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金无赤足、人无完人!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由无数优点和缺点构成的,且缺点往往大于、多于优点。所以世人都格外注重他人对其少的可怜的优点给予的哪怕再细小的赞扬。
一句中听、顺耳的赞扬甚至比赐予如山的金银、如花的容颜更容易令人动心、舒坦!
因此历史上才会层出不穷那么多谀言谄媚的诡诈小人,且比那些只会甘当老黄牛的忠良之辈活得更得意、更滋润、更长久!
但美好的赞扬是要掌握好分寸、尺度的,当对你的赞扬慷慨到没边没落的时候呢?
“一个男人执着于一件事的时候是最帅的!”馨儿笑嘻嘻的将这个问题蓦然抛向我。
“我吃饭的时候更执着!”我在心里哀鸣了一声、忿忿的猛击了几拳、一脸苦笑着附和道。
亦许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在馨儿营造的欢闹氛围熏陶下我不知不觉的学会了开玩笑,不再像过去那样寡言少语、忧郁自闭了!
“真的!真的!你真的很帅吔!”好不容易捕住战机的馨儿从教练椅上一跃而起,满面兴奋的蹦到我的近前嚷嚷道:“别动!别动!保持好现在这个模样;对了!对了!再笑的开心一点就更帅了!”
有没有搞错?踩人也不至于踩的这么露骨,连个草稿都懒得打!我是长的寒碜了点,但也不至于惨到有碍市容、目不忍睹吧?用得着这么明刀仗剑的提醒我?
“是呀!是呀!我帅!我帅!腰扎麻绳、头顶白菜!”我反唇相讥道:“就算那只‘玉麒麟’也没有我一半帅!”
我故意用尹天赐来刺激她,这是我唯一能对付她的把柄!谁叫她埋汰人太不知深浅、轻重了!
只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太低估馨儿的实力了!
“他算哪根葱?油头粉面的绣花枕头一个,也只有连眼睛也病歪歪了的林诗音能看上他!”身经百战的馨儿谈笑间便将我自以为凛厉、万全的攻势化为乌有。
“怎么?吃醋了?林大小姐不理你就那么叫你耿耿于怀、妒火中烧?”乘胜追击的馨儿吃吃娇笑着在我胸口用手指轻轻划着圆圈,丝毫不顾及我痛心疾首、愁苦哀怨的神情。
我懊悔万分的将头深深埋低,将罪恶滔天、万死难辞的乌鸦嘴诅咒、唾骂了千万遍。明知不是个个儿还要挺而走险,这不!一头攮进了自己挖的坑里还自以为得计!
“奇怪!怎么会这样?真是太神奇了!”馨儿突然一惊一乍的发出莫名其妙的怪叫,像发现新大陆般执拗的捧起我低垂的脑袋,仔细的观察、端详着。
“你真的和那个姓尹的长的很像吔!”馨儿欢天喜地的在我惊悸、沮丧的脸上连比带划着可劲道:“虽然乍一看毫不相同,但仔细瞧你的眉眼、轮廓和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只不过一个未经雕琢天然纯朴、一个精工过细流于浮华,真的很神似呢!”
“你还是饶了我吧!”我欲哭无泪着摆脱开她的纠缠,无力的转身投入“石袋”冰冷的怀抱,被迫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号!“神哪!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呀!”
“还人家男朋友呢!动不动就不理人家,还要摆张臭脸凶人家!”馨儿使劲戳了我几下,见我毫无反应便又故伎重演着哽咽抹泪的啜泣起来。“刚轻薄过人家就想甩手走人呀?真是个没良心的陈世美!”
“我哪有过?”我差点没被她吓的仆街当场,骇声惊叫道!
头一句我还能只当她黔驴技穷,不肖一晒;但后一句简直就像一道晴空霹雳般直炸的我血肉横飞、魂散天外!
陈世美?!这个罪名别说扛,就是碰我也不敢乱碰半下呀!这要是不让她解释清楚,我的半世清名就要在她无中生有的胡言乱语中毁于一旦了哇!
虽然现如今我在玉堂已经没有什么清誉可言,或者说从未有过,但这莫须有的罪状我实在是担戴不起哇!
“还敢说没有!你都吻过人家了!”泪光愈盛的馨儿毫不相让着凄声逼视道:“那可是人家最宝贵的初吻呵!就那么白给你这见异思迁的大色狼夺去了!”
我气急败坏的空张了几下口,愣是没有蹦出半个字来!心头猝然刮起一股强烈的飓风,卷起尘封已久的记忆露出了冰山一角。
那个惨烈、凄厉的雨夜;那条坚强、纤弱的身影;那双感激、诀别的眼眸;还有那个温柔、颤抖的唇角一吻……
“那……那……我……我……可……可……”我结结巴巴的企图解释点什么,但嘴里除了连自己也听不懂的咿呀乱语外,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想不起来,任凭贫乏的脑细胞随着淋淋的汗水宣泄的一干二净、点滴不剩!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抵赖?”已哭的梨花带雨、肠断几迥的馨儿向前紧逼了一步,颤声追问道。
她凄婉幽怨的语调是那样悲凉、她溶溶眼波里的珠泪是那样酸楚,她就这样憔悴、无助、柔弱的站在我面前哀伤的泣诉着自己的不幸、乞求着我微不足道的一丝怜悯。差点令我以为自己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恶事、几乎要冲动的跪下哀求她的原谅与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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