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显得格外洁白,明亮。与之极不协调的是声势浩大的西凉军正分批裹协百姓撤出洛阳。
尽管前途未卜,吉凶难料;但纵有千山万水,也拦不住这些西凉悍卒。他们是一群饿狼,一群择人而噬的狼,他们盲目听从“狼王”董卓的号令;即使是踏上毁灭的道路也在所不惜。
洛阳的茶坊、酒肆等铺子,商店早已毁于一旦。燃烧的洛阳城,把黑咕隆咯的天空映得火红火红的。王诩正带着五百伙头军,心急火燎地向洛阳城进发。目标只有一个——皇家藏书室。
有句话说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幸好董卓不是有文化的流氓,皇家藏书室并没有列入西凉军的抢掠名单。
“先生太矫情了,抢东西硬说成是抢救文化遗址;捡西凉军喝剩的汤水,硬说成是救人于水火。”不少伙头军就是这么腹诽的。他们不敢明的嚼舌,曾有士卒说王诩贪财无能,曹操差点没把那人砍了。
看着被西凉军打砸抢烧后的残碑断碣,站在太学院内的王诩心里是哇凉哇凉的。王诩心存一丝侥幸;希望现在还来得及。
皇家书库的门是紧闭着的,力图保护此处的曹军细作,辛苦没有白费;他们守到援军顺利抵达的那一刻。东汉王朝积累了二百年的书籍典策全部落入了曹军的手中。
王诩在书库留恋不止,舍不得离开;但有一件对他而言更重要的事去做。汉代流传下来的文风余韵保护下来了,可王诩效力的对象却危险了——曹操要带兵去追击董卓。
不知是为了彰显自已的勇名或是其它的原因,一向对王诩言听计从的曹操没有听从王诩的劝告,执意出兵追击董卓。
董卓“带”着天子,朝臣以及洛阳有百姓一起迁往长安,但他的大部军队留在荥阳附近(从洛阳到长安的必经之路),而众诸侯中孙坚带兵开始赴洛阳救火。其余诸侯并没有派人帮曹操追击。也就是说曹操是孤军深入,胜算极低。
“大汉国运兴衰在此一举,诸君向前,追!”曹操慷慨激昂的情绪鼓舞了全军。
“喔!喔!”早已整装待发的士卒在各自将领属官的指挥下,迈着一致的步伐向前,雄纠纠,气昂昂地踏上了征途。
此次出击,曹操可谓处心积虑:首先他游说好友张邈许久,才以大量金银为代价,借到了五千步卒;再以攻陷洛阳的头功相让于孙坚,才借到五百马匹。加上曹操本部兵马,凑成二千骑兵,一万九千步卒,诈称三万精兵,展开了追击董卓的战役。
山路崎岖,苦闷难行。好不容易历经坎坷,曹家军穿越了连绵的山路;出了峡谷,走到了官道。
大概是因为年久失修,黑茫茫的夜空下,眼前黑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哪儿是荒草,那儿是道路。
军队趁着黑蒙蒙的夜色急速前进。“似乎没有伏兵呀?”乐进感觉有些诡异,久经沙场的西凉军不可能不设部队断后。
与此有同感的是李典,“我军行至峡谷时,应该会有伏兵才对。”
乐进、李典都向曹操述说了自已的疑惑。“文谦、曼成勿忧,我也料有伏兵。”曹操捊须,风清云淡道。
“那主公为何…”
“为何要追是吧。”曹操说出二人心中所想。“我是要帮王诩正名呀,只要能追上董贼,不论成败,定能大涨我军军威,到时公开王诩为我军第一谋士,必与有荣焉。”曹操露出坚毅之色。闻听此言,不仅是李典、乐进,其他众将有不少也大为赞同,表示拼死也要追上董贼。
“嗖”的一声响箭,一马平川的官道上涌出了上千骑兵,为首的将领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正是“人中赤兔,马中吕布”。
但谁也料不到是勇冠天下的吕布。幸而,曹军上下早已有所准备,除了从张邈处借来的五千战兵,曹军其余士卒是一点也不慌(以前已经二次胜过西凉军了)。
“前军列阵,竖盾,中军弓箭手待命,长枪兵守护。”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曹军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吕布对此当然不屑一顾,他立即下令:“全军压上,冲!”
突袭是战场上的恶梦,犹其在平原之上骑兵的突袭。在付出上几十骑的代价后,吕布的并州军离曹军只有几十步。
“好,时机已到,文谦出动硬驽营阻敌,曹仁出动骑兵营往吕布军背后包抄。”曹操胸有成竹道。
“大人,弟兄们已经损失太多了!”面对近距离弩箭的进攻,吕布的先锋营损失惨重。即使张辽的提醒,吕布依然不为所动,他已败了一回了,不想再败第二回了。虽然董卓收他为义子,可他俩并无父子之情,要是发现吕布没用,董卓可是会像扔野狗一样,随时将他扔掉的。
眼看吕布军马坚持不住了,曹军即将合围之时。大路两侧风尘滚滚,李傕,郭汜各率一股骑兵从两边包抄而来。
吕布军顺利脱困,并与李傕、郭汜所率军马联手压制曹军。经一夜混战下来,曹军损失惨重,待到天明,曹军方杀出重围。曹操收拢残兵,尚有五千余众,幸手下众将还在,并未折损。
曹操正想让全军埋锅灶饭,夏侯惇急忙劝止,道:“主公万不可让人烧饭,万一灶火引来敌军,就大大不妙了。全军可以饭团暂时充饥,待到洛阳安全处不迟。”
“好!”
全军饱食饭团之后,曹操下令全军全速回返洛阳。“主公!可否再派侦骑,探查一下峡谷有无伏兵?”乐进谨慎道。
“你就是跟王先生读书读得太多了,我们来的时候无伏兵,回去的时候会有吗?”曹仁嘲谑地说道。
见曹操并没有纠正曹仁的说法,乐进瞪了曹仁一眼,便率军入了峡谷。待曹军全部入了峡谷,突然锣鼓喧天,杀声四起。为首一将大声喊道:“荥阳徐荣,奉军师李儒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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