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仙子”林诗音!“小辣椒”宁馨儿!
她们来了!她们也来了!!她们居然都来了!!!
不用再猜了罢!那群敢于野蛮冲撞厅馆大门、和学院明目张胆对着干的除了“林氏亲卫军”和“宁氏亲随党”这两派忠贞无畏的信徒、拥趸!还有什么人敢这么嚣张、妄为!
为博红颜一笑,即使让他们上天入地、刀山火海亦不会忌怯,这点小事——简直是小儿科嘛!
当然其中也混杂了一些原本滞留在门外不舍离去,借机混入妄图“兴风作浪”却注定失望的不怀好意者。
组委会费尽心机的高招、阳谋在这一瞬间便宣告破产了!
计划中故意让声乐比赛和搏击比赛同时间举行的确大大的舒缓了两处场馆座位紧迫的压力,但万万没有料到声乐比赛居然先行结束了!更想不到那些贪心不足、得陇望蜀的家伙们竟会扑到着里来,且是在两个超级偶像的率领下!最令人想不透的是那扇门——那扇坚固无比门!居然不是被外力撞开的、而是被自己人打开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在自己家里打比赛竟然没有一个自己人来助威,全让一帮反对派占了主动,这算是什么事嘛!”主席台上的一位、也是场上唯一的一位玉堂学院方的组委会委员,偷偷着向大门后已被洪流挤压成相片的己方校工满意的点了点头。
“傻眼了吧!有‘玉麒麟’在,我倒要瞧瞧谁的脸最难看!”他豪迈的昂了昂自入场来就没抬起过的头颅、展了展自入场来就一直弯曲的腰身,冷冷的环扫了一下四周遍布的外校委员、学子们此时古怪、失意的表情。“想看我们玉堂的笑话才是真正的大笑话!”
此时这位踌躇满志、趾高气昂的玉堂委员竟似忘记了当初任谁都不愿来这里主持的场面和自己那些连祖宗三代都牵扯进来的借口、最终不得已用抓阄来决定而自己幸运的抓中上上签时的悲痛欲绝、步入场馆时学院上下易水别离般的神情与场内各学院无数奚落的眼神、己方队伍上场时想要“尿遁”却被热切的诚恳挽留时的欲哭无泪。只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是整个玉堂学院里最幸福、最满足的人,因为他是整个玉堂学院唯一在场的人、唯一亲眼目睹这惊天巨变的人!
“更何况是她们两位亲来观看!”他的目光痴迷的缠绕在两条丽影上久久不舍移开。“别人还倒罢了,我要敢阻拦了她们,就算不被那帮狂热的‘亲军’、‘随党’们立时挫骨扬灰;也绝对会被场上的观众给碎尸万段了哇!”
俗语称: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可如果真能兼得的话呢?
能在同一个地方同时见到本界最具号召力、影响力的几名风云人物,那本只是梦想中的梦想居然真的实现了,其震撼对于广大选场购票时犹豫不决、忍痛割爱的莘莘学子们简直不亚于地球停转呐!
“玉堂!加油!玉堂!!加油!!”在两位超级偶像的带领下,场上所有的男生俱都毅然的抛开了初衷、校别、歧见,奋声竭力的嘶吼着。
“尹天赐!尹天赐!!尹天赐!!!”而在场的所有女生也不甘示弱的拼命挥舞着彩带、抛洒着花纸、忘情的流泪、尖声的高叫着。
整个场上的气氛立时会聚至了最顶点!好似明天便是世界末日而今天是人生最后的一刻;好似现在若不尽兴宣泄明天就会灰飞湮灭般疯狂、热烈!
整个厅馆似都无法再容纳这躁动的一切!几乎要被撑破、瓦解、粉碎般岌岌可危!
但尹天赐依然不惟所动,依然酷的一塌糊涂着用那招正手冲拳,似乎是唯一会用的正手冲拳勤奋、执着、不求回报的帮助其它各校的那些期盼成为小鸟的梦想家们完成了飞翔的夙愿。
当裁判长吹响最后一声结束笛音时,当天参赛的所有队伍中除了玉堂和体校的人马仍还竖着外,其它各校人马皆像事先议定好了般统一横着不告而别了。
连退场都要被抬着出去,还真是不一般的酷呵!
“英雄!英雄!英雄!”此起彼伏、络绎不绝的啸叫声立即便把玉堂搏击队的休息室所淹没。
此时能顺利进入休息室且不会因此被热血分子们分尸的亦只有林诗音和宁馨儿罢了。
而那些自持有些威望、特权,意图假借慰问、视察的名义浑水摸鱼的委员、长教们皆被毫不客气的拒之圈外,且是在十数米之遥的圈外。
在关键时刻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决不会容下半粒沙子的!
林诗音依旧清冷静逸着只对尹天赐平平淡淡的道了声:“祝贺你!”便旁若无人的退到了一边再没有任何表示。仿佛她来此仅仅是为了礼貌的说上这么一句可有可无的客套,别无它意。
即使这样也令在场的所有男性嫉妒、羡慕不已了。而尹天赐——那个在比赛中坚持酷毙到底的尹天赐,此时竟紧张的满脸通红着低下了头去。只留下满腔羞涩、兴奋和骄傲之极的神色!
而从不知道冷落是何物的宁馨儿更是在人群的簇拥包围中高声嬉闹、喧哗着,与林诗音那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无论是动是静,她们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对我这个玉堂搏击队的正牌主将不闻不问、视而不见。就像我根本就不在场,即使在场也不过只是一个外人、一个过客般陌生。
“或许我初始就不该在这里出现吧!”我淡淡的挽起一丝苦笑,象条不该存在的幽灵般无声无息的向休息室后门逝去。
忽然!我的目光被角落里另一条多余的身影牢牢的定住了。
王翔!“木乃伊”王翔!
只见他紧低着头;死死的抓着一把结实、笨重的椅子;背向着众人不住的微微颤傈着。
他是在为自己的无能而哭泣吗?他是在为自己的笨拙而悲伤吗?
不!决不!
当他促然察觉到被人审视时蓦然回首的那一眼,竟充满了愤怒:股慄心悸的愤怒!仇恨:刻骨铭心的仇恨!残忍:心胆俱裂的残忍!
直到他恢复了常态,缓缓的、机械的移出了视线,我仍被他刚才那无意表露出来的真性久久的震撼着。
这才应是真实的他——凶残、戾虐、无情、冷血!
可是他为什么面对那个平庸的对手挑悻的姿态、讥耻的言语、嘲弄的眼神甚至背向裁判伸出的那支鄙夷的中指时,他居然都忍了!
活像一头被拔掉了獠牙、剥掉了利爪的猛虎,只能任凭一条赖狗百般戏弄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苍凉的窝在僻静无人处恨恨的舔舐着屈辱的伤口。
他到底在坚持着什么?他到底在隐藏着什么?他到底在等待着什么?
这巨大的问号猝然随着那把结实、笨重的椅子在我手中断裂、破碎而分解成无数的问号,伙同着粉碎的木屑争先恐后的涌出我的指间,瞬时洒满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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