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柳云风所说,夜幕下,两个明显是武者的人正在打斗,不过让柳云风惊讶的是战团中的两人从喝骂声判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国人,另一个居然是一个一头金发的白人。在战团之外五,六米,背对着柳云风的来向的地方,站着一个身穿西服,怀里抱着一把日本武士刀的中年东方人。
柳云风和小川小心的隐住身形,屏息看着战团的发展。
战团中的白人使的是一柄西洋剑,攻势一招接着一招,不时由剑尖带起一蓬血雨。而与之对战的中国人明显是仓促应战,手里是一把一尺余长的匕首,只是在被对手逼的过急时方才使出拼命的招式,得以将对手逼退,却换来自己身上几道新的伤痕。
小川向柳云风投去询问的眼光,柳云风微微摇摇头,示意再看看。
此时战团中的中国人已经对这种猫捉老鼠似的打斗无法再忍耐了,不在顾及自己,忽然变成蛮打的招式,将匕首向对手掷了去,接着合身扑向对方。
白人丝毫不慌,挽出一个剑花将匕首击飞,顺势刺向对手左胸,攻其不得不救之处。
哪知这中国人似抱了必死的信念,丝毫不退,半空中将左肩一沉,西洋剑自锁骨下将左肩刺穿。白人此时却是避无可避,面门被中国人的额头撞个正着,身体一个倒仰,月光下很明显见到两个白色的牙齿混着血液自口中喷出。
中国人完成这最后一击,似乎已经因失血过多而脱力,重重的摔在地上,不过口中兀自用闽南话骂个不休。
那白人没想到自己在吻抄胜卷的情况下被对手回光返照的一击让自己如此丢脸,顾不得搽去脸上的血,上前拔出西洋剑对着中国人的左胸刺下。
一直在旁边撩阵的东方人这是抢步上前,架住了白人的剑,用中文道:“强生,要留活口。”
然而那白人似已恼羞成怒,挥剑逼开己方的中国人,怒道:“滚开,中国猪,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就是你们该死的总统也没有资格!”
被喝斥的中国人似也不敢得罪眼前的白人,连忙道:“强生你别误会,我并不是不让你杀他,只是他夜进总统府一定背后还有同党,待我们把他背后的人挖出来,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见他如此说,那白人大概也觉得刚才自己怒极失言,踢了地上的中国人一脚道:“你们有能力找出他的同党,我们就不必从美国赶来了。”嘴上虽硬,手上的剑却还入鞘中。
同伙的中国人见那白人不在执意杀人,松了口气,讨好道:“强生你放心,刑讯的时候你可以去,想这么解恨就怎么解恨。”边说边上前卸下了地上中国人的双臂。地上的中国人骨气也是够硬,脱臼之疼只是闷哼一声,不过似乎失血和伤痛让他没了力气再继续骂下去了。
那白人听了这话才稍微解了点气,摸着自己已经开始肿胀的嘴唇和空虚的牙膛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两人正待带着重伤的中国人离去,忽然十几米外的草丛中走出两个年轻人,一个皱着眉摇头到:“身位习武之人居然帮着外国人欺负自己的同胞,可惜,可怜,可耻啊。”另一个则笑嘻嘻的道:“不过打的还算精彩,尤其是让我们见识了什么叫满地找牙。”
刚刚获胜的两人脸色不由一变,身为武者居然身侧藏有两人都不知道,实在是大忌。两人拔出武器,那中国人厉声道:“来者何人?”
现身的两个年轻人正是柳云风和小川。从刚才听到的对话,柳云风已经大概猜到了眼前两人的来历。那拿武士刀的中国人想必就是保护台湾高层安全的特殊武者部队成员。而拿西洋剑的白人,听口气来头不小,很有可能是美国高层派遣来台湾的武者。只是不知道象眼前这两个人的武者,各有多少,实力如何。
面对对手色厉内荏的喝问,柳云风淡淡的道:“你不必在乎我们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我们是中国人就好了。”
旁边的强生大概是因为掉牙之事被取笑而异常火暴,嘴里骂了一句,西洋剑一晃,一道白光直取柳云风面门。
柳云风并不躲避,待剑近身之后伸出食中两指在窄窄的剑身上一弹,“峥”的一声,西洋剑被弹了开来,剑身几乎是贴着柳云风的脸划了过去。
强生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居然会被对方的一记弹指而化解。一击不中立即守好门户,打量着眼前的深藏不露的年轻人。
其实此时柳云风的吃惊程度要远远大于对手。满以为自己的一弹可以让对方的剑脱手,但是万没想到,刚才的一剑上居然灌注着内力。要知道外国人休习中国的武功,求形易,求神难,求髓则是难上加难。尤其是大部分门派真正的武功往往要讲求内外双xiu,因此来外国人来中国所学的大部分是些花拳绣腿的外家功夫,而相应的内功,恐怕连他们的师父,甚至师父的师父也不知道。自己虽然不敢说内功是中国特有的东西,但是相对于中国这样有着几千年武学文化的国度来说,能够创造出如此多种完善的内功的国家是很难找到的。
藏身于草丛时,柳云风就观察过强生的西洋剑法,他的剑法很快,但是相应的,过分的强调快也就很难在击中对手时带来足够的伤害。所以自己才敢用手指来弹开他的剑。
但是当柳云风发现强生还有内功修为时,数个念头划过心头,甚至让自己的内息一滞,最后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一战,绝不能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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