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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马萨尔旅的命运 上(1 / 2)

火光,人声,号角和急促的鼓声,一切让我们奔驰的轰鸣慢慢消隐为茫茫的背景。

马萨尔旅的营盘占领了整个山坡上,我们在他的侧后方,小山坡挡住了其他的部分,还不能看到马萨尔旅正面对敌的情况,但是营盘中仍然的火光,似乎在告诉我们那里刚刚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但是奇怪的是,这些地方似乎已经没有了战斗。

“马萨尔旅的裘斯克大将,不会这么容易被击败的。”南米格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吹号吧!”他对传令兵下命令。

但是我们的号角还没有吹响,一支怪异的号角声在我们前面的山坡后面响起。几个人影蹦跳着出现在山坡顶上,然后是更多,向漫过来的水一样,不断增多的人从山坡顶上漫过来,他们手里拿着武器,在发现我们之后就向我们发出怪异的叫喊。

我们的号角响了,为天底下的喧嚣增添了一种新的颜色。

对面的号角突然变化了节奏,而马萨尔旅的营盘里也吹起了回应的号角声。悠扬的号角波散开来,迎来一波波此起彼伏的号角,仿佛是号角在互相决一死战一样。

“不能停下来了。”南米格与我对望一眼,相互点了一下头,才转过头对后面,“改冲锋号!”

“兄弟们!占领那个山坡!把敌人赶下去!”

当我抓着尾部的红牙在天空中旋转一圈然后猛地直指前方的时候,队伍发出震天的叫喊声,而我,因为刚才的动作,想到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马匹开始加速,然后是冲刺.接触的一霎那我看到敌人眼中的惊慌,他们当然应该惊慌,因为他们的长枪队不成队形,而且稀少得不成比例,大部分人的手中拿着的是盾牌和长剑,而且他们的甲也没有我所见过的特拉法尼亚人的那么精美。哗的一声,有或者没有这么一种声音,敌人的队伍象被劈开了一样,面前的人向两边倒下去,但是山坡的斜度让马的速度慢下来,后面有马撞在我的马屁股上。我提了一下马的缰绳,它感受到战场的气氛,愤怒的嘶鸣着。

“别停下!冲上去!”我夹着马肚子,它感觉到我的yu望,猛地向前一跳,一个人惨叫着被他踏在了下面,马偏了一下,几乎跌倒。我身边有骑士冲了上去,阿索在后面叫“殿下!”我勒住马,它不好意思地打了个响鼻。周围都是我们的人,我裹在其中向上爬,突然马再次跳了一下,我的眼前豁然开朗,天!我的前面,就在我的正前面!火把密集的光形成巨大洪流,而我们,只是登上了这铸成的铁血世界里面的一个几乎要被遗忘的角落。

人,全都是人,从眼前一直到火把照亮的天边,一排排的长枪一排排的旌旗,后面这是密集的火把,密集到看上去更像火的海洋。在这火海的中间,一条清晰可辨的流动着的火龙,从火海的中央涌向就在我们右边的军营,然后在军营的最前端爆炸开来,突然火龙炸开的前端,一片火星跃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落向军营,而军营的前半截,已经被这可怕的火浪点燃的地方,马上腾升起更大的火焰。

“天啦!他们出动了多少人?!”南米格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唾沫。

虽然我们有面对所有特拉法尼亚人的勇气,但真正看到我们面对的就是所有特拉法尼亚人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们刚才击溃的不过是整个包围马萨尔旅营盘的阵型的最外沿的部队,溃散的他们正向不远处一支已经在列好防御阵型的长枪队退却。南米格召回了要追击的士兵。

“如果他们进攻,我们无法防御。”南米格沉着脸说,“该死!为什么看不到其他的部队?”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又看向了另外的方向。

“现在怎么办?”我看见一层层的长枪兵、弓箭兵、盾步兵、轻骑兵……在很远的地方,我看见熟悉的特拉法尼亚骑兵的旗号,但是这一切都淹没在人和火把的海洋里面。

“斥候,快去,看看能不能进去营寨里面!”南米格吼道,几个人应声而去。

“如果只有我们这点人,简直是自取灭亡!”

南米格焦急的看着我的同时,我也正以同样的表情看着他。

军营中的号角声声,急促不停。

“这样子竟然催促我们进攻?!马萨尔旅是不是疯了?!”南米格听着号声说。

“他们为什么不撤退?”

“撤退?这时候撤退马萨尔旅就彻底完蛋了……他们已经被特拉法尼亚人缠住了!”南米格勉强想笑一下,但是只有脸上的肌肉动了动,他突然抬起头来,“我们在这里也很危险。”

“……”我也迷糊了,“但是,你看……”

溃散的敌人并没有退多远,在另一队步兵队后就开始集结。实际上,靠近我们的阵队都在向我们转向并且后退,使我们与特拉法尼亚人的距离在拉开。

“看来他们不愿意与我们交战。”南米格抑郁的说,“他们一定准备在更多的人来之前,击溃马萨尔旅,这么多人,那是准备在马萨尔旅溃败的时候作冲击的。”

“是的,我看见诺曼汉人的旗号,在中间向前面缓慢移动。”

“诺曼汉人……马萨尔旅的防御差不多了,他们准备作最后的冲击。”

“没有什么办法吗?”

“除非我们能使特拉法尼亚人败退……其他人为什么还没有来?!”

面对焦急的南米格,我觉得我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

马蹄声由远至今,我们的斥候后面跟着一小队人马。

“为什么不进攻!你们竟然呆在这里一定不动!”冲在前面那人还没有来到面前就气急败坏的大叫着。

“你是谁?!竟敢对特罗伊王子无礼!”

“我是裘斯克大将的副将多利古!请原谅我的无礼!”来人怒气冲冲的在我们面前勒住马匹,并怒气冲冲的道了个歉。现在可以看到他满身血污,脸上红红黑黑的,只看到他粗旷的脸型和喷着火般的眼睛,马在他脚下打转,好像不愿意停住一样。“现在的情况非常的危急!非常的危急!我们就快顶不住了!”他的说话就像吼叫,而且明显嗓子已经嘶哑了。

“情况怎么会这样的糟?”

“什么?!”多利古愣了一下,现在他终于勒停了那匹不服气的马匹,“这个事情……现在不是追究这个时候!”他瞟了提这个问题的南米格一眼,“到时谁的错谁也逃不了!现在特拉法尼亚人要踩着我们的尸体冲过去!……咦,你们怎么这么少,还有人呢?”

“这正是我们无法进攻的原因!我们的王子在这里,但是其他人没有这么快。为什么不见北方军的人?他们比我们离你们更近!”

看不清表情的脸上仿佛掠过一丝苦笑。

“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这个焦急的人说,“但我知道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到处是伤员……前面两个营寨已经被分割包围了,等他们的重骑兵冲击中军营寨的时候,我们没什么可以抵挡……我奉大将的命令要去通知中军……但如果你们进攻,我愿留下来,我还有一千人!我们可以从里面冲出来和你们呼应!”

“一千人?!”南米格苦笑起来。

“你是怎么出来的?”我奇怪的问道。

“他们把我们彻底缠住的时候放开了后面的方向……他们希望我们逃……但是马萨尔旅没有懦夫……你们到底进不进攻?!”

我看了看南米格。

南米格无言的看了看我和多利古,然后转向整个战场,他的脸色很忧郁。

半晌他说:“愿神灵庇佑!”

多利古愣了愣:“我将与你们共同进攻!尊敬的王子殿下,马萨尔旅将永远感激您的英勇行为!”他手指的是我们这一侧在好几列长枪兵之后的特拉法尼亚人弓箭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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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向营寨前进,特拉法尼亚人会以为我们想进去营寨,他们不会阻挡我们,等我们越过那些该死的长枪的正面,我们就回头攻击他们。”

但是该死的长枪兵队列一直盯着我们,我们转过方向来的时候他们马上发现了。如林的长枪开始杂七杂八的调转方向,然后依次放倒。第一排的重甲步兵顶着他们手中的超长长枪,要想舞动它们是不可能的,他们仅仅能够端着不动,而且还有两排更长的长枪从他们的两肩伸出来,是后面的士兵端着的更长的长枪,试图使所有的长枪密集得看起来像一头发怒的巨大的刺猬。

身边的低声咒骂着什么,也许是诅咒对方快速的反应——我们的诡计失败了,没有什么比这更加让人头疼的勒。但是启动的冲锋不可能停下,快要接触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说话,马蹄声轰鸣。

“嘎——”碰撞的声音就像我们撞上了烂木头,我奇怪的看见对方的整个队伍像一条大虫一样被我们压得略略向后收缩,好像把所有的声音也缩回去了,我正准备为此惊异,突然他以非常快的速度向我们弹回来,一根根刺就是一支支绷直的长枪。

萨那间咒骂声、马嘶声、坠马声、愤怒的怒吼和难听的摩擦声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就像掀起的尘土一样钻进我的衣服,身体的每个毛孔。仿佛多到无穷的枪尖,突然在我眼前闪耀。我的马人立而起,几乎把我摔下来。

我像周围的人一样发出怒吼,看着那些枪尖就在眼前笨拙的缩回去。

跟我并行的人有人冲了进去,突然他的马惊叫着侧过身来,马上的人狂叫着向前倒。他的声音在半空中嘎然而止,但他的尸体无法落到地面,因为密集的长枪托住了他。而这一瞬间,第二个人的马腾空而起,一下子越过了前面的枪林冲了进去。

“浑蛋!”他愤怒的喊叫着,他的马像是在敌人人头上跑,因此我们都看见了,他的弯刀每次下去再上来都带着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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