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我非亲非故,我要救的也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切,你还要救谁?真是自不量力,还不是反被我们所擒?!”旁边一女教徒冷笑。
“我要救的,除了赵蓉儿,还有你们这一山的孩子,也包括蓝教主您。”
“啊?!”众人闻听无不又惊又气,刚才那赤身少女冷笑道:“你现在感觉很不错吧?动一个我看看啊......”
“哈哈哈!多谢孩子们为我洗了澡,现在感觉舒服多了!”只见那老者一笑,青黑的脸色立刻变的红润无比,毒气全无,关节松动,竟然站了起来,钢锁与铁链也全都脱落在地,那毒网自然也崩落在地,众五毒教徒无不大惊失色,蓝凤儿也没有料到。
“你究竟是何人?”
“终南山下,活死人幕,当年的杨过,正是在下。”
原来,此人正是当年的神雕侠,西狂杨过,自蒙哥当年襄阳大战后归隐终南山近三十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但老一辈人中却仍无不知晓,几年前重游江湖,才闻知郭靖夫妇早已战死襄阳多年,悔恨不已,与小龙女一起重出江湖,立功杀敌无数,闻此人名,武林中人无不如雷惯耳。当年第三次华山论剑之时杨过已是一等的高手,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武功早已入登峰造极,出神入画之境,也只有当年的达摩祖师或许能望其向背,当年杨过断臂之后,不以招式巧,更以浑厚的内力见长,此时内功已尽颠峰,经脉穴位均可自由随心而制,加之少年断臂后尝神蛇之胆,继而身中情花剧毒,又遇断肠草的洗礼,如今已修成真金之躯,百毒不侵,万蛊不伤,五毒教的毒物也如汤水般无用,精钢铁锁虽坚,却也锁不住九阴真经缩骨之法已入出神之境的杨过,毒网虽毒却也远不及当年绝情谷的鱼网结实,自然也罩他不住......
“保护教主!快!快将他拿下!”人们喊道,主坛大殿之上二三十名各寨头领,纷纷拉出兵器,外面千余名男女教众也涌了进来,以往五毒教对敌,以毒粉,毒水,毒气即可,很少动刀剑,如今所有的毒蛊都已无用,只好各拉武器白刃对敌。虽然是千人之众对敌一人,可五毒教向来以毒药见长,若是真打实斗除了少数几个寨主,大多数人比起不懂武艺的常人也相差无几,连汉军中多年征战的普通士兵也有所不及,在杨过面前,更犹如寻常武师前刚会行走的孩童一般,纵使人多也无法近身,方圆数十米的大殿之上,似乎刮起一阵无形的寒风,在杨过数米之内似有一道无法逾越的气墙,无数针弩所射的毒针也无法穿过......杨过单掌晃动,不见踪影,黯然销魂掌是当初与小龙女别离时所创,内含悲凉相思之情,往往在生死离别的关头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终南山归隐之后,武学境界逐渐提高,十六路销魂掌已化为无形,黯然已去,而销魂掌的劲力却远胜当初,收放自如。
若是数十年前,以杨过之性格,面对众教徒定会杀戒大开,让整个主坛血流成河;如今几十年终南山归隐的田园生活以及数年间征战生涯已使其随和,成熟了许多,杨过明白,对新汉以及西南的稳定来说,最好是能招降五毒教众人,想必也是徐云飞的意思,因此手下留情,未下杀招,杨过身边却不断有人倒下,均是穴道被内劲所封,不一会功夫已有三百多人倒在了地上,但主坛外又纷纷有五毒教徒涌进来增援,杨过心道:人再多也并无大碍,但是若让蓝凤儿等重要头目趁机溜走可也有些不妥,于是一股内力由丹田涌上,在喉咙中稍加控制,喊道:“大伙儿冷静,可听我几言否——”韵律语气虽然平和,可却字字如雷,天崩地彻一般,声震长谷,在山洞主坛大殿上无法扩散,荡气回肠,其势更强,所有人感到一股股气浪袭来,天旋地转,上千名教徒几乎瞬间全都震昏在地,几名稍有功底的寨主,也包括远在殿上的蓝凤儿也感到头晕目眩。
其实,早在三十多年前万兽山庄之时,杨过的长啸便已能与东邪黄药师的箫声,当年洪七公的喊声相媲,连豺狼虎豹也难抵挡,如今五毒教众人中无一人内力功底等达到一流境界,此时的杨过若尽全力长啸,大殿之中上千名教众,包括蓝凤儿在内无一人能幸免,因此杨过言此声时已加控制,恰到好处,既不伤人性命,大多数人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又能立即制人使其罢手。
蓝凤儿叹道:“神雕大侠果然名非虚传,假虏于我们,连秘传的上毒圣蛊都不能制你;主坛之上,上千教众,竟不不能胜你一人;我五仙教众人还有何颜面存于世上?”说罢双目紧闭,口颂教义,示意众人引身毒自尽。
“慢!”杨过喊到,并未动用内力,声音洪亮而不似刚才那样有伤人之意,但众人也为之一震。
“死有何难?世间最难而又最容易的莫过于一个死字,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自尽之死也有惊天地泣鬼神,令世人鄙夷不值一提之分;如张世杰明知无望,没有放弃,战死崖山;当年王想之中国义军临终血战蒙元于涿郡,于桥等五百壮士跳下狼牙山棋盘驼自尽殉国;再如当年你们五仙教之先人苗祖抵抗蒙元,力战点沧山,自尽而亡......他们不愿为了中庸苟安于人世而使民族和后人丧失了继续斗争的气节和信念,他们虽然自尽而死,但宁死不屈的精神却激励了无数的人重新战斗;而你们又为何而死?又有何意义......
现在的情况与当年苗祖的时候远不相同了,没有苗人百姓的归心,能这么快找到你们总坛吗?汉族与西南各民族,不同于北方的鞑虏,只有各民族的团结,和睦相处西南百姓才能有安定的生活,这种安定,不是像当年蒙元对各民族压迫与强权下的苟安......我虽不精通苗语,但我却知道你们苗祖立下的规矩:五仙教不为争霸江湖,只位捍卫西南苗彝百姓的利益,你们若是招安受降,从为正途,不也重新能服务于族人吗?”
蓝凤儿等人听罢,不由叹气:“你们国号为新汉,毕竟是汉人政权,不会视我们为己人,徐云飞现在虽为西南百姓做了不少事,但怎保的住不是为消灭我教而收买人心?”
杨过笑道:“假若徐云飞将军真的要彻底消灭你们,派我前来,我也决不会留情,别说主坛这些人,其他各寨又怎能幸免?说罢取出一份徐云飞的书函,说明赦免一切招安投诚者......
蓝凤儿等人却仍然有所疑虑,叹道:“可惜当初一时的冲动指命阿彩等人以五毒彘毒害了汉皇张扬,新汉皇帝又怎会放过?派徐云飞前来不就是要剿灭我等的吗?”
杨过一笑:“赵蓉儿不就是在你们手上吗?可请她来否?”
蓝凤儿便要命几个已经缓过来的教众前去带赵蓉儿。
“哈哈,不好意思,不必了......”杨过笑道,只见赵蓉儿走上殿来,毫无中毒症状,原来在关押之时,杨过便早已将其救出,赵蓉儿只是中了受制之毒,并非致命的奇毒,在杨过深厚的内功面前,很轻易的便解除了。
“张扬虽是新汉皇帝,但绝非寻常的君王,像你们所想的那样。”杨过说道
这时,赵蓉儿拿出一道新汉皇帝张扬的手书,上面也写道赦免五毒教以前的罪行。
见五毒教众人仍有疑惑,杨过笑道:“若要你们的命,你们现在虽然人多,可也不难,我知道你们五仙教的人自尽不难,刚才还要...哈哈,晚一点自尽,看看这新汉皇帝是真招安还是假招安又有何难?”
大殿之中沉默了很久。
“唉!我五仙教技不如人,如今又能如何?”黑纱落了下来,出现了两位清秀的苗族姑娘,正是蓝凤儿与阿奴,阿奴望着殿下的众人,我们愿受招安。”人们说道,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
蓝凤儿走了下来,来到杨过近前,打开一个密封的锦盒,取出两本书册,交于杨过手中。杨过看了看,一本是成员的名册,一本是所有据点秘道的布置。
蓝凤儿说道:“由于此是我五仙教最高之秘,所以已经下了无解之毒蛊,凡翻看者不出半个时辰,变会毒发而死。”
“你......”赵蓉儿又惊讶又气
杨过一笑:“蓝姐姐是同你开玩笑啊,看来这最高之秘也只有我才能领受,哈哈。”
见众人低头不语,哎声叹气,杨过又说道:“人常说使毒下蛊为人所不齿,其实毒蛊害人与刀枪,火yao雷子砂仁并没有什么区别,正邪之分不在于怎样杀人,而在于为何杀人;不过我们既为学武之人,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毒蛊上也是不行的,数十年前,也有一个以使毒闻名天下的人,白驼山的西毒欧阳锋,虽然他品行也非正派,之所以纵横武林,不是靠什么奇毒,而是靠武学上深厚的造诣,蛤蟆攻与杖法的功夫;虽说武功没有正邪之分,而在人心,但正宗武学却能有锻炼心性,提高境界的功效,反之,投机取巧却能使人心向邪......你们使毒下蛊的功夫不可谓不厉,若不是我当年几经奇遇劫难修成金身,也早被你们所擒,可是遇到我这样毒蛊不侵的人你们就毫无招架之力了,如果你们一千多人都像新汉军中杨莲皇后的亲军那样的精兵那样,精通阵法又敢于死战,我杨过一个人武艺再高,逃出去倒是有可能,对付那就万难了哈哈......”
蓝凤儿道:“那也可未必,只要你喊一句:‘大家冷静,可听我一言!’那些人就全冷静下来了。”
赵蓉儿笑道:“在大军战阵之上,他独自一人也不敢深入万人敌阵,成为众矢之地,一个人声音在大,在旷野沙场上也只能伤及百步之敌。”
这是看到许多人仍然有所忧虑,杨过思索片刻,似明白了什么:“以后的生计我看你们也不必忧虑,但凡是真正精通毒理之人也必定精通药理,精通药理也必定了解一些医理,药以毒用可以害人,药以善用,也可以救人......另外,徐云飞将军也另有安排。”
杨过虽不怕毒,但别人可不一样,为防万一,命赵蓉儿离开五毒教总坛,将事情禀明徐云飞,徐云飞大喜,命两千鹿皮兵,五千步兵在指定的洞口前迎接。
蓝凤儿命全山的两三千人集合,将毒虫蛇蛊等活物集中之后引火销毁,将毒药,毒水等物品以药布盖上押于车上,由山洞之中列队走出。
徐云飞及宋世杰,杨维等人看到从山洞走出的众人不由的大吃一惊,在者阴山中走出的人十有七八为年轻女性,竟然全都一丝不挂。其时,民族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寻常的战乱,当年王想之中国政权也控制了南方及中原的一些地方,实行新政,长久以来的儒礼之学已经有所松动,但传统的封建意识是很难轻易改变的。
徐云飞先是一惊,手下众士兵有的也捂面转向,脸红耳赤。
“莫不是又在玩什么‘烟炮鬼吹灯’?”徐云飞心道,于是下令注意警戒,直到见到杨过和赵蓉儿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心才稍稍放下。
“此人是否是五毒教的一位山外前辈?”见到赵蓉儿,徐云飞仍然这样问道。
“不,他就是当年的西狂杨过。”
徐云飞这几连留守西南,不认识杨过,但神雕大侠和西狂杨过的故事还是听长辈们和民间流传说过的,心想相传杨过早年曾拜西毒欧阳锋为义父,或许跟五毒教的前辈们也沾边吧,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竟能只身进入总坛去摆平几千人。
随后,营帐之内,徐云飞为杨过,赵蓉儿,简易摆宴接风,还有宋世杰,杨维,刘小川等人。
“招降的五毒教众人,还有蓝凤儿等人将军打算怎样处理?”宋世杰问。
徐云飞道:“唉,圣上中毒毕竟不是小事,还要请示一下,不过我想这样的事情,不押一两个人进京是不行的。关于其他众人,涉及到西南的民族问题,我想还是应备案之后遣返苗寨......”
其实,在徐云飞的心中,还有一个想法,希望能按自愿的原则招募教中的一些人帮助训练,组建一支以毒攻为主的队伍,他也清楚五毒教毒蛊的奇特威力,若是弓弩箭头火弹之中都染毒术,战斗所伤之敌无一不死......虽然天下已定,但漠北和辽东尚未平定,东南海外又有李潮所部......不过此事虽然没有对众人说,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必须奏报。
刘小川等人是认识杨过的,笑道:“小龙女不在,你就一个人混在赤身的女人堆里走了出来,回京之后,我可要告你一状啊。”
杨过苦笑道:“我都年过七旬了,在害我们十六年分别可能就再难相见了,到时候一定与你没完,哈哈......”
不日,杨过及宋世杰,杨维,刘小川等人起程赶奔回京,这时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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