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伐兰朵凝眼望去,刘稚坐在园中,皇袍锦带,侧手支颚,自斟自饮,惬意自得。几日来近身接触,深悉此人虽然年少,却是志存高远,喜怒不能以常理揣度。踏身园中,吟然而笑,曲身行礼:“问上国圣天子安。”
“介怀,你先下去吧。”手半倾,杯中洒出滴许玉浆,刘稚抬眸,“公主不必多礼了,请过来陪朕饮一杯。”拿起早摆于桌上的玉杯,亲自倒满一杯招呼什伐兰朵。
“你们汉人的酒,醇而不烈,和草原大是不同。”
“今年幽州进贡了仅有的七坛关山烈,却有两坛被送给了你哥哥。”
“陛下是九五至尊,拥有天下,何在乎区区两坛酒呢。”什伐兰朵舒意笑答。
“关山烈七坛,你哥哥分了两坛;朕拥有天下,不知你哥哥到底在期待什么?”
和草原的马奶酒不同,关山烈虽然醇厚,但入腹反似火烧,暖了身子,可是被刘稚这样盯视着,遍体又阵阵发寒。什伐兰朵提起桌上酒壶,徐徐为他空荡的酒杯注上酒,看着色泽透亮的浆液漾在杯中,她一手执杯,一手托底,缓送至刘稚面前:“长城以外,弓猎之国,乌丸牧马,长城以内,冠带之室,汉筑宫阙。”
刘稚目不转睛地锁视什伐兰朵,笑意消去,似在回思她的话,片刻之后,终是淡泛出笑,伸出手接住那杯隔桌而送的酒,就在什伐兰朵手即离杯时,他倏地扣住她,力道温和又不容拒绝,指指交夹,把她的手指环扣着,不露缝隙。两只手共握一杯,玉杯微倾,琼浆滴洒于什伐兰朵食指上,她一蹙眉,想要缩手,刘稚扣紧,丝毫不让。轻低头,喝下杯中那甜润如绸的关山烈,杯见底,他依然不放,相扣的那只手轻抬起,眼看着刚才滴在什伐兰朵手指上的酒液因动作而滑落,刘稚再次低头吸吮上什伐兰朵葱白的指。
轻柔的动作,红唇玉指合在一幅画中,诡艳至极,什伐兰朵的心差点儿停止了跳动,酥麻的感觉从食指上传来,看着刘稚极尽暧昧地亲吻刚才酒洒之处,略慌神,连自己也没反应过来,手已经用力甩开,挣脱了刘稚的挟扣,玉杯飞脱而出,落地即裂,玉鸣声碎落。刘稚一怔,看向什伐兰朵,专注的、深沉的、不留余地的。
“我汉室助力乌丸,岂知明日之乌丸不是明日之匈奴?你告诉我,乌丸以何信朕?
“和亲。”
“你嫁给朕?”
“陛下说笑了,自是大汉朝的公主嫁给我哥哥吧。”
刘稚只手抬起什伐兰朵的下颚,轻轻摩挲着体会手中的润滑感觉,柔声道:“自古只有弱势方想强势的一方低头。你左右不了朕,朕若要你,天下谁能阻我?”
“陛下何必取笑我。”
见刘稚的眼光越来越火热,什伐兰朵有些慌乱起来,心念一转就想往后退去。只是在刘稚面前,原本的率性被汉宫的压抑束缚住,脚下轻移,却被汉服绊倒,微慌之下,脚被绊住,还没站稳,人就往后栽去,心中一声惊呼,不及脱口,腰间已被大力扣住,什伐兰朵惊后余悸,睁大眼看着面前的刘稚,他半含着笑,眸色更见深沉,相比较她的狼狈,他更显优雅自得。什伐兰朵心中恼起来,身体失去了平衡感,只能抓着刘稚的衣袖,这落在下风的感觉,让向来争强好胜的她有些不甘,想要支撑着站起身,刘稚却在此时放低了手。
她半躺于地,忙支起身,才半抬起,刘稚膝着地,半俯身,已将她困在地与胸膛之间。
“陛下,”大草原驯养出的野性终于回到了什伐兰朵道身上,“请放开我。”
“凭什么!”
被他一把抓住,什伐兰朵心急如焚,才张口想呼叫,就被他顺势而上的唇舌堵住了话语,来不及出口的声音在唇舌交缠间化成一声低吟,怎样扭头也避不开他的探索,发早已凌乱,黑绸似的铺了一地,他炽热的舌头伸进口中,吸吮,缠绕,半身压住她的身躯,不让她有躲避的机会,覆吻得密不透风,将她的吐气夺走的同时,把自己的气息传给她,迫得她再不心甘情愿,也要接受他的深吻。
快要窒息了……什伐兰朵薄汗沁身,被他压制着的身躯挣脱不了,手抬起,就往他的脸上甩去,半途遇疾,被刘稚扣住手腕,她想挣开,却敌不过男人的力量优势。
细碎的吻始终落在她的鼻间、唇畔和细嫩的下巴处,连喘息之气都混在了一起。
一边嬉戏似的和她交吻,一只大手扣住她的手腕,置于头顶,一手抚上她的身,因挣扎而衣衫凌乱,露出了肩,他一个大力,扯下她单薄的外衣,大好春光现于眼前,刘稚的眸色变得更加深切,连脑子都炽热得无法思考,抚上这柔软的身躯。
“不要……”唇齿间不断地和他交缠,身下被抵住,她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什伐兰朵心头发酸,泪珠滑下脸庞,“王侯……”
半眯起眼,刘稚的表情骤然有些狰狞,怒火使得欲望更加强烈了,他耐不住嫉妒加大手中力道,禁锢住她的身子,扯开腰带,覆身而上,厉声叱道:“从今以后,你是朕的女人……”
疯狂地吻她的颈,半软半硬地抚摩她的酥软,细稠的密吻渐移到乳沟,大手在她的腰间摩挲着,时紧时松的节奏和若有若无的诱惑,什伐兰朵哑吟出声,泪水滴滴如雨。
注意到什伐兰朵的不适,刘稚缓下动作,安抚着她:“不要哭……你要什么?朕都给你……朕什么都能给你……”柔声劝慰着,他喘息着把她揉进怀中,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环住她腰的手半点不放松。
“什伐兰朵,你逃不了的。”
刘稚把她搂起来,背过身,转而吻上她的背,细腻白皙的玉肤,他流连不已地细细品尝,呼吸越来越急促,连吐出口的气都是灼人的。光洁柔白的身躯相贴着,他和她缠绵不休。皇袍落于地上,空气中只闻喘息和零落的娇而不媚的轻吟。
“陛下……”
傅人心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停在殿外。
“御史大夫进宫求见。”
按捺住欲火,刘稚轻叹一声,半晌,抓过一旁地上的衣物,慢慢为什伐兰朵披上:“朕会宠你的。”
空荡荡的宫殿又恢复了平静,耳边什么声音都已听不见了,什伐兰朵的心忽上忽下,且怒又怨,心里的怒火一个劲地燃烧,只觉得心酸至极,泪水再也流不出来,轻轻圈住身子,站在原地不动。
【华清池】
蓝石柱,清水花,叮咚声响,很像竖琴.
几道水涟在水花中劈过,电掣星驰,流光行空。什伐兰朵在池水中看到了一张清秀的脸。
和中原女子的温婉如玉不同,她的肌肤并不白皙,而是呈现一种健康的小麦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她的身段更加紧实,挺拔修长。一头碎乱的长发,有些还顽皮地翘起。这张脸再熟悉不过。
那是她自己。
水涟在面前穿梭,奇异而玄妙,每闪一下,歪歪斜斜的水纹,总会带过一阵令人心颤的响声。流水泫泫,恍若珠璎。伊撒尔的身后,数条水精帘在轻微飘舞。忽然,一条纱帘掀开,探入一张年轻俊秀的脸。
脸庞的主任并不魁梧伟岸,却隐隐透露出睥睨天下的气概。什伐兰朵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粗暴地占有了她的男人令人沉迷的地方。
中原人自身就有互赠妾侍的习惯,草原上野惯了的姑娘更是视礼法为无物。什伐兰朵本不介意离开王侯成为刘稚的女人。草原人崇拜强者,而王侯与刘稚,一个只是州牧之子,另一个却是大汉的主人,她对王侯的好感与亲近还不足以打破她对强者的尊崇。
刘稚只穿了一件薄衣,垂落而下,如同云中城上空千年不灭的烟云。他嘴唇轻轻抿着,一根细细的彩帛含在口中。他将长发挽起,发丝莹滑,歪歪搭在胸前,用彩帛系上。垂目时,黑玉睫毛挡住了眼。
什伐兰朵想了想,淌着池水过去替他解开系带。刘稚的嘴角翘起一翘,抬头微微一笑,虽然他强占什伐兰朵是为了达到和乌丸和亲的政治目的,但能真正的拿下什伐兰朵这朵异域野花岂不是更好。
刘稚仅剩的衣服被脱去,握住什伐兰朵的腰,一冲而入。
什伐兰朵猛地仰头,忘情地半睁着眼,眼中闪过光芒。她的腰很细,刘稚一只手臂可以将之环绕,还绰绰有余。所以当刘稚进去的时候,她雀跃地如同胭脂烈马。刘稚的膝盖轻轻顶上她的腿,作为支柱,然后将她箍在怀中。两人在水雾中缠绵,身体晃动的节奏,就像晚霞,无所定势,无所依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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