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般彻夜没有睡,他一直在守侯在启伯的身边。早晨起来早操的室友劝了他几句,只好无奈的去进行了早操,也顺便为他们带来了早餐。在这样的冷漠中,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些,当杨般问起关于那些人的情况的时候,两人都缄默不敢说话。杨般无奈之下,只好作罢,只能等着启伯醒来,只是他也隐约能知道对方的实力的强大,只是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杨般绝对不会屈服。
杨般却不知道,自己应着启伯的伤势,心态上那种消极求死的心也在渐渐的改变。
启伯一直到中午还没有醒过来,而杨般也因为一夜未睡,本身身体虚弱的他,渐渐的有点抗不住,正要瞌睡的时候,只听的床上的启伯忽然发出一声呻吟。
他大喜“启伯,启伯?”
启伯慢慢的睁开眼,只是神智还有些恍惚,他终于看清眼前杨般的那张疲倦的脸。他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然后在喉头之中半天才沙哑的发出了些声音。
“水。。。。。。水!”杨般慌乱的摇动着轮椅,向着桌子边的饮水机走去,当接满水来回的时候,这短短几米的路,都费尽了他不少的力气。
他抹了把汗,然后把水端到启伯的嘴边,小心的喂着他喝下去。
启伯把水咽下,闭着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眼。只是声音还是很沙哑。
“阿般!”
“是我!启伯,你好点了没有?”
“恩!好,,,,好多了!”启伯微微的点了点头,精神有点恢复。
“那就好!”杨般长吁了口气,只是方才几步路,让他的脸上都满是汗。
启伯看在眼中,仔细的端详着杨般的脸。只见杨般的脸上遮挡不住那一夜未眠的疲惫,还有那有着血丝的眼睛。
他痛在心头,他知道杨般这孩子指定是一夜没有休息。
他泛起和杨般那种血肉相联的感觉。
“孩子,你也一夜没睡了吧,快去休息休息!”
杨般倔强的摇了摇头。
“不!启伯,你身体还没好,我陪你!”
“傻孩子,这哪是一会就能好的,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你快去休息,不然我生气了啊!”启伯故意做着生气的样子。只是这一下,脸上的伤痛撕裂的疼痛的传来。他呻吟一声。
杨般一惊。心中涌起了对昨夜那群人的愤怒。
“启伯,你告诉我,是谁伤了你!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启伯脸上一变,神情一下变的异常的压抑,他没有说话,只是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孩子,这事都过去了,你就别再想了。过去的让他过去。”
“不!启伯,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杨般的沉声的说道,那脸上多出了一股杀气。
“孩子,他们这群人不是你惹的起的,还是算了,经过这一次,下次就会好些了!”启伯还是不肯对杨般说出实话。
杨般正要说话,但是随即象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不动。
本想说上两句,却发现,依着自己的状况,什么壮志豪言一下顿时消散,现在的自己,只是废人一个,拿什么去为自己身边的人主持公道。
他只觉得,连身边的人都无法守护,更加的痛恨自己。他默然无语的样子看在启伯的眼中更是痛苦。他伸出一只苍老的手,轻轻的抚mo在杨般的头上。
一老一少,两个弱者,这叫他们如何面对这不强权的不公平。
日子一天一天平淡的过去,启伯的伤势渐渐的好转,杨般只有在启伯的面前才会变的开朗点,他到现在隐约知道了点,伤害启伯的是些什么样的人,只是知道了却又没有任何的帮助。他更加的痛恨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在没有人的时候,他变的更加的沉默。
虽然身体也一天天的开始好转,但是那种无力感一直缠绕在身边。他知道,这一生之中,或许他就将靠着轮椅才能够生活下去。
他有些奇怪,为什么家里的亲人,都不顾着自己的生死了,就这样把他抛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来管他,也没有人来为他寻找治疗的方法。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放弃了他。
启伯一如往常一样的去实验室中为他寻找治疗的方法。而寝室之中也仅仅剩下他,他也一如往常一般的去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小草坡。
在那里,有凉爽的海风,有清翠的草,还有那自由的海鸟在辽阔的大海上自由的飞翔。
当他今天摇动着轮椅到小草坡上的时候,却发现在草坡上,竟然有人在那里坐着。
那坐在地上的人似乎发觉到身后有人,他转过头。正好迎上杨般同一时间射来的眼神。
那人似乎想不到,杨般这么的年轻,而且竟然坐在轮椅上。
杨般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少年,他的年纪和自己估计和自己差不多,只是那微显成熟的脸上,自然而然的透出一股沧桑的气息,而嘴上也和自己一样,习惯的叼着一根青草,那漠然的神情,显出他有些玩世不恭。
两人只是心中发表着对对方的意见,然后都漠然的转过眼。杨般摇了摇轮椅,在草坡微微高点地方停了下来。
自顾自的望着沧海变换。
两人在沉静之中,默然的注视着自己所想要注视的东西,这默然竟然没有那丝毫的尴尬,反而显的如此的和谐。
那少年忽然转过头。
“你喜欢这里?”忽然发现杨般的嘴角上不知什么时候也叼上了一根青草。一楞之下,忽然笑了。
杨般也对他笑了笑,有种冲满知己的感觉。
“恩!很喜欢!”
“以前没见你来过。新来的吧?”那少年又问道。
“是!你经常过来?”
那少年撇了撇嘴。
“有段日子没有来了!嘿嘿!”那笑声中竟然有点苦涩。
杨般没有问为什么
“你为什么喜欢这?”
“呵呵,因为自由!”他忽然伸出手指着一群在天空飞翔的海鸥。
“是啊!自由!”杨般喃喃自语。这天空海阔,它们有着无限的自由。
“你为什么进来?”那少年问道,那声音有点象和老朋友说话一样。
“呵,我也不知道。”
“恩!”那少年点了点头,竟然没有因为杨般这模糊的回答而感到不高兴,他似乎相信了杨般的说法。
杨般有些奇怪。
“你相信我说的?”
“相信!”那少年转过头,用神的盯着杨般的眼睛。那神态告诉了杨般一切。
杨般笑了,那是会心的微笑。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和自己一样,同样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一个喜欢真正自由的人。
一个追求真正自由的人,会是一个坦诚的人。
“你呢?”
“我?呵,我也不知道!”那少年忽然苦笑的对着杨般。
两人相互对视片刻,同时发出畅快的大笑。一对前一刻还是陌不相识的人竟然有着知己般的感觉。
“沈叛,沈阳的沈,叛逆的叛。”沈叛伸出了一只手。
杨般笑了笑。
“杨般,木头杨,一般的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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