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陷阱放个金豆子,真是有钱!”臧赤鲅笑嘻嘻地走到大石头跟前,双手抄着石盘底下,准备把石头翻转过来拣起那个金豆,也算是得个彩头儿。
“啊!”臧赤鲅忽然一声惊叫,整个人剧烈一颤,随即向后就倒。
另两霸大吃一惊,赶紧抢上来扶住他。
臧赤鲅浑身筛糠一样抖起来,周身在短短一息时间里便已冷汗遍布,他两只手僵硬地伸出来,颤个不停,左手食指和右手指根处,各有一个暗灰色的小孔,正向外喷着一个个灰扑扑的血泡。
好厉害的毒!想不到竟然是这石头下面有鬼!
兄弟二人二话不说,扶着臧赤鲅疾退几步,就地盘身坐下,取出一丸解毒护心的药丸塞进他嘴里,四掌分别抵在他前胸后背,一起运功助他逼毒。巨浪剑唐灌江从背上取下阔剑,神色肃然地警戒在四周。
后面众人一时都不敢乱动,他们离得稍远,还没搞明白臧赤鲅是如何中了套儿,只有加倍做好两位大人的防护。
高手毕竟是高手,臧家三兄弟合力之下,三股强力的内息立时逼住了上行的毒液。臧赤鲅两手手心向下,黑臭的血液慢慢地一滴滴倒流而出。这样过了有一刻钟左右,三个人终于一起长出了一口气,收功站起。
臧赤鲅毒性虽然基本已经去了,但是显然刚才那一段时间受创不小,脸色异常惨白。这时,后面的侍卫才护着洛螺和臧克鳈上前,臧老头当先问道:“如何?要不要紧?”
臧赤鲅一脸惭愧摇了摇头:“二叔,赤鲅这次栽了,一时不察,竟没想到是个套中套儿。中的毒不知是什么名堂,不过还好基本都逼出去了,只是这几天再也动不得内息了。赤鲅大意给二叔丢脸了,请二叔重罚。”
当着洛螺的面,臧克鳈也不好说什么,只吩咐臧赤鲅跟在身边先好好休息。
臧家三霸剩余的两位心有不忿,自己的兄弟很憋屈地伤在这陷阱下,他们便想看看设计这机关的家伙到底用的何等手段,于是命令两位使用长重兵器的侍卫撬开那座石盘。
石盘原本冲下的这一面被翻过来,露出这机关的真面目。原来这石盘一面并非平的,中间大圆凸出,外圈要矮上两寸,一圈毒针便自内向外斜刺着。金豆子下方都是腐土,石盘落地根本不会跳起翻转,而且有中间支撑便不致于碰坏毒针,人一旦用手去搬石盘,便堕入了这机关设计者的圈套。
在场的人看明白这机关的名堂之后都喃喃咒骂起来,好个阴毒的机关。谁能想到这金豆子的诱饵作用竟然是用在机关破除之后的?要不是在场有这么些高手,恐怕这次非出人命不可。
两个侍卫好奇地蹲在地上,从土里扒拉出那个金豆子。有了刚才臧赤鲅的前车之鉴,由不得他们不谨慎,两个侍卫没有直接用手,而是用树枝拨动着金豆子。
“三位头领请看,这金豆子上果然也有机关!”一个侍卫欢呼道,他眼很尖,一下子便发现了金豆子上一根极不容易发现的暗刺。
三名高手正待上前,忽觉头顶劲风压来,不由细想,三人一起向后跃去。
一块比刚才更大一号的石板呼得砸了下来,两个蹲在地上查看金豆子的侍卫甚至连惨呼也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生生拍进了地上。
此时虽是冬季,可所有还活着的人都已是一头冷汗。所有人都立刻向外圈退去,现在已经不会有人再肯冒险接近这一片区域了。
这个布设机关的人技术还不算怎样,主要是那颗歹毒的心和总是按着常人的想法多算一步的诡谲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在场众人不乏心思快捷之辈,略一思索便已明白其中的原理――想必地下更深的地方还有一个笨重的触发机关,石板砸下,再翻开,第二块石板便会落下!
一行人打醒全部精神再次上路时,心情已十分沉重。一个高手失去了战力,两个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侍卫,转眼便成了一团挤在一起的肉泥,身为同伴连尸体都不敢收,只能绕道而去,这又怎能不让人士气低落?
到海十林区的路程还未走到一半,狂风巨蜥这个正主还没露面,己方就受到如此重创,除了臧克鳈老头一脸如常看不出喜怒外,其他人都是眉头深锁。
等这十几个人走得远了,离那机关百米之处的树上跳下一个敏捷的身影,这人身着一身古怪的由枯枝干草做成的衣服,脸上蹭着厚厚的黑灰。只听他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苍蝇拍拍不到大头蝇也就罢了,连彩蜇散这么厉害的毒都放不倒这三霸,果然不愧是臧大肚子的兄弟,玩毒都有一套啊……”
这人感慨发完,接下来辨了辨方向,沿着钦使手里那幅林区图上没有的小路插了过去。
听声音,看身形,似乎正是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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