亮∶

「我是┅┅正火象的法愿施术者。」

法愿的属性,如前所述,自前世某哲人的理论以来,一直由风,火,水,土四种哲思中构成世界的元素为基调,统称法愿四象,虽然在前世末期曾一度遭废弃,他被人鄙夷和怀疑,於历史的尘烟中退避到无人照应的角落。然而却被重视传统,保守的重生人类所重新拾用,成为近代法愿理论的原则。

而火象,被大陆上所有施术者誉为「最华丽,最绚烂的法愿属性」,有句笑话,即被火象法愿攻击的敌人,并非因为威力强大而落败,而是被那过於目炫的幻象所惑。这歌颂火象法愿的谚语,与稣亚这样的人配合,更加添了他的真实性。

「凡法愿施术者,都必须要懂得如何向自然借取能量,」玩弄著五指上跃动如孩童的火苗,稣亚表情异常神圣,充满著对己身力量的崇敬∶

「人生下来,一定就对某样东西有特殊的吸引,有人天生就会囚水,有些人却一辈子也学不会打水前进;有些人对热的忍受度很高,但有些人一接近火就哇哇大叫。普通人虽然不懂法愿,但是只要是人,就一定会对某种东西自然地迷恋或排斥。」

剑傲不自觉地赞同颔首,边回望被稣亚卸在一旁的长剑,或许他与剑这样武具的羁绊就是如此,从名字到灵魂,拆去了剑字,他什麽都不是。

「但是大部份的人对於事物的趋性,却不是那麽明显,尤其在元素上,趋性的差异是非常微小的。一般人就算与火较亲近,也不会强烈到走到稍热的地方就自体燃烧。这世上只有非常少数的人,对特定的元素有极强烈的喜好,或水或火,或风力或重力,而在法愿学上,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真正出色的施术者。」

稣亚的眼神再度泛起骄傲的光芒,手上的火在他讲述的其间,从火苗变为一颗颗艳红的火球,再由火球化为灿烂的流光火链,在稣亚的周身呈圈状缠绕,就像星球的光环,以仰慕而眷恋的神态亲近施术者的每一个细胞。而处在术力中心的稣亚,竟似一点也不在乎能将精铁融化的高热芒,神色泰然自若,好像回到自己的家乡。

剑傲注意到,在他施术的修长十指上,戴著十枚如薄如纸张,不细看几乎无法辨别的指环,色彩与火同步,只是带点复杂的成份点缀。

「然後呢?你的火象资质和合约有什麽关系?」讲了半天,最终目的还是在自夸,剑傲对这人妖的过份自信只有无奈。

「契约必需以神为见证,「宗教法愿」不同於公式法愿,我是祀奉火的施术者,在神之名下订约,因此契约,亦需以火为之。」

以专家口吻静述著,稣亚玩弄似地抬高两臂,修长的五指在天空钩划,漫舞,眼神亦随之染色。剑傲的心志已被漫天跳跃的火画所吸引,的热度虽然极高,但起码没有正常火应有的,那种毁灭一切,睥睨万物的炽炎,显然受到施术者控制著。斑斓的色彩在斗室中勾勒出一幅炫目耀眼的鲜红刻印,红莲火,在尾端化作千万条不同色彩的芒流星,极尽艺术之美。

「很漂亮罢?」背著对象,稣亚似乎很不愿意将眼光从自己的法愿上移开。

「你┅┅不会怕热吗?」感受到室内温度因为稣亚的表演而急速升高,床上榻榻米因为高热卷起,桌上的蜡油融成一团,剑傲浑身汗湿,火袭夺了大自然中的氧气,他的呼吸和心跳同时变得艰难起来。这样宛如神之怒火的红色尤物,著实地威赫著人类弱小的灵魂。

「我为什麽要怕?」似乎在讽刺剑傲的问题,稣亚冷笑道∶「我从小等於是在火边出生,火上成长,我的身体早已习惯与高热为伍。身为火象施术者,为了要创造能攻击旁人,克敌致胜的法愿,通常要忍受到摄氏百度以上的高温,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像的。」

「真了不起,」剑傲轻道,这回是由衷的赞叹,他对公式法愿虽然略有涉猎,但也仅止於一般武学者的程度。要知法愿的博大精深,就算穷其一生也鲜有达到高手境界,其钻研之辛,与东土武学并无二致。而且别说几百度了,就是现在,这种只能让蜡油融去的温度,他也要消受不住∶

「那麽,如何以火订立合约?」

稣亚一语不发,忽地踱步向前,随脚踹开周围桌椅,态度踞傲随便。和田屋的主人铁定後悔商借房间,如果他知道几秒钟这些家具将有可能全数付之祝融。稣亚却视若无睹,自负的薄唇傲色微敛,竟是开始严肃起来。

「伟大的吾主阿蒙,创世神阿图姆,以及吾所崇敬的火之精灵,」

语调深沉,祀奉火的祭司迳自定然仰头,望穿天花板,望向剑傲所看不见的天空∶

「吻你的女儿玛奥特,将她举至你额下,以兹真理考验人心的善恶,审判吾於契约的一言一句,令我不欺於人,亦不受人欺,於阿蒙的庇之下,得永生之灵魂。」

看不出如此自尊自傲的孩子,面对自己信仰的时候,竟也能如此的谦卑和严肃,虽然说这些祷词听在剑傲耳里很不舒服,好像现在就有一个佣兵团员活生生立於他眼前一般。奥塞里斯是多神信仰,前头乱糟糟的神名每每让他一头雾水,据说连鳄鱼,内脏都有代表神只,不禁庆幸,还好他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不然光是搞清楚那个神守护那个东西就足以令他举白旗投降了。

「第一条约定,」

稣亚自顾自的念完祷词,随即枉顾剑傲意愿,自动地进行仪式起来。

五指齐张,以火苗在空中刻印,空气竟似被她凭空燃烧,在剑傲与稣亚之间,留下犹冒火星的黑色灰烬,随著稣亚手指挥动,黑色的灰烬化作文字,竟是剑傲所看不懂的计数符号,料想是奥塞里斯的古文字∶

「於众神伟大名下,您的子民在此缔结火之契约,此约所及,双方需确实遵守,互信互助,不可妄自损伤对方性命,恶意毁损契约,违反契约之人,将会堕入冥世,永受罪焚烧。」

「真是麻烦,你乾脆直接说,「违反契约的人,就死定了」,这样不是比较快些?」剑傲语带嘲讽却面带微笑,对於那些信仰,他一向是不予置评,但是事关自己安危,仍不免要微词两句。

「这样太没艺术美感了,」瞄了剑傲一眼,稣亚的语气傲然∶「契约既是以神之名订立,自然要用神般高贵的语言,像你这种人自然不懂,你还有别的意见?」

剑傲笑著作了个「请」的手势,微微摇了摇头。

「没有意见,我就继续下去,别说我没有询问过你。还有第二条规约∶合作其间,双方都不得探究对方隐私,逼问彼此的身份,这点我坚持。」稣亚带的手指飞快舞动,好像怕剑傲反对似的,写得又快又急,在第一条规约下完成第二行简短文字∶

「如何,可有意见?」

「正合我意。」笑容如常,剑傲在心底暗暗叫好。本来这条他想要自己提出,又怕对方起疑,现在由稣亚自己划下制限,那是再好不过。

「第三个约定,相信对你会很有效用,」斜眼瞄向仍旧微笑的剑傲,稣亚的脸色明显馀怒未消,写字的手掌蓦然僵硬,半晌逼出发狠的一笑,五指凌空横划,表情狰狞,火苗在他英秀的眉间跳动,映著琥珀晶莹欲滴∶

「我们得学习坦承,第三条规约,吾人彼此可以有所隐瞒,然出口所言,必须坦承互信,不得意存欺骗。」

原以为剑傲必定抗议,那知他却只有轻点下颚,凝视烛与稣亚法愿火光中的空隙,沉默半晌,思索似的流出字句∶「基本上同意,但要加上但书――「若以对敌之所必须,情势之所迫使,或因其他任何善意之理由,而互相欺骗,隐瞒者,不在此限。」,如何?」

稣亚一呆∶「为什麽?」

「你应该略知兵法罢?就算没读过,也该听过。」黑色的双目露出旁人难解的漫天光采,剑傲雅然一笑∶「有个相当重要的原则―「要骗倒敌人之前,先骗过自己人」,懂吗?」

稣亚不笨,经剑傲若有若无的一点,已知其意,但隐隐约约总觉得这但书有些破绽,一时却抓不出来,只得碍然颔首,如麦杆般的褐色双手柔美地划动,令人费解的一串火之文字又跃动在原先的黑烬後方。

「第四呢?」

斜眼望向剑傲,稣亚亦惊讶於他对条约文字的熟悉,而且为了配合自己的破皇语,这个上皇人,竟全程用耶语和自己沟通,虽然说小处稍稍听得出上皇口音,然而用字,遣词和流畅的程度,实不输本土使用者。这使稣亚越来越後悔自己订下的第二条规约,比起自己私密曝露的危险,他更好奇这个陌生大叔的过去。

既然在订约上对方比自己还熟悉,乾脆让出主动权,反正就算由自己主导,这小子仍是会有意见。

剑傲瞧出稣亚用意,抬起脸来一笑∶「你要让我自己说?」

「对,反正我也想不出其他的了。」真不喜欢这小子一副深不可测的笑脸,稣亚凝视火逃开。

「无论法律条文或条约条文,文末都还会有两样东西,其一洛up何「释」,其二洛up何「修」,修就不必了,你的火之契约亦非文书契约,而且只有你会操纵。现在的问题是,假若我们两个对规约的内容有不同的解释时,听谁的?」

稣亚凝起眉来,这问题确实颇难解,他竟一时没有想到。「猜拳决定?」

「有个更好的作法,」眯著眼瞧著自己的五指,稣亚没发现剑傲隐在嘴角的笑意∶「我们找一个没有利害关系的第三人,把我俩的意见都告诉他,他说什麽,就是什麽,这样岂不更公平?」

「好是好,可是找谁?」

「找谁无所谓,就争执发生後见到的第一人,如何?」双掌合十,剑傲微笑著抚抚五指。

稣亚思忖半晌,确定剑傲所言没有问题,反正就算他再聪明奸险,也无法控制所见到的第一人是谁,於是又一颔首,单指轻划,在半空中写下古拉文的火红数字「四」。

「第四条规约,若发生契约条文解释不同┅┅」

「歧义。」剑傲笑著纠正他的用词。

「若发生解释之歧义,以发生争执时所见第一位无关第三人,做为裁判之归依。」竟然被一个上皇人纠正皇语的用词,稣亚打从心底泛起强烈的不爽,脸上竟微微发红。

「很好。」剑傲在稣亚的指尖点下最後一个火苗後,怡然点头。

「还有吗?」寒著脸,稣亚把心中的闷恨全写在脸上,新仇旧恨混在一起,何况他还是在半胁迫下定平等契约的。

「大致上没有了。」还是不要逼得太紧好了,剑傲忽然发觉这位爱耍小聪明的十八岁人妖,实际上不如他想像的老练,只不过天资确实惊人,若是一下太打击他,只怕扼杀民族幼苗。

「没有是罢?好,最後一条由我订,」出乎意料的没有结束订约,稣亚终於泛起恶劣而微带报复意味的笑容∶

「第五条规约,「契约终止之前,订契约的两方当事人,必须共同行动,除非必要的暂时分开,在达成双方解除契约条件之前,都得形影不离,晨昏共处。」,这条我不准你修,你同不同意?」

「万一遇到意外,比如说你失足跌落山崖还是怎样,非分开不可,那要怎麽办?」神色如常,剑傲笑著问道。

「┅┅那你也得来找我。」思忖半晌,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思维确实比自己缜密,只好无奈答道。

盈满火的指尖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剑傲也知道形势比人强的道理,反正他还预留了一个稣亚至今未发现的契约漏洞,目下保命要紧,遂一长叹∶

「算你厉害,我同意。」

「算你识相,订约仪式终止。」模仿剑傲的口气,稣亚得意的扬起唇边,然後倏转严肃,双掌如掬起什麽液体似的由下至上仅慎的撩起,直到举高过头,方喃喃吐出诗句∶

「以你伟大阿蒙之名,在真理女神Maat羽翼之下,拉神的子民於此订立永生契约,以火为戒,永矢咸遵。违此誓者,遁入冥府,以火为惩,永世不得转生,您忠诚的子民,稣亚.┅┅拉美西斯。」

由於订契约必定要用真名,稣亚犹豫了一下,终是连名带姓的以火在已成黑色灰烬,犹带几点星火的契约文字下方署名,斜眼偷望剑傲,却见他并无特殊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换你了,大叔,你叫什麽名字?假名可不行,一个人的真名亦是灵魂的标记,在入冥府接受审判时,冥界之王奥塞里斯亦是根据名的言灵,来定夺死者的罪衍。」

「那麽那位冥界之王必定是个闲闲领薪水的公务员,只会公事公办,浑不懂得变通的道理,姓名是後天所给予的,乃身外之物,竟然只看姓名而认不出人脸,人格或人心,这不是太本末倒置了点?」

「你再多说一句。」火在身後蓦然升高,显然剑傲污辱到对方的信仰,稣亚平静的沉默正代表著深层的愤怒,这无论在那一个宗教里,都是足以引起战火的严重情事。

「你就算这样对我也没用。」要说剑傲最不怕的,就是威胁,表情一无所变的玩著指甲∶「我没有信仰,也不打算有信仰,众神对我来讲只是个屁。且况规约第二条,是不可打探对方的隐私,我的姓名就是我最大的隐私之一,你一开头就不遵守,这约要怎麽订?」

稣亚深深的凝视著剑傲不露一点感情的黑色瞳眸,似乎未从他适才的调侃中平复过来,半晌长长一叹∶

「你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彼此彼此。」恢复了笑容,剑傲回敬表情已逐渐和缓的人妖。

「那好,划押这种东西,也有对付不会写字之人的办法,」不著痕迹的轻讽剑傲,稣亚恢复了点自信的笑容∶「你手给我。」

剑傲依言伸手,对稣亚的讽刺毫不介怀,已略略知道他的用意,伸手搭入稣亚手心。法师抓著他手,将他细长而乾瘦的五指贴近火之契约末尾之处,霎时苍黄的指节燃起烈,於稣亚花俏的签名灰烬旁,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烙印。火旋起旋灭,检视被火掠过的手指头,竟毫无烧伤痕迹,不禁大感有趣。

「仪式完成,双方领收契约。」还未回过神来,稣亚用来挥洒火的单手一挥,黑色文字消融,飘散在空中凝成无数星火,聚结成一个剑傲所不认得的形象,那影像又逐渐淡化,同时化作两道红流,在剑傲瞠目结舌之下,各自钻入两人体内,消失无踪。

「火之契约是很严苛的,」稣亚安静的接受火的逸入,边垂下施术的双手,唇边露出诡异笑容∶「以神之名立誓所订的契约,将会和你融为一体,如果有朝一日你背弃契约,无论程度,藉口洛uA必受冥界之火焚烧而死。]

凝视著火陷入而隐没,身体的表面并无一点异样,甚至连半点痕迹也不留下,深知稣亚此言绝非儿戏,自己和人的羁绊又多了一椿,年轻的剑客不禁深深叹息。

「既然这样,我可以离开了?」心中记挂霜霜的事情,他已经在这里耗下半日,决定不眠不休的打探百鬼门的消息。

「你该说我们,」稣亚强调似地道∶「才刚订了契约就忘了,若是你蓄意逃走,这个约定的法愿效力比你想像中的还强,你可不要当作儿戏。」语调虽然仍是盛气凌人,但剑傲发现,傲然的威胁之中,竟不乏关心的意味,似乎怕自己一不小给火吞噬了,不禁心中一动。

「是的,我们,」不动声色的捏住胸口,剑傲很快的止住那种想法,淡然一笑∶

「我的事情越早办成,越能早点强迫我去为你办事,不是吗?」

「慢著,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似乎颇为懊恼自己竟会输在这种地方,稣亚的口气既焦燥又沮丧,剑傲订约前的那一著,看来打击他过份自信的自尊心甚大∶

「约也已经签订完了,而且每一条都是在你同意之下,根据两造平等原则签下的。既然如此,你可以把那东西还给我了罢?」

「这世上比我聪明的人还多的是,只要有这种想法,就算被你智擒,我也不怎麽伤心,」善於察言观色,剑傲立时看透他心中想法,似乎安慰他的心情,不自觉的脱口而出。跟著嘴角泛起一个淡雅,戏谑,如微风一般的笑容∶

「你现在摸摸你丢在一旁的衬衣口袋,那样你说的印玺应当在里头,我只是衬撕裂你裙子的当下,见到那样东西收藏方式特别,所以临时起意,帮你换了个地方而已――我一向都会洛u灾v留个退路,你自己稍微找过应该就会发现。既然我自己身上藏不了东西,当然是借君处一用了,你难道没想过我一昏迷便被你缚住,那有时间偷你东西?」

稣亚真想立刻杀了这奸诈内敛的小子。

―道远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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