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时南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杨霜挎着包，朝他温婉地微笑，跟他说：“梁凉要我转告你一声，她今天先走了。”然后用着颇为好奇的愉悦口吻问着：“刚才那个大男生是梁凉的男朋友吗？感觉蛮阳光，也蛮会关心人的。”
是她的男朋友吗？他也想问。李梓杨对梁凉的专注他不是没有发现，但梁凉似乎并没有给予什么回应。
杨霜看了看陷入缄默的周时南，心下觉得好笑，索性大胆地开起了玩笑，“原以为你这样的条件，只有别人往上贴的，原来还是得努力争取啊！”
他摆出一个“你想多了”的表情，却又是真的不知如何反驳。
第二天犹豫了很久打算向梁凉问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从早上来到下午某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梁凉有些恍恍惚惚地给一个客人上完一杯咖啡，拿着托盘靠在吧台上出了神。今天一整天脑子里都在重播回放着昨天李梓杨的那个吻，让她心烦意乱。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喜欢通过一些亲密的举动来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不该那么任性地仍旧保持着这个“坏习惯”。
“梁凉？”
“什么？”她疑惑地转过头，就看到周时南似乎更为困惑的表情。
周时南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你在想什么？叫了你几声。”
“有吗？”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抱歉，“我没有听到。”
未察觉身旁人的片刻沉默，听到他再开口：“是在想昨天李梓杨的事情吗？”
她摇头。
他看着她低头不做声的样子，得出一个定论，“你不适合说谎话。”
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依旧低头想着些什么。
“或许吧！”
工作结束的时候，雪已经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地，空气里满是冬雪的气息。C城的冬天似乎很少有雪，有也只是零星地飘落着，还未天光便已消失殆尽。
在A城境遇的第一场雪，还是让她有些兴奋。纯白色的雪花，就像某个在记忆深处的亲人一样。触手也会像这样有些冰凉了吧！
她弯起眉眼，一扫之前的迷茫与焦虑，“周时南，再走慢点吧！想多看看。”
周时南偏头看向她，看到她没有被围巾包裹进的脸颊，被风吹得有些微红，但是却带着深深地笑意。他也希望能够再走慢一些。
没管周时南，她一个人尽可能地放慢着步调，不时仰起头看着那些被微黄路灯映照着纷纷扬扬从天空飘下的雪花。有种让人心静的感觉。
走着，还是忍不住想要回头看。看她仰起头凝视着的眼神，看她慢慢踱着步特别悠然的样子。
周时南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慢慢回过头去。
前面的脚步声突然戛然而止，她正准备问周时南怎么了，却看见周时南站在原地着，眼睛直视着前方。被他的背影挡住，似乎有一个人站在他的不远处。
她侧过头往前看，只看见披散着黑色长发，穿着纯白色呢绒大衣的苏茹，站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直直望向周时南的双眼在路灯的反射下闪烁得晶莹。
她愣了一下，心中疑惑：她哭了？
她站直了身子，双手双脚的纠缠显示出她的局促不安，她咬唇快步走到周时南的旁边。刚想朝苏茹走近，却被一只手拉回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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