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绝对是至理名言!由此我对古人的敬仰之情如长江决堤、滔滔不绝……
就在我和霸猜趁着车锁绷簧“咔!”的一响,弓满欲发、全力以赴之际,异变突起!
“正南!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太不给哥哥面子了吧?”一具臃肿的身影在七八条壮汉的簇拥下牢牢的堵住了小巷出口。
“原来是成哥啊!怎么放着那么多娇花嫩枝不去呵护,反倒有心关心起小弟来了?”南哥展腰伸臂遮掩着黑熊将夕颜隐蔽的靠在后车身上,笑呵呵的打着哈哈。
几年来,夕颜的风情、妍影颠倒众生、痴迷全城,当地各家豪强更是对其觊觎良久、垂涎不已。如果不是南哥的上面有人一力维护,不等今日,恐怕早遭辣手了。
而此次南哥居然耐不住性子公然动手,更被早想君临天下的野心勃勃、自恃实力之辈看不过眼,当做是向南哥上面权威挑战、示威的绝佳契机!
“娇花虽嫩,又怎么比得上夕颜晚照呵!你说呢?”成哥也笑眯眯的回问道。
“成哥!你这就让小弟难做了。”南哥脸上皮肉突的一跳,斟字酌句着慢慢道:“要是夕颜真是晚照在您那一方田地,我正南二话不说、立马放人。可您这么半道上没由来的抡一斧子,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可哥哥就是喜欢捡便宜、拾漏子,雁过不拔毛就是浑身不舒坦,你说该怎么办?”成哥一脸无可奈何的愁眉苦脸道。
“成哥!我的上面是谁,您应该比我还清楚。”南哥一面偷偷的向猴子打着眼色,一面试图挽回颓势。“为这种小事把脸皮撕破了,对谁都没好处吧?”
“上--!”成哥理也不理便挥手喝令手下动手强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嘟囔道:“居然敢用他来唬我?哥哥在道上混的时候,他个小杂毛还没断奶呢!今天这人,我是要定了!”
南哥和黑熊立即迎上去奋力阻截,期望能延缓一时令猴子可以将车子发动着。到时候只要一上车,除非不怕死的,谁也甭再想能拦得住他们了。
计划倒挺周全,可南哥万万也没有料到有个天大的异数正准备着粉碎他的美梦--车上居然有人!
霸猜猛起脚狠狠的跺在已开锁的车门上,立时将立在门前的猴子,连门带人“嗵!”的一声踢飞了出去,随手发动着了引擎。我亦毫不迟疑的将夕颜托抱回了后舱。
“突突突突--噗!”
在这最关键时刻,引擎居然熄火了!果然是辆破车,一点眼色都没有!
最初被突变震的有些迟钝、不知所措的众狼立时反应过来,七八条手臂同时伸向没有车门阻挡的驾驶舱,瞬间便将霸猜缠的结结实实、无动分毫。别说开车了,就连张嘴都别想做主了。
我匆匆的、深深的看了仍静静的躺在后座上人事不醒的夕颜一眼,义无反顾的冲出车舱、冲进人群、冲进狼穴、冲进另一个终点……
在离身的一刹那间,夕颜的双眸里仿佛似有些东西闪了闪。她要醒了吗?我不知道;如果她醒了会对我作何评价?我也不知道;可是她若没醒,又会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我--为她不顾一切呢?我亦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好她;我只知道,我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伤害;我只知道,我有一个朋友在为我受难;我只知道,他是我平生最重要的好朋友;我只知道,若失去了他们,我的人生也会失去意义、不再有任何光彩。
我亦知道,我将面对的是什么;我亦知道,这结果将会是什么;我亦知道,这样做不仅不会得到任何荣誉、光环,反而会惹来无数耻笑、鄙夷,甚至变成反面教材用来训诫后人。
但我--必须这么做!
“不要管我,你先走!”我一面嘶声狂吼着,一面向聚在驾驶舱前的众狼饱以老拳。
南哥那张充满不信、惊异、愤怒的表情,立时在我拳下粉碎、扭曲。如果不是黑熊碍事,我保证!即使他日后能找到当代最好的整形医生,也别想再恢复原貌了。
而那几个不知死活,依然纠缠在驾驶舱外不肯撒手的家伙,在我强力的冲击下,顿时分崩离析,将全部的注意力转而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在汽车顽强的再次轰鸣、启动声中,我坚定不移的固守在车门前,将一只只伸向车身的不甘狼爪拦截、斩落!
在浴血奋战中,本应亢奋、紧张的神经,竟在惘然间变得异常静怡、空灵起来。
敌手的每一拳、每一脚、每一个表情、每一声嘶喊,都忽然变得缓慢、遥远、细微起来;而我的每一次出击、每一次防守、每一次呐喊亦骤然变得不由自主、忘乎所以起来。
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情景前所未有过,一切的一切都像隔了一层世界、布了一层空间。是如此的真实、却又如此的虚幻!
我甚至可以清晰之极的看清楚敌手面上跳动的每一条神经、口腔里的舌头做的每一个曲折、衣襟展转处的每一道皱褶;可以感受到击打在敌手躯体上时肌肉的每一次颤抖、血脉仓惶的每一次逃窜、骨骼惨叫着的每一次断裂、五府内脏惊惧的每一次收缩。
这一刻,我的灵魂,仿若出离了躯壳;这一刻,我的生命,悄然流逝了意义……
恍然间,似有一条人影蹦蹦跳跳着向远处跑去--是馨儿?!
我勉力踏过倒地饿狼的尸骨,向前扑去。
馨儿停下了,迟迟疑疑的向我这里张望着,眼里充满了不解、莫名、怀疑!随后,她摊开手、耸了耸肩,蹙着眉、歪头释然一笑,毫不犹豫的转身向远处快步跑去。那里有一群华服盛装的名门才俊正在热切的向她招手致意、那里有明媚的阳光挥洒着春花绿草在等着她飞扬青春……
我急切的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喉咙里按奈不住的那股咸的几欲发苦、烫的几欲灼裂的血水激喷而出。
几条饿狼再次将我执拗的拖入暗夜血泊中……
“易哥哥!易哥哥!”
突然一把稚嫩、焦急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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