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被他的眼神冻的瑟缩了一下,努力挺高胸膛抬高下巴,神态骄傲,指着江宇逍道:“你,我说你,你没听到我的话吗,你是聋子还是哑巴?”
江宇逍懒得为这种事大动肝火,竟闭起了双眼假寐。
少年气的气往上涌,双颊通红,指着江宇逍怒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连本少爷的话你也敢不听,本少爷看上你们的破毯子是你们的荣幸,惹火本少爷,你们担当不起。”
江宇逍对他是完全视而不见,这种跳梁小丑还入不了他的眼,那少年却被逼的更气,双眼通红,开始咆哮:“你可知本少爷是谁?本少爷就是堂堂慕容世家的长子,将来的家主,识相的就快把毯子给我,说不定你还能捞到一些好处。”
然而,江宇逍还是无动于衷,箫斯一听,左边的眉毛高高挑起,双拳握紧,心中一阵失望:“这就是慕容世家的作风?”
“喂,你别太嚣张狂傲,要不是本少爷被逼着出来接一个人,你还没这个荣幸见到本少爷。”
那少年气的在原地直跳脚。
“你!你!算你狂!来人啊,给本少爷把他们身上的毯子剥下来!”
十几个护卫一听,立刻刀剑出鞘,“哗啦哗啦”地把江宇逍三人团团围住。
严萱宁本来睡的极深,但那少年的大嗓门超到了她,她睡的极不安稳,现在这刀剑出鞘的清脆声更是令她完全从梦中醒来,抬起缠满纱条的小脸,疑惑地看着江宇逍:“小舅,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要欺负箫哥哥?”
她担心地四下张望了下,见箫斯无恙地坐在他们身旁,这才放下一颗提着的心。
“萱儿,你怎么开口闭口都是箫哥哥,小舅心里都快酸酸的了。”江宇逍温柔地低头看着怀里的严萱宁,宠溺地说道,不把那群人放在眼里。
“萱儿也是很关心小舅的。”
严萱宁更紧地偎进江宇逍怀里,不忘招呼箫斯:“箫哥哥,你坐过来一点,小舅会保护好我们的,小舅是天下最厉害的人,你不用害怕。”
那十几个护卫和少年见连小女孩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更是气上加气,怒极反笑道:“本少爷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厉害,统统给我上。”
那十几个护卫也被他们目中无人的嚣张态度逼得一气,“呼啦啦”一声就把他们围在圈中,那少年一脸得意地站到江宇逍面前,笑道:“乖乖地给本少爷磕头道歉,本少爷说不定会饶你一条狗命。”
搂紧严萱宁,他照旧闭眼假寐。
“好,你有骨气,本少爷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给我把他的狗骨头拆下来。”
那十几个护卫压缩包围圈,长剑往江宇逍他们身上刺去,却在距离他十步之地便再难进半步,众人被逼得出了一头冷汗,还是寸步难移,那少年心里一咯噔,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立即给自己找台阶:“一群没用的废物,平时在本少爷面前拍胸脯保证有多厉害,关键时刻尽给本少爷丢脸,还不快滚回去。”
那群护卫心里也早已害怕,全都乖乖地退到少年身后,想就此离去。
不料江宇逍却在此时朗声笑道:“吵了我家萱儿休息,就想这样离去?”
“不然大侠想如何?”少年的神态中少了狂妄多了恭敬。
“只要你们乖乖地恭敬地向萱儿道歉,我会考虑考虑。”
少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必是从来没有向人道歉过,这次算是他阴沟里翻船,挣扎了好久,才低低地道:“刚才是本少爷多有得罪。”
江宇逍抚着光洁的下巴,严肃道:“这就是你的态度?”
“慕容世家当家长子慕容赋向小姐道歉,吵到小姐休息,慕容赋深感惭愧。”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认清情势最重要,在这荒山野岭又是深更半夜,自己的小命都捏在别人手里,放下尊严又如何。
江宇逍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故意高声道:“萱儿,小舅没听见,你听清了吗?”
严萱宁深知他的个性,附和道:“萱儿刚被吵醒,什么也没听见。”
慕容赋一听,赶紧高声表态道:“慕容世家当家长子慕容赋对吵到小姐休息深表歉意,请小姐原谅在下的无礼。”
慕容赋深深向江宇逍怀里的严萱宁一鞠躬,脸上也配合着流露出一脸歉意。
江宇逍长声笑道:“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吵着她休息一事就此算了,但吵着在下休息一事,却不能如此善了。”
那十几个护卫和少年一听立即仓皇地往一边逃去,没走出几十步,便遭到江宇逍的暗算,一颗比指甲还小的石子蕴含着强大的内力以雷霆之势向众人飞去,点了众护卫的麻穴,剩余的内力令小石子绕弯飞向少年,点了他的麻穴和痒穴,这又痒又麻的感觉直沁入他心里,他难受地倒地直打滚,双眸中隐隐有怒火在跳动,但应是被他忍下来。
“你……你出耳反耳,这有违侠义之道。”
“我只说你吵到我家萱儿休息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什么时候说吵到我休息也算了?小子,乳臭未干就跟我谈侠义之道,你还嫩得很。”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江宇逍最不愿意被规矩束缚,和他谈侠义之道简直是自讨苦吃,少年当下就遭到了江宇逍的特殊招待,只见他食指一弹,打滚中的他立即静止不动,浑身又痒又麻却又不能动,这滋味简直生令他不如死,想必他此生难忘。
“哥,你有没有怎么样?你们对我哥做了什么?”
那小女孩见慕容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担心地跑过去查看。
“这位小姐姐你不用担心,小舅只是点了他的穴,三个时辰后,穴位就会自动解开,大家都会没事的。”
慕容双抬头看了一眼满脸缠满纱条的严萱宁,又看了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慕容赋,气道:“你这个丑八怪,你和你小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想把我哥怎么样?”
江宇逍听他这么一说,眼睛里隐隐冒火,严萱宁赶紧轻拍他的手道:“萱儿没事,这位小姐姐想必是太担心他哥哥才会这样。”
“哼,假惺惺,我告诉你们,要是你们敢对我哥不利的话,我绝不放过你,听明白了吗?丑八怪!”
年幼的孩子就是直接,不敢招惹大人,只好找小孩子出气。
“萱儿永远是最漂亮的女孩,你永远比不上她。”
一旁许久没出声的箫斯再也忍不住,跳出来为萱儿说话,在他心里萱儿就像那耀眼的太阳。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容双气道,转过头,不屑看他们,骄傲的犹如开屏的孔雀,高昂着头,一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架子。箫斯正要反驳,却被严萱宁阻止:“箫哥哥,你不要生气,不值得,是与不是,萱儿都无所谓,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只要萱儿心中坦然,任何人任何言语都无法伤到萱儿,萱儿很坚强的,这位小姐姐越气,她的心里就越害怕,我们可以不必理会。”
箫斯无言地看着严萱宁,小小年纪的她竟是如此识大体,看事之深令他汗颜。
“萱儿果然聪明,小舅会让萱儿变成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比你娘还漂亮。”江宇逍坚定地看着严萱宁道。
“江大哥,不管萱儿的脸变成什么样子,在箫斯心中萱儿永远是最美的,这段日子以来,箫斯看清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只有你们才对箫斯最好,尤其是萱儿,这份恩情箫斯会铭记在心。”
箫斯真诚地看着严萱宁,紧握着她柔嫩无骨的小手,续道:“萱儿你放心,箫斯不会让你失望,你的箫哥哥将来会成为了不起的大人物,不再让任何人欺负,到时就让你箫哥哥来保护你,就算你将来变的很丑,没人敢娶你,我也会真心娶你,你的内心就像阳光一样温柔,像百合花一样纯洁美丽,是他们有眼不识明珠才不知你的好!”
箫斯的一番话让严萱宁甚是感动,江宇逍却是生气地在箫斯头上敲了一记:“小子,你说谁会嫁不出去,我家萱儿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会没人要?”
“是是是!箫斯一时嘴快,说错话了,箫斯向萱儿道歉。”
箫斯有模有样地向严萱宁鞠了一躬。
“扑哧”一声,严萱宁忍不住笑出来,这样的箫斯她还没见过,看来,他是暂时先放下了心中的仇恨。
江宇逍满意地在箫斯头上又敲了一记:“算你小子识相,不过你的话还是很令人感动。”
“你们这几个臭东西眼里还有没有人,到底要把我哥哥怎么样?”
不满于被撇在一旁的慕容双高声怒道,这几人她真是越看就越气。
箫斯左边的眉毛跳动了几下,紧握双拳,抿紧嘴唇,极力忍着,江宇逍一向我行我素,好不容易看到萱儿重新展露笑颜,却被这娇纵的大小姐破坏,心中不舒服,当下一弹指,封住了慕容双的哑穴。
慕容双气得在原地直跳,嘴巴一张一合,就是发不出声音,箫斯见此,罕见地微微一笑,这一路上,江宇逍对严萱宁是极度保护,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得罪他还好,得罪萱儿可就要遭到他的报复。
江宇逍还想点慕容双的穴,却被严萱宁阻止:“小舅,这样就够了,否则,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在这深山里是会受冻的。”
“萱儿,你太善良,你的心也太软了,有些时候你必须狠下心,尤其是对待娇纵之人,越深刻的教训他才能越牢记在心,下次就不敢再欺负你,如果你在关键时刻心软,他就认为你好欺负,危机一过,他就会寻机报复,这就是人心的险恶,你明白吗?”
江宇逍严肃的表情使得严萱宁知道事情已没有转圜的余地,这番话她也就牢记在心。江宇逍隔空一弹指,慕容双被定在了原地,箫斯的表情变了又变,他明白江宇逍话里隐藏的深意,这就是立威!父亲也说过同样的话:“一个好的领导者就要做到恩威并济,这恩与威首先是建立在威严上,没有威严何谈恩情!”
“江宇逍教萱儿的不仅是做人的道理,揭露人心的险恶,还把她当一个领导者培养,这番话同样也是在说给自己听,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武功又是如此厉害的人物绝不是泛泛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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