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屁股,你的狗!”
血蔷薇别在她的左肩,她轻巧的立在浮云之上,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着虎鹰坨坨。
“嗷呜!”
虎鹰灰灰的叫,叫声有点无奈,有些害怕,眼睛咕噜噜的乱转,不敢瞅她。洛竹嫌它飞得慢,便将它留在了夜澜城花归院,不知怎地,竟落到她的手中。
说来,它的命运悲惨,自个悄悄的飞出了夜澜城,想来寻主人。结果,半路上被一个英俊挺拔的人抓住,说要吃了它,打打牙祭。
幸好,她出现了……
虎鹰暗暗凄叫:“可是,你能不能,别用这根栓狗的绳子,栓我呀……”
她似乎感觉到了虎鹰的抗议,一抖绳子,那绳子上冒起一团又一团的雷链,电得虎鹰一阵颤抖。
“还你,的狗!”
她伸指一点,绳子解开。虎鹰获得了自由,赶紧飞到了洛竹的身边,呜呜呜的一阵乱磨蹭。
“呜呜……”
“走开!”
洛竹一脚踹开那正在他身上擦鼻涕的狗,昂头端祥着她,笑问:“小结巴,好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光屁股,你,随我来!”
她落在地上,迈前便走。乱草拂着她的袍角,四下低伏。她行的不快不慢,刚刚好是洛竹的全速。
待到了一处绝壁,她站住身子,回头,一顿一顿的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洛竹想了想,低声问道:“你认识茶凤图么?”
“不认识!”
洛竹剑眉扭成了一团,说道:“他让我带话给你,你怎么会不认识他。”
“什么话?”
“他说他活不了多久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洛竹紧紧的追问,紧盯着她的下巴,真想一把揭开她的头袍,看看她的神情会不会有变化。
她没有变化,下巴一动没动,只是缓缓的抬起了手指着他,说道:“知道了,你不能,回去!”
洛竹奇道:“为什么?”
“回去,会死!”
“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洛竹一个疾窜,想要抓住她,却扑了个空,她在绝壁前无端的消失。他猛地一回头,她又站在他的身后。
“你们,云奕派,都会死!别回去!千山宗……”她轻声的说着,声音不见半点高低起伏,没有任何感情。
“千山宗!”
洛竹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心头一阵的闷鼓乱擂,擂得他慌乱无措,总觉得黑暗里有一支手,正在四处拔弄。一种无力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这种无力,就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泥潭,再难拔身。
一个个的画面在他的脑中闪烁,一个个的疑团正凑在一起。
他颤抖着身子,指着落日山,语无伦次的说道:“这是阴谋,这里没有灵脉,云奕派倾巢而出,徐忍和姚青行背叛,这,这是……”
“嗯,都会死!千山宗,阴谋。”
“阴谋,那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怎么知道这些事?”他死死的盯着她,眼里充满了怀疑,世间不会这么巧的事情。
“我路过,我听说。”
“路过,听说……”
洛竹低喃,看着她不远不近的飘着,像幽灵一样。他的神色一阵变幻,随即大吼:“路过,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是谁,你倒底是谁?你和我师傅,是什么关系?”
他的面色呈现狰狞,眼中欲喷出火光。她歪着头,正对着他,虽然看不见她头袍下的眼,但想来她也正在凝视着他。
少倾。
她说:“我是,醉儿!不认识,他!”
“醉儿……”
洛竹斜眼看着她,乱七八糟的头绪涌进心头,看不分明、欲理更乱。他微微闭眼,再度开眼之时,冷冷的看着她:“希望,你真的,只是路过!”
说完,他振剑而起,遥遥的朝着云奕派的方向疾奔。在他的身后,虎鹰振翅而起,紧紧尾随。
他知道,她说的多半是真的,他必须得回去,回到云奕十三山,云奕派里有他的师尊,有他的师叔,还有小财迷。那一张张脸,不断的闪现,有笑有怒有悲有喜,失去了他们,他便又是孤家寡人一个!
他杀伐果断,不在乎外人的死活,但是这些人,不同。为此,就算明知回去只是送死,他仍然一剑孤往。
她走到绝壁的边缘,站定,抬头眺望远方,低语:“我杀他,是应该。他求我,我得应。光屁股,不能死!”
“殿下!”
在她的身后,远远的站着两个人,一个英俊挺拔,一个麻衣葛袍。他们来得无声无息,身形含在青山之中,若是展开神识,神识的世界会一无所有。
“风凌去,别让他,死!”
“是,殿下!”
那个英俊挺拔的人,微一躬身,身形一晃即没。
“火鸟,勾月。青鹤?”
“都安排好了!”
她迎着风,风乱着她的袍角,她朝着身前的云海,再次低语:“凌霄剑,几时到?”
麻衣葛袍答:“在云奕派的人,被千山宗杀绝之后!”
“星辰宗?”
“在千山宗,被凌霄剑攻破杀绝之后!”
“月华呢?”
“在凌霄剑与星辰钟两败俱伤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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