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喝了个七八层,头重脚轻的,满嘴酒气。路上我们干脆也不骑车了,两个人推着车子一路狂奔比赛看谁能先到家里,也只有在这时候,在这被酒精麻醉了的时候,我才会感到久违的轻松与快乐,这轻松与快乐离开我已经是多么的久远了!
第二天早晨闹铃还没响,我便醒了。抓过手机一看,呵呵,还差一分多钟就到定的时间了。在小小的为自己骄傲了一把的同时。我眯上着眼睛想了一下今天要做的事情。小郭说他要走那我就得抓紧找个人来帮忙,美女说了要与我合租,那我就得赶快搬家,这破地方,每天有几个鸟鸡不守规矩提前乱叫吵的我根本睡不好。
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户,阳光灿烂!怪不得人家总是说一觉起来没准就是个大晴天。回头看看小郭,屁股蹶着还睡得跟死猪一样,靠,还好意思说我说梦话,他梦里做得那些丑事我真是提都不想提了。
来到店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理报纸,送来的当天的都市报都是没有插好的,abcd,我还得按先后顺序给它插好,然后就开始整理书柜上的书,把插反的,插错位置的给重新放好,当然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小郭的任务就是扫地搞卫生,等一切都干完以后,这时街上来上班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我赶紧去买了两杯豆浆,再买两个鸡蛋饼,然后我们就一边读读早报,一边吃着早餐等待有人来送钱来了。
心情好的时候,什么都很顺利,昨天夜里生意冷清的要死,但是今天早晨一开店门便有几笔生意,收入虽然不多,但却让人感觉特别高兴。不过好的心情确实不能天天都有,你可以像某些文章离说的那样假装有个好心情,但装出来的好心情,其实并没有多好的。
或许是我的好心情感染了小郭,也或许是他想抓住自己在店里最后工作的机会,总之他变得就像给吃了春药似的,像每一个顾客大抛媚眼,耍油嘴,还把一个浑身穿的给母鸡王似的贵妇人逗的格格直笑,最后竟然一下子买走了我们10份相同的当天早报,我接过她的钱本来想说给她便宜点,谁知道人家把那带满珠宝的大手像领袖一样大把一挥说“不用找了,零钱带在身上挺麻烦。”说完“噔噔”的走出店外,坐上外面等候的轿车里绝尘而去,留下我自己还在被施舍的羞辱和得了小便宜的欣喜中苦苦挣扎。
下午小郭自告奋勇的提出来去找那位区文化局的工作人员,我说行,你去最好,我最怕给这些吃公家饭的人打交道,吃公家饭的这些人当中我又最害怕女的,不是逼到头上,我一辈子都不想去见他们,发多少钱,你自己衡量好了,回来都算我的。
小郭嘿嘿一笑说:“老大,你尽管放心吧,我此番出马,绝对把那娘们搞定,不但让他这次不来找咱的麻烦,还得让她以后有好事想着咱。”
小郭走后我闲着无事,便拿出毛海涛上次带过来的卷宗,并参考了一下店内卖的几本公安刊物开始写起来,其实背景这材料真是最详实不过的了,比如这个女孩子年龄,家庭住址,事发前是做什么的,全都在材料上写的一清二楚,虽然毛海涛说文章中千万不可露出真实的信息,不过了解的全面一点确实有利于激发我的联想,我甚至都已经开始幻想我会写出一篇怎样曲折离奇而而又能达到毛海涛要求的文章了。再看看几次审问罪犯的笔录。最搞笑也最可怕就是这了:
问:你为什么要杀死被害人?
答:这么说呢,让我想想,我想先要只烟抽。
说起来你别不相信,我止所以会做出这种事情,我自己也没想到,我平常见血都晕连杀鸡都害怕,我想我肯定中了什么邪了,或者是真撞到鬼了,真的我说这话一点都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我一点都不怕死,想想我竟然做了那样的事情,我连一分钟都不想多活了
我赌咒,我说的都是真的。算了说你肯定也不相信,我在这之前连认识都不认识她,我教的是应用化学而她是英文系的根本就没有开这个课程,而且我是今年才从其他学校调过来的,我只是在学校的五四晚会上看见过她这一次,但是就这一次。
问:就这一次就让你决定对被害人实施杀害计划了吗?
答:是的,就这一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她的脸便再也挪不动眼睛了,是很漂亮,但不仅仅是漂亮,我心里很难受,就像撞鬼似的,我有女朋友,而且已经付了新房的按揭,准备一安定下来就结婚办事了,你看我这手臂,都是我自己用烟头烫的,是我想让自己清醒一下的,是我再问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那感觉就像是有人钻到了你得心里面在小声的告诉你去杀了她,把她的头放在这里。
问:你确定没有其他的原因吗?
答:没有吧,我现在也不知道了,你快点判我死刑吧,我都干了些什么天哪
读到这里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仅仅因为长得美丽,就遭此横祸,命运在这里还要怎么来解释呢?芦苇!一只长得好看的芦苇,一只因为好看而被折断了的芦苇,不过既然为了帮毛海涛登在他们的内部月刊上就不能过多去探讨这个问题了。如不过果原因只是这样简单直白,那似乎又不能突出我人们警察的机智勇敢,可以设想被害人是凶手以前的恋人,因爱生恨,因爱成愁的故事本来就是一切虚构故事都要用的素材吗,至于破案也不能就让犯罪份子自己讲出来就完了吧,犯罪份子一定会故布疑云,掩盖罪证,而我们的警察叔叔当然也是剥茧抽丝,去伪沉真最终掌握了犯罪份子的所有罪证。铁证面前,事实如山,犯罪份子终于低下了头。情节联想到这里一个基本的故事模型便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不过灵感稍纵即逝还是让我趁着这会人少抓紧时间把故事大意写出来吧。
我正在伏案疾书,全心投入到这个自己构想的故事之中,忽然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吴淼正拿着一本书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走来,看她本意是想突然过来吓我一大跳了,不过幸亏我功力深厚,外面就算是有个风吹草动也难逃我的耳目。
“,嘿嘿,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是你那伙计呢?怎么样,在家里这几天享福享够了吧?”看到我已经看到她了,她只有停下脚步对我了呵呵笑了起来。
是啊,你,这两天还好吧?”想起火车上如梦似幻的一幕,我突然也变得结巴起来,虽然之前我已经想了很多再见面时要说的话,但是现在却连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给你,书,不好意思,都看了这么久,最近实在太忙,没有时间来还。”她也略显得有点拘谨起来。
“没事,没事,你尽管还看好了,我这也没什么着急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养成了一个这样的坏毛病,一着急脑子便变得一片空白,就好像打开电视却只看见一片白茫茫的雪花点一样。
“哦,你那位伙计有没有给你说,我朋友她又不来住了,所以,。。。所以。。。要是你觉得你们那里不好,我们还可以住在一块。”她好像已经重新找回了感觉,不再似先前那样拘谨了。
“好啊,嘿嘿,我们那里就是有点太远了,再说房租也不便宜,我们住在一块,房租分摊下来就便宜多了,对吧?”我一脸正经的说道。
“嗯,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搬过来呢?”她笑眯眯的望着我说道。那样子好像是完全看穿了我的心事。
“这个。。。。这个。。。。什么时候都行。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就可以,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东西,东奔西跑的除了一个破箱子外就没别的了,不过小郭可能不去了,我说。
“怎么了,你那位伙计挺不错的啊,你们俩个没有闹矛盾吧?”
“那倒没有,主要是,你也看到了,现在生意也不好做,这一个小书店养活两个人也真是有点困难,再说他也不是那种能坐住的人,看店这种活说实话有时候连我都憋得难受,他更是猴屁股一个急的就差没上屋顶了。”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干呢,就你一个人好像忙不过来吧?”她急忙问道。
“暂时先找个人看看?实在不行只有转让出去做别的,没办法,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啊”我无奈的苦笑道。
“你可以让你家里来人给你照顾着啊,你家里没有什么闲人吗?”她又问。
“没有,我爸妈都是农民,大字识不得几个,再说家里也走不开”我摇摇头。
“那你找我吧!你看看我怎么样?最起码,在你这里经常看书,对这些书多少都有点了解吧,而且以后我们一起合租来回也方便,对吧?”她说着拢了拢头发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你,嘿嘿。。。”我憨笑道。
“笑什么笑啊讨厌,怎么,我不行吗?要不你先试用一个月,不行不要工资,咋样?”
“嘿嘿。”我仍旧继续傻笑。
谁想她抓起手里的书对我的头便狠狠的拍了一下,“傻笑啥啊,你看你越笑越傻。快说我要是在你这里干,行不行嘛?”
“好,倒是挺好,真的,我没意见,不过你不是在保险公司上班吗?你。。。你。。。忙过来了吗。再说你看我每天坐在这里很轻松,其实这活还真不轻松的,又熬人,又累人。”我老老实实的说道。
“什么啊?怎么,你看我像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女孩吗?”她说着抓起书本装出一副又要砸过来的样子。
我连忙往后退了退笑着说道:“好,好,我没说不好,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总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你看你上哪找这种好事,美女送上门要给你当营业员,还不要工资,知道你们店为什么生意总也不见好了吧,阴阳失调,就你们两个大傻瓜蹲在这里给青蛙似的,店里搞的乱糟糟的,谁愿意来啊,你瞧你这灰,都落多厚了也不去抹抹,还整天叫着累,真不知道你这两个大活人天天都在这里忙什么?
我听了忍不住大笑,不过心里却觉得她这话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毕竟前来看书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年青人,当然了估计就是老头子,恐怕也更喜欢给女营业员打交道一点。
“对了,张然呢?”我不合时宜的问道。
“哎吆!你烦不烦,怎么一见面就是老问她呢?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你要是喜欢呢,不用憋在心里可以告诉我啊,我保证让她知道,行了吧!不过我可告诉你,张然可是有男朋友的啊,她男朋友还是人民警察,比你高,比你胖,比你帅,你能不能竞争过人家我就不知道了。”她说完扭着嘴得意的望着我。
“你看你说哪去了,我只是看见她每次都和你一块过来,所以随便问问,她男朋友是不是警察又关我什么事呢?”我憋红了脸争辩道。
“嘿嘿,这就对了,你操这么多心干吗,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记住这事就这样定了?”她突然看看墙上的钟表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吴淼!”我像是刚从梦里清醒过来一样大声喊道。
她听了连忙停住脚步慢慢的转过头来哭丧着脸道:“你这么大声想吓死人吗?”
我一见她回头本来已经鼓足的精神便立即泄掉了一半。我只好不好意思的先笑了笑然后嘟嘟囔囔道:“我。。。我。。。”说到这里我突然好像找到了一股力量不顾一切的大声说道“我想知道火车上你说的的是不是真的啊?”
谁知道她听了立即把头扭过去淡淡的说道:“什么火车汽车的,不怕你笑话,俺长这么大可还真没坐过火车呢,呵呵!”
我一听连忙“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怎么,难道我活见鬼了,还是最近忙的头晕,做梦都当成真的了?哎呀,我该不是有什么神经衰弱之类的毛病吧?我一边使劲挠着头皮一边想努力理清楚一条头绪来。
估计是看我有点莫名其妙,神经兮兮。她没再理我只是在跨上车子以后我仿佛听见她嘟哝了一句“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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