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很快不得不求助庞弗雷夫人,在寒冷的院子里被人淋上一身的水,没有冻僵尹一已经很满意了,此后罪魁祸首哈利和罗恩被罚马步两个小时,不完事儿不能睡觉。
子弹打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城堡的窗户上,好几天都没有停止。湖水上涨,花坛里一片泥流,海格的南瓜受到了充分的雨水滋养,一个个像吸水的海绵一样,膨胀的有花棚那么大。然而,队长奥利弗.伍德定期开展魁第奇训练的热情并没有因此而减低,所以,我们才会在万圣节的前几天,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星期六黄昏,看见尹一和哈利训练回来,返回格兰芬多城堡。他们全身都湿透了,沾满泥浆。
即使不刮风也不下雨,这次训练也不会愉快。在尹一看来,伍德有些紧张的过分了,他让弗雷德和乔治侦查斯莱特林的情况,即使现在他跨下的一样是‘飞轮2001’。
尹一和哈利用沾满泥浆的鞋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突然看见格兰芬多城堡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正忧郁的望着窗外,嘴里低声念叨着:“......不符合他们的条件....就差半寸,如果那....”
“你好,尼克。”哈利说,尹一只是招了招手。身上黏糊糊得真不舒服。
“你们好,你们好,”差点没头的尼克吃了一惊,四下张望着。他长长的卷发上扣着一顶很时髦的、插着羽毛的帽子,身上穿这一件长达膝盖的束腰外衣,上面镶着车轮状的皱领,掩盖住了他脖子几乎被完全割断的事实。他像一缕轻烟一样似有若无,你可以透过他的身体眺望外面黑暗的天空和倾盆大雨。
“你们好象累坏了,年轻的小伙子们。”尼克说着,把一封透明的信叠起来,藏进了紧身上衣里。
“是啊,是啊,”尹一无力的点着头,“你好象有心事?”
“啊,”差点没头的尼克挥着一支优雅修长的手,“小事一桩...并不是我真地想参加.....我以为可以申请,可是看样子我‘不符合条件’。”
他的口气是满不在乎的,但他脸上却显出了深切的痛苦。
“你们倒是说说看,”他突然爆发了,把那封信又从口袋里抽了出来,“脖子上被一把钝斧子砍了四十四下,有没有资格参加无头猎手队?”
“嗯....”尹一不知道该怎么说,哈利点点头。
“我的意思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事情办得干净利落,希望我的脑袋完全彻底的断掉,我的意思是,那会使我免受许多痛苦,也不致被人取笑。可是....”差点没头的尼克把信抖开,愤怒的念了起来:
我们只能接受脑袋与身体分家的猎手。你会充分地意识到,如果不是这样,成员们将不可能参加马背头戏和头顶球之类的猎手活动。因此,我非常遗憾的通知您,您不符合我们的条件。顺致问候,帕特里克.德波魔先生。
差点没头的尼克气呼呼地把信塞进衣服。
“只有一点点儿皮和筋连着我的脖子啊,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实际上和掉脑袋一个样儿,可是不行,在彻底掉脑袋的波德魔先生看来,这还不够。”
差点没头的尼克深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用平静多了的口吻说:“那么------你们又是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呢?”
“伍德对比赛毫无信心,在这样的天气里还要拉着我们去练习。”尹一有些气愤地说。
“喵----”他们身后突然一声尖厉刺耳的叫声,淹没了尹一的话语,他回过身,看见两只像灯一样发亮的黄眼睛。是洛丽丝夫人,这只骨瘦如柴的灰猫受到看门人费尔奇的重用,在他与学生之间没完没了的战斗中充当他的副手。
“你们最好离开这里,”尼克赶紧说道,“费尔奇情绪不好。他感冒了,还有几个三年级学生不小心把青蛙的脑浆抹在了第五地下教室的天花板上,他整整冲洗了一个上午,如果他看到你们把泥水滴得到处都是....”
“说得对。”哈利说,一边和尹一后退着离开洛丽丝夫人谴责的目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费尔奇和他这支讨厌的猫之间,大概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联系着。他突然从一条挂毯后面冲到哈利的右边,呼哧呼哧喘着气,气疯了似的东张西望,寻找违反校规的人。他脑袋上扎着一条厚厚的格子花纹围巾,鼻子红得很不正常。
“脏东西!”他喊道,指着两人衣服上滴下来的泥浆和脏水,眼睛鼓的怪吓人的,双下巴上的肉颤抖着。“到处都是脏东西,到处一团糟!告诉你们吧,我受够了!你们两个,跟我走!”
两人郁闷的朝差点没头的尼克挥手告别,跟着费尔奇走下楼梯,在地板上又留下一串泥泞的脚印。
两人以前从来没有进过费尔奇的办公室;大多数学生对这个地方避之唯恐不及。房间里昏暗肮脏,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孤零零的油灯从低矮的天花板上吊下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煎鱼气味。四周的墙边排着许多木头文件柜;从标签上看,尹一知道柜里收藏着费尔奇处罚过的每个学生的详细资料。弗雷德和乔治两个人就占了整整一个抽屉。在费尔奇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套亮晶晶的铰链和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大家都知道,费尔奇经常请求邓布利多允许他吊住学生的脚踝,把学生从天花板上倒挂下来。
费尔奇从书桌上的一只罐子里抓过一支羽毛笔,然后拖着脚走来走去,寻找羊皮纸。
“讨厌,”他怒气冲冲的嘟囔着,“咝咝作响的大鼻涕虫....青蛙脑浆....老鼠肠子...我受够了....要杀鸡给猴看...表格呢....在这里...”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大卷羊皮纸,铺在面前,然后拿起长长的黑羽毛笔,在墨水池里蘸了蘸。
“姓名....哈利.波特...尹一...罪行...”
“就是一点点泥浆!”哈利说。
“对你来说是一点点泥浆,孩子,但对我来说,又得洗洗擦擦,忙上一个小时!”费尔奇说,他鼓囊囊的鼻子尖上抖动着一滴令人恶心的鼻涕。“罪行....玷污城堡...处罚建议...”
费尔奇擦了擦留下来的鼻涕,眯起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尹一和哈利。他们静静的等着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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