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大概是早就习惯了他人对自己容貌的惊愕,只是吴利兹毫不掩饰对自己性别怀疑地神情,让他微微有些不喜。
他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红色液体,把那份不喜掩饰地很好,再抬头,已经是带着带点羞涩的笑容了。
吴利兹大汗……甩了甩衣袖,画师最不介意眼前景致的细腻,但当
人要用细腻来形容的时候,吴利兹总觉得心里有点疙
“二皇子?”吴利兹行了一礼,随意而不失礼,不见得有多恭敬,却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二皇子点了点头,伸手指着对面的位置,“请坐。”
侍卫走了过去,帮吴利兹稍推座位,伺候着他坐下,然后退到珠帘之外三米处,如同门神一般,把并不宽敞的过道给挡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接下来会做什么。”二皇子的第一句话就真的让吴利兹很好奇。
他会做什么?
“做你要做的事情。”吴利兹装作一个妙人,很妙的回答,二皇子似乎是个有点玄乎的人物,所以吴利兹就和他玩玄的。
二皇子微微含笑,当真一个妖字了得,吴利兹浑身颤了颤,对方既然是一阴气极重的人物,自己还是不和他玩这么玄了,有什么事情速战速决,没得恶心自己。
吴利兹试探着道:“近来巴拉坦流传二皇子要那安东尼公爵府的小姐,但可惜露琪亚小姐早有心属。不知二皇子肯否成全他人?”
二皇子依然在笑着,有种看戏的味道,仿佛吴利兹的表现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看着二皇子那妖娆的笑,吴利兹一阵厌烦,皱了皱眉头。
“这些都是小事,今日我们不说。”大概感觉到再这么玩高深莫测下去,对方会不耐烦,二皇子终于开始了他正式的开场白。
这是小事,什么才是大事?吴利兹停止运转的思维,当起了听客,在他看来,除了海伦眼前的这件事以外,再无大事,天大的事情,大不过自己心静,旁人的大事,于自己何干?
“我和你说说我的父皇,如今的伊斯皇帝吧。”二皇子移开酒杯,和吴利兹之间再无什么可遮挡视线,直勾勾地看着吴利兹。
吴利兹有些不解,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罗素皇帝,他避开了二皇子的眼光,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字画怔怔出神,仿佛在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感兴趣。
二皇子并不介意吴利兹的态度,他不相信在伊斯,有谁能对一个皇子讲述皇帝的事迹不感兴趣。
“我的父皇,是一个有着光荣功绩,眼光长远的英明君主。他极少扮演过父亲的角色,绝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有唯一的一个角色,那就是伊斯皇帝。”二皇子有些黯然地回答,这番话意味着,既然罗素皇帝极少扮演父亲的角色,那么二皇子生活里的父亲角色,就没有人来扮演。
又是一个缺少父爱,以至于变得娘们的残男子,吴利兹这么想着。
吴利兹是孤儿,吴道子也是孤儿,所以他们一样的不以为父母之爱是必须的,你的成长,只在于你抓住了身边的什么人。
二皇子夹着金色的头发,在额角理了理,眼睛眯着露出苍凉的味道,“父皇在他的三个儿子都很小的时候,就给儿子们上了一堂课,据说是胡安皇帝也就是我们的爷爷说过的一句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只有强者才是被选择的,而弱者要被淘汰。就如同动物群落里的斗争,强者将得到雌性,然后担负起传承生命的责任,而弱者则失去一切,没有将它那份怯弱遗留下来的机会。”
吴利兹有些心寒,父母之爱并非必须,但父母在,却感觉不到爱,只怕比无父无母更加痛苦些。罗素皇帝说的这番话,无疑是想告诉他的儿子,要生存下来,要想让自己选择他们中的某位,只能通过如同那动物界一般的残忍斗争。
揭开亲情上笼罩的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其中的骨刺,让人痛着,忍受着,直到终有一日被这根骨刺夺去性命。
这就是皇族的家事,冷漠的让人对无比荣光的尊贵人儿生出几分怜惜。
吴利兹却并没有发出半身叹息,对方定然不会把自己当成知音,哭诉着什么,发泄着什么……
二皇子的这番表演,终究会在稍后露出他真正的意思,吴利兹等着,没有半分不耐烦,却也没有半分恻隐之心。
如果自己不是有某种利用价值,吴利兹相信,对方不会和自己多说半句话,更不用哀哀怯怯地诉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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