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用过晚饭后,张陵返回船舱却见到熊振侠双手叉胸立在过道上。张陵上前毕恭毕敬地言道:“熊大侠,你可是等我。”
熊振侠斜看了张陵一眼,言道:“你真的决意去投淮北军么?”
张陵心念一动,想到熊振侠说过他在淮北军中有一位生死之交,想来身份不会太低,如果求熊振侠利用这层关系是否可以入淮北军呢?这熊振侠总会看在他夺下徐德尸首的恩情上来帮自己一把。
想到这里张陵心中多了几分期望,于是答道:“是的,熊先生。”
熊振侠冷冷地道:“我是来劝你打消这念头的。”
张陵心底一沉,眼中掩不住失望之色,言道:“熊先生,难道你也不看好我么?”
熊振侠淡淡地言道:“我年轻时不知见过多少似你这般的年青人,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尸骨无存的下场,侥幸能活到现在的十个也没有一个,现在混得却也不像你想的那般好,这就是眼下血淋淋的世道汰弱留强。”说完熊振侠看向张陵言道:“听完这些你还要去么?”
张陵依然点了点头。
熊振侠怒道:“你真是好不识趣,枉费我一番心思来劝你。”
张陵看着熊振侠言道:“熊先生能来劝我,足见你对我这份器重,张陵深表感谢。这条路是我选的,无论如何都要去看一看,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熊振侠听张陵的话,脸上破天荒的掠过一丝笑意言道:“你真像我年轻时候是那般执拗,好吧既然路是你选的,我也不再劝你了。”说到这里,熊振侠双耳一耸,沉声喝道:“是谁在一旁偷听?”
张陵一惊,朝楼道那看去只见一个人影闪了出来,此人穿着儒衫,斯文打扮不是杨臣还能是谁。杨臣走到近前,有几分尴尬地言道:“实不是故意的,小生吃完饭有消食的习惯,才在左右徘徊了一阵。”
熊振侠看了杨臣许久,才言道:“张陵,此人与你是同房的?”
张陵微微点头,那杨臣笑道:“这位兄台,既是相熟的,何不到房中一叙呢,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熊振侠冷言道:“不敢高攀,先生请了。”
杨臣碰了钉子,涵养却依旧很好,不动声色朝张陵熊振侠二人一拱手回到了房内。
熊振侠见了杨臣进了舱门才对张陵低声言道:“此人来历不明,像是个探子,你需多加小心,不可有丝毫泄露了底细。”
张陵点头答应。熊振侠仍不放心将一筒袖箭交到张陵手里,言道:“这袖箭用来防身,投奔义军的事,我只说到这里,以后去留自便,我不会再多言了。”说完熊振侠又教了张陵几句袖箭的用法,才一甩袖子大步离去。
张陵见熊振侠这般说,心里也觉得烦闷,走到门口突然想,这徐家上下既然看不起我,我何不做出一番事来,让他们刮目相看,这杨臣来历不明,我就探一探他的底细,若他真是朝廷的探子,我将他擒下,将来谁还敢看低自己。
想到这里,张陵眼珠一转,已想出计策来。张陵连忙跑到船顶掏出所有铜子问老板买了几瓶劣酒,外加一小袋煮花生。回到船舱,杨臣正与周书同一起相谈得十分欢畅。张陵面上十分殷勤的样子,将酒和花生都摆在床铺上。周书同见有酒喝,十分高兴,言道:“小陵,都是自己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呢?”
张陵冷笑一声道:“我这酒菜买来是与杨先生一齐喝的,没加上你的份。”
周书同讨了个没趣,而杨臣见了酒却是十分高兴,连连向张陵称谢。周书同在一旁边啃花生边堆着怨气望着二人喝酒,张陵却没想到杨臣酒量甚豪,两人将几瓶酒喝得见底,杨臣却丝毫不显醉色。
张陵晃了晃空荡荡的酒瓶,干笑道:“杨先生酒量实在令人佩服。”
杨臣亦笑道:“张兄弟你也不差嘛。”
两人又谈了一会,杨臣起身出恭去了,张陵却爬到打开杨臣铺上,便欲打开他装书的竹箱。周书同伸手拉住张陵言道:“怎地这么没出息,作起小贼来了?”
张陵不耐烦地言道:“你懂什么,熊先生觉得这人又问题,让我来查查他的底细。”
周书同听了这才松开手,张陵打开竹箱见到里面内裹着一个红色包袱。周书同在背后出声问:“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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