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所涉及的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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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助李新国把病人抬到叫来的出租车里,目送他们离去,不禁由他们现在的处境推想他们的感受以及将来的生活和可能的结局,进而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和面临的不可预测的将来,一时之间思绪万千不能自已。人们都在生活中有意识或无意识的挣扎,为了不同的目标和理由,权力,金钱,享乐,快感,家庭,亲人,责任,人们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在感慨的时候,我看到从医院门口急急忙忙的跑进几个小青年,簇拥着一个举着胳膊的同伙,胳膊上缠着不知道从哪里找的纱布,好象在滴血!那几个一看就是贴着泼皮商标的混混,一个个或黄或绿或粉的烫发,流里流气的举止,就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也掩盖不了肤浅的本质。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刚和别人打完架,每个人都是眼睛朝上,好象谁都不服,老子天下第一。还没有进门呢,那几个就喊上了:“大夫呢!大夫呢!赶紧给我这个兄弟包扎,快点,没看见一个劲的流血吗?!”,一边嚷嚷着一边往里闯。几个实习学生听到外边有动静,也跑出来看,没想到看到有人受伤流血,有一个女学生转身躲到一边去吐了,男学生好一些,但是也一个个脸色变的惨白了。
这样的情况在急诊见的不能再见的多了,其他的医生护士伸头看了一眼,就又都回去忙自己的工作了。有一个勇敢的男学生站出来,叫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去挂号,那个小青年眼睛一翻,嘴一撇,强横的说“挂号?老子大哥都伤成这样了,你他妈还叫我挂号,是不是找练哪!”,那个学生还要争辩,我知道这时和他们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如果你现在这种情况下还坚持原则,让他们去挂号,他们立马和你干起来,事后没准儿再到领导那里颠倒是非告你一状,你就是再有理领导也得批评你。所以,我立刻上前一边示意那个学生不要再说话,一边迎住那个受伤的青年,将他领向里面的急诊处置室。另外几个人一边跟着我向里边走,一边还骂骂咧咧的,“什么他妈的破医院,老子大哥伤的都快死了,他妈的还让我去挂号,这叫什么救死扶伤啊!”,“就是,一会儿就找他们院长去,要不行就砸了他妈的这个黑医院!”,听的出来,受伤的这个青年是他们的大哥,他们现在为了表示对大哥的忠心对周围的人蛮不讲理,现在的他们不可理喻。最后是受伤的青年听烦了,朝他们喝道“都他妈别嚷嚷了,老子疼死了,还给老子添乱。”。
进了急诊处置室,让他们大哥躺下,我把他胳膊上自己裹的纱布揭开,露出里面一个大约十厘米的伤口,边缘很锐利,应该是锐器所伤,如刀,匕首等东西。探察了一下里面,并没有伤及肌肉和血管神经,伤口比较浅,只是伤到了表皮,清创缝合一下就好了。对他的伤口有了判断之后,我很冷静的一面给病人清理伤口,一面对他的几个同伙说道,“你们几个赶紧到医生办公室找王大夫,让他给你们开处置伤口用的药品,然后赶紧去取药,一会儿得用。”,听到我这么一说,他们几个又乱烘烘的朝医生办公室跑去。
他的伤口很快就处理完了,现在刚做了破伤风的皮试,等一会儿打针。他的几个同伙现在安静了很多,凑在一起小声的争论着刚才打架时谁打了谁一下,谁踹了谁一脚,又是谁给的老大一刀。看到我朝他们走过去,纷纷开口问我“大夫,我大哥的伤厉害吗,会不会落残?”,我对其中一个比较稳重一点的说“他的伤口只是皮外伤,应该问题不大。现在谁去给他挂个号?我得给他写一个病历本。”,现在他们也不再坚持不挂号,派了一个人去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我对那几个新来的实习学生说“急诊科和别的门诊不一样,和病房也不一样。急诊这里既要坚持原则,又得灵活掌握;在这里你不能用普通门诊的思维来工作,否则是行不通的。你不但要会看病,你还得会看人,看得出来就诊病人和家属甚至陪同人员的心理,”,听我这么说,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插嘴说“那不就是要我们察言观色吗?”,我用赞许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位同学说的不错,就是要察言观色。从理论上来说,现在医生对疾病的诊治,已经从原来的生物医学模式向社会-心理-生物医学模式转变,人们对医生的要求越来越高,所以,你们从现在开始要转变观念,才能适应将来的工作。”,听到这里,他们几个若有所思的沉默着,看来一时半会儿还转不过弯儿来。刚才那个男同学疑惑的问到“做一个医生这么复杂吗?以前的名医,象华佗,孙思藐,他们眼里就只有疾病,不是一样成为一代名医吗?”。听他这么说,就说明他还不能理解我刚才的话,我向他解释说“时代不同了,社会在进步,人们的观念在转变,医生也要顺应时代的变革。如果你坚持原来的做法,就会寸步难行,甚至碰的头破血流。就象刚才那几个人的情况,在古代你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见到大夫也得恭恭敬敬的;现在就是几个最低级的地痞,你也惹不起,是不是这么回事呢?工作当中比这种情况复杂的时候还有很多,一不小心就会吃大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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