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低语道:“吕氏母女,最好别再有什么举动!”
“如今,严府正处在多事之秋,家主你到底去了哪里?你让我看紧萱儿,我却没能好好保护她,是我的失职,那你让我看紧萱儿的用意又是什么?”
秦听的话一直在他脑海翻滚!
严萱宁醒来时,已是深夜,她掀开棉被下床,推开窗门。
深秋时节,夜来风寒,她小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取来披衣,这才坐回到窗前。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严萱宁轻轻吟道,望着明月,她知道她思的是不知身在何方的大哥和娘,轻语道:“现在就连爹爹也不知身在何处,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胸口处隐隐作疼,火辣的疼痛中有一丝丝的凉意,想必是胸腹间已涂上了药膏,定是赵叔叔又救了她一命。
手往怀里探去,幸好玉笛还在。
“一个月的时间还很长很长,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娘?”严萱宁抚mo着光滑的玉笛,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吹响它。
秦听因为目的达成,太过激动,就在府里四处溜达,深夜正是门卫交替之时,他乘着这小小的空挡,偷溜进来,竟见到坐在窗前举头凝望明月,不自觉地温柔抚mo白玉笛子的严萱宁,这一刻的她让他疑为月光仙子。
天上的明月皎洁无暇,窗前的她沐浴着圣洁的光辉,秦听感到自己的心房紧缩了一下,他听到了玫瑰盛开的声音,他呆愣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聆听玫瑰盛开的声音。
直到远处传来阵阵规律的脚步声,秦听才回过神来,想是换守的门卫,他眷恋地再看了下严萱宁,才快速离去。
****
严萱宁在赵廷醇厚内力的治疗下,加上半个月来的精心调养,伤势基本上已经痊愈,这半个月来,她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直到这日,赵廷见她的伤已经转好,才准她出门透气。
再次来到花园,闻着怡人的ju花香,严萱宁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这半个月来,她闻的竟是苦涩的药味。
望着布满裂缝的石桌,她的心痛缩了一下。
花园的尽头突然传来阵阵银铃的笑声,她好奇地往笑声处走去。
严秀凌正在和几个小丫鬟欢快地踢着毽子,秀丽的吕秀美坐在一旁品茶,微笑地看着快乐的严秀凌。
严萱宁静静地站在入口,默默地看着她们。
那几个小丫头眼尖,看到她站在一边,忙停止踢毽子,跑到她面前开心道:“小姐,你一直很喜欢踢毽子,快来和我们一起玩吧。”
这几个小丫头都是平时陪着她一起玩乐的孩子,对她也不像其他丫头那样恭敬。
严萱宁笑着摇摇头,无言地拒绝。
严秀凌听见对话,转过头去,见是严萱宁,当下尖叫着扑进吕秀美怀里:“啊!鬼……鬼啊!娘,有鬼啊!我……我害怕!”
一见严萱宁的脸,严秀凌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当时死尸一般苍白的脸,她发紫的吓人的嘴唇,那满地的鲜血,那阵阵恶心的欲吐感,那满手粘稠的感觉,那满手刺眼的鲜红,她心慌害怕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不停地刺激着她的大脑,顿时让她惊叫出声。
这几天来,严秀凌一直在做噩梦,满身大汗地从梦中惊醒,她梦到的尽是严萱宁昏迷前的一幕。
看到她僵尸一样的脸,吐着长长的红舌头,缓慢地伸出她苍白的手,渐渐接近她,她不停地后退,不停地逃跑,不停地尖叫,她总是慢吞吞地跟着她身后,空洞的声音一直询问她为什么要杀她,她僵硬的双手摸上她的脖子,慢慢收紧,慢慢收紧,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到她无法呼吸……
她才从梦中惊醒!才知那只是一场梦!
严秀凌躲在吕秀美怀里的身子不停地发抖,一直发抖,吕秀美狠狠地看了严萱宁一眼,才抱起女儿离开。
心中憎恨:这几晚,她一直听到她的尖叫声,那一声声凄厉的喊叫犹如一把重捶,一捶重过一捶地敲打在她的心窝上,一听到她的尖叫声,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惊一下,总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哄不敢睡的她入睡。
见那几个小丫头没跟上来,吕秀美薄怒道:“小姐变成这样,你们几个还不过来好好服侍!”
“是,二夫人。”
几个小丫头懒懒地应了一声,不舍地看了严萱宁一眼,才跟着吕秀美离去,心中却想道:“主母不在,就耍起威风来了,连小姐和主母都不让我们服侍,竟要去服侍你们?”
众人的离去,令留在原地的严萱宁倍感孤独,她心想:他们似乎不怎么喜欢她啊!不过,她也对她们没什么好感。;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