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客人都走上门了,没有道理避而不见。
况且对方知道神木堂堂主和几位家主都在,还点名要见,想必是有备而来。除了还躺在床上的楚彦慈,几位当家人都要出面。
荣圣亭右手手肘支在一旁的茶几上,撑着头,手指在额头上中央摩挲着皱起的眉心。
对面的尉迟墉闭一闭眼,深吸一口气,对上座的陆则说:“文则,你说说这个季家的情况吧。”
陆则端起几案上的茶盏,凑到嘴边才发现茶水已经凉透了。
他放下茶盏,站了起来,说:“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等他在这里做完季家的介绍,人季华晟都该在厅里喝上茶了。
季家与神木堂相邻上千年,也算得上是老邻居了。双方可能互有关注,只是没有过来往。尉迟墉让介绍季家,自然不是想听季家的发家史,而是近些年的事情,尤其是在陆则执掌神木堂这些年来,季家都发生了些什么主要事件。
“季家的现任少主季华晟,是季家掌门季桓的次子。”陆则一面走在通往正厅的鹅卵石小路上,一面低声说道。
尉迟墉和荣圣亭都跟在他身后。
这条小道不宽,一个人有余,两个人并排则太挤。因此尉迟墉和荣圣亭错开一点步子,一左一右地走在陆则后面。
陆则声音小,却刚好能让两个人都听得清。
“现任少主??”尉迟墉马上就从陆则的话里听出点端倪。
“不错。”陆则点头道,“当年我们大比的时候,季家的少主还是季桓的长子季华晨。”
尉迟墉点了点头,这个名字他还有点印象:“我记得这个人,他是夕辞峰祝真人的弟子,是比我还要大两届的师兄。”
陆家之前,是尉迟家的老爷子担当堂主,而荣圣亭比尉迟墉要小几岁,他既没关注过季家的家事,也不知道季华晨这个人,所以就只安静地听着。
陆则也不管后面的两人看见没看见,兀自点头:“的确如此。”
“季华晨还是季华晟的胞兄。不过季华晟倒比他兄长在修炼一途更有天赋。”
荣圣亭问:“我在玄天门的时候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各家的出色弟子均入玄天门学艺,这是绝大多数世家都会做的事。
季家老大季华晨比尉迟墉还大两届,荣圣亭不知道很正常。那这个季华晟年纪与他相差不大,如果入玄天门的话,应该跟他也差不了多少。有乔城季家出去的人,他应该有听说过才对呀。
“不,”陆则说,“季华晟没有去过玄天门。”
眼看着已经到了前后院的交界处,陆则没有再解释别的,快速说道:“季华晟天资出众,但却没有入过宗门。而季家老爷子季桓中意的接班人,一直都是长子季华晨。”
那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季华晟?
“不过三年前,季华晨在从有乔城回长宁山的路上遭遇雷暴,被滚落的山石掩埋。虽捡回了一条命,却从此变成了一个整日躺在床上的废人,听说脑子也有些不清楚了。季老爷子只好点了季华晟做接班人。”
都是从风里雨里走过来的人,尉迟墉和荣圣亭马上就从这一事故中嗅出了阴谋的味道。不过这也只是两个人的猜测。
他们都是习惯以最坏的一面去揣测一个人的内心。不是说他们的脑子里只有阴谋诡计,而是他们觉得,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这是他们在过了持续多年的警觉生活之后,一种自然而然的反应。
但是他们也不会武断到就此断定季华晟这个人。一个判断必须要综合多种信息和条件,才嫩下结论。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走到正堂后门,并且听到了堂前传来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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