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那不一样吗？
程蕙：不一样。
赵光：你都画什么？
程蕙：我在瓷器上画一些图案，这是我母亲家祖传的技艺。用一种叫朱砂的颜色做工艺品……
赵光：噢……朱砂是什么？能给我讲讲吗？
程蕙：行啊……
两人谈着轻松的话题。
程蕙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展露出笑容。
窗外，程红手里拿着手提包像石像一样看着他们……
14.骆驼翻译社门口日，外
正是中午时分，出来吃饭的人稀稀拉拉的。
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附近的道路边。
陈飞焦躁地等在对面的弄堂口，眼睛不时看向翻译社门口。
陈飞：瑶瑶……
他终于看见王筠瑶出来了，忙跑过去，差点被疾驰的车辆撞到。
王筠瑶：你怎么来了？
陈飞：你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在电话里一句话都不肯说？
王筠瑶穿着一件灰色的套装，她的表情冷漠，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希望的样子。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陈飞，径直朝前走。
陈飞跟在她身后。
陈飞：瑶瑶，你怎么不说话？从早上我给你打电话到现在，你一句话都没有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筠瑶不理他，仍旧往前走。
陈飞急了，一把拉住她。
陈飞：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王筠瑶站住了，有些古怪地看着他。是怀疑？是生气？是对陈飞的不屑？……
陈飞猜不出来，但他有着执著的精神。
陈飞：告诉我，我能帮你解决，我一定能帮你的。
王筠瑶默默摇摇头。
陈飞：你难道不相信我吗？只要是你的事，我一定要帮你解决，也一定能帮你解决。瑶瑶，瑶瑶……
王筠瑶：陈飞……
王筠瑶终于忍不住，软弱地趴在他肩头哭了起来。
出租车里，秦川惊讶而痛苦的脸。
他心怀嫉妒地看着眼前的场面。
秦川：司机，开车……
他颤抖着说，眼睛仍然看着王筠瑶和陈飞。
司机：去哪里？
秦川：随便，随便……
车子缓缓从王筠瑶和陈飞身边驶过，秦川恶意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两个忘情的人，好像要把眼前这一刻永远铭记在心……
15.咖啡店门口日，外
程蕙和赵光从咖啡店里走出来。
赵光：梅太太，谢谢你告诉我这么有趣的事。改天，要是你能为我用朱砂作画，我一定会非常喜欢，非常珍惜。
程蕙：不算什么的。商店里都有卖的。
赵光：那不一样。在听过你说的朱砂的来历后就不一样了。用一种动物的生命和鲜血描绘的画面，一定让人印象深刻，如果是你亲手为我画的，那就更是永志难忘了。
程蕙本来轻松快乐的脸忽然地忧郁起来，以至于对赵光下面的问话都没有听见。
赵光：我相信梅先生一定很欣赏你的画，如果我能有幸得到你亲手画的……梅太太，你怎么了？
程蕙：啊？噢。对不起，我走神了。
赵光：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赵光有点腼腆地说着。
程蕙：啊？什么？噢，您是说画……
赵光：我真是很想有一副那样的画……
程蕙：恐怕不行了。
赵光：怎么？是不是我不够格拥有您的画？
程蕙：噢，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在赵光期待的目光下，她显得有点仓皇地捋了捋头发。
程蕙：主要是现在没有朱砂了。您知道，那太残忍了，要把壁虎捣烂，晒干，提炼，而且一小瓶朱砂要用好多壁虎，子寒不喜欢我做这样的事，所以，我很早就放弃了……子寒不喜欢……
说到梅子寒，程蕙的声音低下去，带着某种怀念的意味。
赵光：对不起，又让您想到梅先生了。
程蕙：没什么。都过去了。
赵光：梅太太……
程蕙：叫我程蕙吧。
赵光：噢。程蕙，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希望能拥有一副您画的画……
程蕙：您如果不嫌弃，我就给您画一副。
赵光：真的？
程蕙：嗯。赵先生……
赵光：赵光。
程蕙笑了笑。
程蕙：嗯。我真的很感谢您。在子寒去世后，您为我们姐妹做了那么多事，而且，今天您和我的谈话，让我觉得很愉快。
赵光：是吗？那我太高兴了……嗯，程蕙，以后我能不能常常见到你？
程蕙：可以吧。我们是朋友么。
她微微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两人都觉得很自然，很愉悦。
赵光：哎呀，我真是想再跟你谈谈，但是我得回律师楼了。
程蕙：噢，那你忙去吧。我也要坐车回去了。
赵光：那过些天，我来看你？
程蕙：好。
程蕙目送赵光离开。
街角，程红看着他们。她下意识地扯着手中的包，把带子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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