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伤势……」
「放心好了,我没虚刀流那种的「对魔力」,又避开了要害,早用魔术治好了,只是脸有些苍白罢了。」
「哦?既然不用担心,那我就走了。」
刈屋淡淡说。
「请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交易。」
「那是自然。征刀之旅还没完,只怕以後还有要依仗你的力量的地方。」
咎儿微笑。
「你过谦了,有了虚刀流,又何须再依靠老夫?」
「但他拿不下的刀,你却拿下了。」
「那是挑错对手。」
「挑错对手?」
「虚刀流是以无刀克有刀的拳师,但这次的对手不但内劲极为惊人,而且也是赤手空拳,使虚刀流的特点不能发挥,只能空手过招,失去了优势。」
停了停,又说。
「而且,对方既能看出虚刀流的来历,对他的技法即便不熟,恐怕也略知一二,故立下一招之约,使出势沉力大的掌法,逼虚刀流接招,因而重创虚刀流,得胜。」
刈屋又停了一下,再说。
「正如我也没信心击杀宇练银阁一样,这就是所谓的选择对手。不过,就算如此,他能一招败虚刀,也说明他和虚刀流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所以你想以巧取刀?才派出沙罗?」
「正是。若以力取刀,除了我外,幕府中还有谁能接下他一招,取刀而回?可惜他在歌舞伎町那里,我万万不能出手。」
「护庭十三番也不能?」
「绝不能。他们非精长剑技的高手,而是更重视合击、魔刀的使用,遇上那种高手,只有败北一途。」
「柳生……」
「柳生会出手吗?」
咎儿听见,沉思一会,问出了一个问题。
「那你与虚刀流……」
「不必问,我是不会答的。」
刈屋回绝这可能。
「而且,我和他之间,恐怕不会有交手的一天,我说的是不是?奇策士?」
刈屋好像看穿了甚麽,笑言而对。
「对。」
咎儿再次微笑,这次的笑容,却是冷得可怕。
「好走不送。」
刈屋转身。
「再会。」
咎儿本想转身而去。
可是,突然之间,宅外却传来呼喊之声!
「站住!你知道前……」
声音却戛然而止。
似是被人扼断了他的咽喉!
发生了甚麽事?
通常,答案只有一个。
死了。
「有人闯宅!」
一阵呼啸,七阵脚步声响起。
却都很轻!
这就说明他们的身手很了得。
只是,这些声音,很快就没有了。
偌大的宅子,却似在数息间,静如死城!
这又是怎麽一回事?
通常,答案只有一个。
死了。
咎儿停住了,刈屋的眉头却是突的一跳!
他忽然站起来,走过咎儿的身边,在屋内的刀架上,拿出一把刀。
他许久不用的刀!
「大人,这是……」
「别动,奇策士。」
刈屋景时,却是凝神以待,盯着扇门。
咎儿却感到无形的杀气,正在奔腾而出!
这是神之手的杀气!
他已很久没这样认真!
然後,扇门拉开了。
一道人影已出现在两人的脸前。
他的样貌,两人都认得。
不是少年,又是谁?
只见他手中的十字枪,正滴着血。
滴答,滴答。
两人看见那血,心情都很沉重。
「厉害!数息间杀死我手下八人,这天下没几人做得到,连我也不能!」
少年只是冷淡地望着他。
那眼神,不像看人!
像看一个死人!
「神之手?」
「正是。」
刈屋又问。
「你是来干甚麽的?」
「杀人。」
他回答得很直接。
「你手下,一共只有九人,对不对。」
那不像提问,像陈述事实。
「对,但如今……」
「只有八人。」
少年短枪平举。
「拔出你的剑。」
那是命令。
「你是为谁来的?我跟你,没甚麽过节吧。」
刈屋还是没拔剑。
「是沙罗吗?」
咎儿心细入尘,似乎已知少年此行目的。
「是。」
少年冷漠。
「何必呢?就为了一个盲女,值得吗?你可知道,她已夺走了你的刀?」
咎儿一劝,她亮出了薄刀针。
「我知。」
少年仍是没有任何动摇。
两人却是哑然。
「她儿子的屍身在哪?」
少年发问。
「扔在附近的河里了。」
「……」
少年猛的爆发出冷厉至极的杀气!
「……」
两人已无话可说,也不必再问。
「亮剑。」
「……」
刈屋沉默着,拔出了他的刀。
在虚空中,还残留着幻影!
「来吧。」
但少年仍是没有动。
刈屋呢?
他也是没有动!
他们已全神贯注,捕捉对手的一举一动!
虽没刀光剑影的花俏,却远比那凶险十分!
那狂猛的杀气,连不太懂武学的咎儿也感觉得到!
她的衣裳,竟渐渐被汗水淋湿。
她脸上的汗水,也越聚越多。
然後……
一滴汗水,悄悄落地。
光华两闪!
两人交错而过。
「锵!」
刈屋手上的刀断成两截。
「喷!」
他的人头,居然直到这时,才冲天飞起!
屍身,颓然倒地。
「——!
咎儿看着少年,心中竟有了她说不出的恐惧!
他的身影,比上次神社一别,可怕得岂止半点?
这才是真正的他?
少年却没在意她,转身就走。
「你,不要刀了吗?」
连咎儿都觉得自己笨,笨透了。
应该让他走才对!我这是怎了?
少年没有回头。
「这刀,已不是我的了。」
少年已无踪。
他只想把沙罗好好地安葬。
在那山水之间,不让任何人打扰。
如果能找到她儿子的屍身,那就更好了。
「……」
咎儿留在原地,眼神又迷蒙起来。
——混沌篇完——
PS:对魔力设定有变更
PS:我好像找到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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