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我笑出声来,一条靓丽的身影便将我的面部肌肉蓦然拍成了柿饼!
林诗音!?
她怎么来了?而且还这么早?我可不相信她是慕名专程来此品尝美味的,要知道这里距林家足足要穿越大半个城市吔!再贪吃也不至于这么急迫吧?何况,她一直不太喜欢在外面随便就餐呀?
兴许……
我突然想到,尹天赐新转的医院就在这附近,不觉莫名的长叹了一口气。
她的出现,仿佛一道和谐的春风般,瞬间将满室的老迈、陈腐之气一扫而空。那些刚刚还哀叹岁月如飞刀、刀刀摧人老的“夕阳红”们,立时焕发出朝阳的活力,你争我抢着自誉自夸起来。
看来,女人果然是不老的仙丹、灵药啊!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小美眉,简直是立竿见影呐!
我本想不为她察觉的悄然隐退,但毫不知趣的领班,一抬脚便把我踹到了林诗音座前。
这绝不是什么孔融让梨的高尚情操、品质。要不是林诗音够冷、够傲!那些蠢蠢欲动的伙计们早就扑上前去大现殷勤了,那还用得着让我去打头阵、探虚实?
“小姐,请问您要点些什么?”我紧低着头,机械、程式着小声问道。
林诗音看都没正眼看我一下,只是匆匆的在我缠满绷带的双手虎口上停了一下,一言不发的随便指了两样,便将目光移向了窗外。
我慌忙的缩回双手,蹩手蹩脚的向后台退去。仓促间,又打翻了两位老干部手中的茶碗、又踢倒了四名老革命前进的拐杖、又被无数双伺机已久的指关节种下九百九十九个暴栗!
林诗音在一阵清脆、不断的种植声中,吃的异常艰难。生怕不卫生、不可口般,每一口都要仔细端详半天、品析半天方才忐忑着咽下。
或许是诸位不服老的“新太阳”们刁钻的目光、聒耳的争论;或许是各个伙计过于张扬、表现的夸张举止、言谈;或许是我狼狈、慌乱的身影,在她眼前被追打着不懈的跌来撞去。
她的头,偏向一边用力的拗过去;她的手,停在半途中微微的颤抖着;她的指,紧紧用力捏的血色尽退……
终于,不堪成为焦点的林诗音快速放下碗筷,低着头疾步离开了餐馆。
满室的“朝阳”立时“西沉”了,我的劫数也即刻解除了。
“她的身体本来就很弱,每天只吃这么点,可怎么撑得下去哇!”我望着几乎没动过几口的残余饭食,目送着窗外林诗音那赢弱、单薄的背影,不无担忧的想着。
“嗐!那应该是‘玉麒麟’所关心、所紧张的!我在这里瞎操心个什么劲嘛?”我不禁摇首苦笑,但--心中却隐隐有些抑闷、鼻尖也隐隐有些酸涩起来。
“炒菜的油烟,今天怎么这样呛人、浓烈?”我搓着鼻子在厨房里四下找寻着原因,忿忿的嘟囔着,“八成是在用过期食用油欺诈顾客吧!”
突然,一向平静、安逸的外间厅堂嘈杂、纷乱起来。
虽说在大都市里,街霸、地痞们寻机来找碴、寻事、索要保护费的情况见怪不惊。但由于常来“人人居”的熟客大多是曾身居要职的高官、大贾出身,到如今还真没有几个不开眼的混混来捣乱过,根本就不需要高胖子小示身手、杀一儆百。
可今天这动静却有些不太对劲,不会是昨晚的行动东窗事发了吧?
我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不顾威严的厨师厉声催促、叱喝,疾步窜了出去。不管怎么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再想逃避、再没有骨气也不能连累餐馆。
撩起门帘,一股灿烂的近乎炽热的气氛,像骄阳般烘托起满室的暖意。
是馨儿!?
她怎么也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在“人人居”吃早餐现在很流行、很时尚吗?
馨儿的美,不同于林诗音的美!一个平易近人、大方热情,随时随地都能和任何人打成一片;一个高山仰止、生人勿近,与其靠近只能加重自愧形秽之心!
她巧笑甜言着恭维的在座老人,咧着豁缺漏气的大嘴,陡然年轻了十七八岁;她笑靥如花着谈笑的各个伙计,挺着笔直坚挺的腰板,摇身变为施瓦辛格般的力士。
“他就是人家的男朋友!”馨儿的秀眸忽的一亮,带着得意、兴奋的语气,向着被她蛊惑的五迷三道的诸人指着刚想退避的我,娇声介绍道。
“不错!不错嘛!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合呐!”虽然他们的口中在忙不迭的夸奖、赞誉着,但他们七情上面的脸上,分明写满了诧异、不解、惋惜、无措的神色。
“人家还以为多难找,才问了两个人就找到这儿了。”馨儿雀跃着跳到我的身侧,旁若无人的挽起我的臂弯、顽皮的晃着小脑袋、甜甜的卖弄道。
我这才想起,我曾在馨儿的死缠烂打之下,含含糊糊的说起过这里。原以为她就那么心血来潮的一问,想不道还真的找上门来了!
而那个立在大门旁进退迟疑的家伙,一定是带馨儿来此的第二个被问路者。瞧他那汗流浃背、点头哈腰的样子,一路上保准鞠躬尽瘁、服务到家了。而第一个被问路者,这会儿肯定正举着本《滨海市市区地图》,痛心疾首、追悔不迭着。
女人呐!天生就是把专剔男人软骨的刀!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简直是杀人不见血的绝世神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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