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师兄的辩论没有那么争锋相对却有一股坚决透在里头,而法家最怕的就是这个,法家人一旦认定一件事,没有人能说败他。看来这场的头名就是他了,场下众人想到,一时之间居然在没有人上场。就在儒家要说话时,方欣站了起来。
“师兄,师弟我还真是没信心,但是觉得一定要站起了,哪怕是毫无胜算。”
“师弟哪里话,若师弟击败了我,我毫不怀疑。”九师兄笑了起来。
“那师弟我出题了。”方欣严肃了起来。
九师兄收起了了笑容,刚刚的话绝不只是客套,而是方欣绝对有这个实力。
“我听师兄说,旧法没用了,就会有新法诞生,师弟想问,世间可有完美的法。”
“这便是我法家存在的意义,不断完善不断改变,做出最适合这个时代的法。”
“师兄刚刚的话里,我有一点很在意。”
“愿闻其详。”
“既然法要做出最适合时代的,那么为什么我们所学习的都是先贤的话呢,为什么要听先贤的话呢?”
此话一出堂下众人一惊,这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九师兄却是一笑,仿佛在说这才是自己的师弟,“先贤在人生的磨砺中慢慢的领悟到了世界的真谛,做人的方法,而我们最早什么都没有经历过,所以由先贤引导,最终走出自己的道,所以不是听先贤的话,而是感悟先贤的话。”
“师兄说的倒是不错,但世人又有几个能做的到?莫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每每看见就好像是看到孩童在炫耀自己捏的泥巴,可笑尚不自知。”
“师弟未免太厌世骇俗了。”
“请师兄赐教。”
“社会由两个部分组成,管法的,和守法的。但除了天子,其他人莫不也是守法之人。正是这个道理,除了大贤,谁又不是拿着泥巴炫耀的孩子呢?只是不自知罢了。”
“玩泥巴也有高下之分,有人可以烧出足以流传百世的艺品,而有的人,不过是拿着一团不知何物的泥巴强说成其他东西,就好像天空上这云,非要说成是龙,云就是云,变不成龙,所以玩泥巴就是玩泥巴,做不出艺品。”
“所谓艺品是所有人都说好的东西,那么若所有人都说泥巴是好泥巴,他就是好泥巴。”
“那所有人都认为好的法,就是好的法吗?”
“自然。”
“我观历朝历代换法之时,总有人会反对,于是有的成了,有的败了。成的也非是所有人认可,那他是好法吗?败的亦不是所有人厌恶,他就是恶法吗?”
“只能说无非好不好,只能是适不适合。”
“那败了的法,就不适合了吗?”
“败了的法既然连世人认可这一步也做不到,又怎么能说适合?”
方欣站起了身,“我说服不了师兄,是我败了。”说着走了下去。
“这一回是我占了先机,便看你下一局如何吧。”九师兄露出了鬼谷式的笑容。
方欣也露出一个鬼谷式的笑容:“那师兄就看着吧。”
方欣下来场,便再无人上场。
于是主办方儒家就走出了一个人:“如此稷下论道的第一回胜者便是纵横高琴。尔等可有异议?”
堂下自然没有人提异,于是这一日便过了过去。
方欣输了一场也没有半点灰心,这是自信。明日,后日,是人是熊就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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