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程蕙：到底是什么事？

王筠瑶：我跟秦川只认识了三个月就结婚了。

程蕙有些惊讶地“噢”了一声，但没有打断王筠瑶。

王筠瑶：我当时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是，我没想到我的婚礼那么不顺，先是下雨，下好大的雨……

28.程蕙屋子窗外日，外

从程蕙屋子的窗外，往里看，两个女人正在促膝倾谈。

王筠瑶回忆着过去……

程蕙的心也在回忆着过去……

一度，这个小房间里充斥了死亡的回忆。

屋外有一两盆红色的花，没有经过修剪，乱糟糟的，地上落着鲜红的花瓣。

29.加美律师楼日，内

赵光：程小姐，房子的事已经办妥了。对方是海上春天报社的总编朱世康。您认识吧？

程红：不认识。

程红冷冷地说，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

赵光：噢。他就是买你们那辆车的。他认识梅先生，他一听说是梅先生的车子，房子，马上就答应了……

程红：我应该觉得受宠若惊吗？

赵光：呃？当然不是……

程红：这不过是交易。

赵光有点尴尬。

程红：赵先生，房子的事，谢谢你了。我们会按房产中介公司的标准给您适当的报酬。

程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站了起来。

赵光：完全是朋友帮忙，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程红：那好，赵先生有心替我们姐妹省钱，就谢谢了。

赵光：呃？

程红冷冷笑了。

程红：赵先生何必客气，公事公办不是更好？

赵光讪笑了两声。

赵光：你姐姐现在好吗？我好久没见到她了，听说她搬到乡下去了，不知道方便吗……

程红：赵先生，您放心，钱我会给您送过来的。你不用去找我姐姐，我姐姐有我照顾好得很。

赵光：噢。那您要不要见见朱先生？

程红：不必了。不是有您这个中介吗？您安排吧。

程红嘲弄地说完，就走了出去。

电话铃声响起，赵光接起来。

赵光：喂？噢，朱总啊……真不巧，她刚刚还在这里……

30.海上春天总编室日，内（29.30对切）

朱世康是个大块头男人。

朱世康：哎呀，可惜，可惜。我听说她们姐妹很有个性，很有个性……早就想拜会一下……嗯，好的，好的。这个事你看着办……哈哈，梅子寒的车子，房子是不会有问题的，我绝对相信……

有人敲总编室的门。

朱世康手里电话还没有挂断。

朱世康：进来……赵光，我跟你说，这里不是加拿大，很多事都是可以通融的嘛……

门开了，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但随着门再度关上，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朱世康：好，好。就这样，法律上的事我可以听你的，不过，你得考虑到我们的国情……

黄莺怯生生地拿着一叠稿纸进来。

朱世康起初没有注意，挂了电话才发现进来的女孩非常年轻。

黄莺：朱总，您要的稿子……

朱世康：你是新来的？

黄莺点点头。

朱世康：噢。叫什么？

黄莺：黄莺。

朱世康眯着眼看她，拉拉她的手。

黄莺吓得气不敢出。

31.秦川家傍晚，内，雨

秦川一边洗碗，一边正在发脾气，手里拿着锅。

煤气上烧着水。

秦川：荒唐，你怎么能把黄莺介绍到那种地方去工作？他们总编一见她就拉着她的手，吓得她从编辑部逃出来。

王筠瑶：我？我怎么了？我怎么知道他们老总会这样？我又不认识他。

秦川：你不事先打听清楚的？黄莺今天哭着跑到我公司，你说，你说……

王筠瑶：我，我好心帮她介绍工作，她自己做不好，难道要怪我？

秦川：我刚刚打电话给陈飞，陈飞都说他们老总是个出名的老色鬼……

王筠瑶：我怎么知道？

秦川：他说他告诉过你。所以我才生气。

王筠瑶一时语塞，但马上又不屈不挠地争辩起来。

王筠瑶：为什么什么事都要我负责？我们欠黄莺什么了？她的命是你救的，她的工作是我帮她找的，非亲非故，这还不够？难道我们还要对她负责一辈子？

秦川没话说，心中觉得她说的也有理。

他缓和了一下，伸出手去，想要跟王筠瑶和解，不料王筠瑶正说得起劲，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势。

王筠瑶：我，我自己已经够烦的了，工作忙得一塌糊涂，回来还要做饭，洗衣服，像个家庭妇女一样……

秦川强按脾气。

秦川：这些活不都是要人来做的吗？

王筠瑶：这是佣人做的活，我是翻译社的总编助理……

王筠瑶一边哭一边说。

秦川：好，好，那你就不要做饭，不要洗衣服，等你做了总编，你请一屋子人来伺候你，过你的贵妇人生活吧……

秦川真的生气了。他随手把锅扔在地上。走出了家门。

哐砀的声音震耳欲聋。

王筠瑶被吓住了，随即蹲下看着锅，哭起来。

这一切被对面窗户里的程蕙看在眼里，她看见秦川气呼呼地沿着乡间小道往外走。阴沉沉的天又开始下雨。

32.秦川家厨房夜，内

王筠瑶在沙发上哭。

屋里黑古龙冬的，只有厨房里烧水的火光。

门吱扭一声开了。

她听见开门的声音，以为是秦川回来，抱起沙沙，噘起嘴，把头扭过去。

王筠瑶：你还回来干什么？又没饭吃，又没人伺候你……

没有回答的声音。

王筠瑶觉得有些害怕。

王筠瑶：谁？

她把沙沙抱得更紧，声音有些颤抖。

……

过了好一会儿，灯忽然亮了，她看见程蕙正站在客厅和门厅的门前。

程蕙：门没关。我听见动静，不放心你，过来看看。你怎么不开灯？……

王筠瑶忽然跳起来，哭着扑向程蕙。

王筠瑶：蕙姐……蕙姐……他好狠心啊……呜……

程蕙：不哭，不哭……

王筠瑶：呜……

程蕙：不哭……到底怎么了？

王筠瑶：我真的不是不做事情，真的不是……

她拉着程蕙到了厨房。

33.秦川厨房夜，内

王筠瑶拉着程蕙进了厨房。

王筠瑶：你看，你看。这么多碗要洗，这么多事情要做……我真的好累呀……

程蕙：我知道，不哭。

王筠瑶缓和了一下，哭得平静些了。接着她幽幽地说下去。

王筠瑶：我做不好那些事，还好紧张，好紧张……老是头昏，老是害怕……

她颤抖着又啜泣起来。

程蕙：别这样……

王筠瑶：蕙姐……他好狠心啊……

王筠瑶扑在程蕙肩上又哭起来，渐渐地软倒在她肩头。

程蕙：筠瑶，筠瑶……

王筠瑶显然昏过去了。

滚开的水将煤气扑灭。

程蕙想放下王筠瑶去关煤气，却呆呆地站在煤气边，她的手犹豫在开关前。

客厅里微弱的光照射在她犹豫不定的脸上。

外面下着雨。

……

（第三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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