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反应。
离染干脆当像他被子一样掀开。
“你怎么如此粗鲁地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半醒的赵晏不满地抗议,揉了揉眼睛。
“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不记得了?没觉得哪里疼?”赵晏打了个呵欠,凑近了去掰离染的嘴,“我看看。”
离染握住了他的手,“别乱动。殿下是怎么来的,又为何与我同在一张床上?”
“看你那嫌弃的表情,跟本王一起睡,你觉得很吃亏么?长安城多少女子想跟本王睡呢。”
“快说。”
“好好好,离大将军就知道欺负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真是的……”赵晏装作不情愿的样子翻了翻眼,“你被人下迷药啦,卫诚火烧屁股一样来找我,我能不来么?”
离染轻捶了一下额头,“难怪我觉得四肢乏力提不起劲,脑袋也是迟钝的。”
“你还不算完全废了,知道咬着舌头保持清醒。”赵晏不怀好意地盯着离染的下身,“要不是我及时感到,你可能已经……嘿嘿,快谢谢本王罢!”
离染皱了皱眉,“昨日你来,看见了什么?”
“美人。”赵晏的笑容更灿烂了,“大美人啊。我还在想,我这出现的时机是不是不太对?若是迟一些,恐怕我现在已经多个嫂子了罢?”
离染无心听他的玩笑,眉头皱了一下,“是谁?”
“似乎是叫……姜潇。姜朔的女儿。你没看见她当时的表情,实在是一大憾事。她明明是想自己解了衣裳,心里又还给自己留了三分脸面,我调戏了她几句,她的脸就乍红乍白的,真是有意思。我生平就没见过这样的好戏……”
离染对赵晏描述的内容倒是有一些印象,只是他想不到,在他面前温柔得体的姜潇竟然会做这种事情,心中立时对她的表里不一感到有些厌恶。
“她为何会在这?”
“离大将军,你这一年到头都没有今天的问题多。想知道啊,求求本王啊。”赵晏有些得意地卖着关子,很是欠揍地挑战着离染的耐心。
离染瞥了他一眼,“你让开,我去问温庭礼。”
赵晏赶紧伸直了腿拦着不让他下床,“我说,我说就是了嘛。我进来的时候,姜潇就杵在你边上,她说你把舌头咬伤了。然后我问她,要不要三个人一起睡,她不乐意,就走啦。本王为了保护你,只好牺牲自己的清白,跟你睡一张床了。”
见离染眉头深锁不说话,赵晏又道:“你的脑子是不是还没恢复过来?有人给你下那种药,姜潇又在你床边,明摆着是他们一家子要算计你。啧啧,姜朔真是只老狐狸,为了笼络你,连亲生女儿都能这般利用。”
离染将昨日宴会的记忆片段连在了一起,与赵晏说的倒也相符。
“你虽得我父皇的器重,掌握着大棠禁军,但姜朔如今已位极人臣,何须急着拉拢你啊?莫非是……他想谋逆?”
姜朔在朝中虽根结盘据,但手中没什么兵,但还不足以抗衡景帝,且他又深得景帝宠信,何至于谋逆呢?
兴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目的……离染突然间想到了关在牢中的那位。
“杜春棋。”
“卖茶叶的杜春棋?”赵晏挠了挠头,“你是说,姜朔拉拢你,是为了让你放了杜春棋?如此说来,这户部与姜朔的关系,怕是不一般啊。”
“不知道。”
“今日是礼部的温庭礼设的宴,莫非这两部都与他牵连?姜丞相手段如此卓绝,我那太子弟弟有他这座大靠山,何愁日后登不上大宝?罢了罢了,还是我最快活。”
涉及到储君的话题,对皇子赵晏来说是个敏感的问题。
赵晏是三皇子,在他前面还有两个哥哥,太子不过是景帝的五皇子,今年年方十二。
景帝的长子赵显已年近三十,是个坡子,生下来没多久便意外摔断了右腿。二皇子赵旦出身不好,母亲原是个浣衣局的宫女,后虽生了个皇子,但也只被封了个婕妤,赵旦被捎带着不受重视,打小就是个“看不见皇子”。三子赵晏母家虽是显贵,但他自幼便好动好玩不好学,在世人眼中就是个聪颖顽劣又胸无大志的浪子。四子赵昌年方十八,生得身强体壮亦爱操习武术,但论做学问却连弟弟都比不上,最关键的是其母是个奚族人。五子赵昱便是当今太子,其母为姜朔的侄女,在后位空悬的大棠后宫内乃是唯一的贵妃。余下的皇子还都年幼,不及十岁。
见赵晏思绪神游,离染道:“难得你对朝事感兴趣。”
赵晏嘿嘿一笑,恢复了插科打诨的模样,“我最感兴趣的自然还是你,与我同床共枕的人。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要不要我告诉父皇?”
离染摇摇头,“我们并无凭据。”
“那好罢,我猜到你会这样说,毕竟姜朔刚升了官,父皇难免会认为是妒忌中伤。”
“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为何席上众人都喝了酒,单是我被下了药?”
“让英勇机智的瑄王来告诉你,”赵晏晃晃脑袋,“你的药不在酒里……在你自己喝的茶里。”
茶?
离染瞬间反应了过来。
韩耹。
“哎,再睡会罢,我还没睡够。”赵晏伸了个懒腰,摸了摸床铺,“这床挺舒服的。”
离染理了理衣裳道:“我还有事。你自己睡罢。”
“没良心,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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