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公由窦宪扶着,踏着红地毡,走进院内,抬头一看,只见不高不低的二楼上,挂着红灯。红蜡烛将红灯笼照的通红。从大门口直到客厅都铺了红毡。马公公很高兴。他走进院里,抬头一看,所有的房屋都是上有琉璃,下有砖雕,飞檐展翅,拱斗精致,立栏卧栏,样样精致。石阶、曲栏,相当讲究。院中有树有花。红梅吐娇,松柏苍翠,百花争艳,草坪青青。
马公公由窦宪扶着,走进客厅,早有一绝色女子挑帘相迎,马公公驻步端祥,怎奈那女子已走进厅内拂扫太师椅上的微尘,请公公上坐。马公公细看此女,年约二八。梨花粉面,娇艳无比。秀发如云,珠光宝气。柳眉美目,秀鼻巧口。她秋波一闪,光彩四射。马公公凝晴细看,她羞涩满面,两颊飞红,赶忙长袖遮面。她亭亭玉立,细腰如柳,弱不禁风。她轻移莲步,叠袖亭立,漏出纤纤十指,指美如葱尖。玉腕如美玉,柔弱如丝。她上穿锦绣上衣,下穿鲜艳石榴裙,微漏三寸金莲。这女子巧口一开,漏出石榴籽般的两排玉牙。她尊一声:“马公公光临寒舍,小女子给公公请安。”她婉然一笑,一股香风
扑向马公公。
马公公两只眼滴溜溜盯住这女子,听她巧送出的美妙声音,如银铃响声于幽谷。
马公公还在凝情贯注,这边窦宪敬上香茶。马公公自知失态,接过茶,放在茶几上,问窦宪道:“姑娘是?”
窦宪忙说:“令妹瑶琴。”
马公公说:“令妹相貌秀美奇特,日后必有大富大贵。”
瑶琴说:“谢公公夸奖,受公公吉言。”
窦宪眼睛一亮,心中大喜,今日之事已有八成把握,一定要设法促成。
马公公装着儒雅,抬头看客厅的中堂画。中堂画是一只猛虎下山,虎视眈眈。一付书法对联,上联是:“精忠报国寄奇志,”下联是:“文韬武略待未来。”横批是“壮志凌云”。
马公公随口说道:“看来你有报效国家的雄心大志,很好很好。”
窦宪说:“谢公公夸奖,请公公关照。”
马公公低头细想:看来这窦宪早有博大胸怀,可不知是否有真才实学?可他一定有猎取高官大位的悖悖野心。
窦宪提醒道:“请公公用茶,茶凉了。”
马公公嗯了一声,复又坐在太师椅上。
不多时,酒菜上来,一桌丰盛的菜。
马公公坐了正席,瑶琴先给公公斟了一杯酒,又送了一个媚眼。那眼波火辣辣的,像一道霞光,早烧的马公公胸内翻江倒海,浑身痒痒的。他想窦宪这小子,把如此美貌的妹妹抬出来,意欲如何?莫非要送给咱家不成?他眉头紧皱,他越想越不对,如果自己真把瑶琴要了去,藏美不献,乃欺君之罪。他忽然觉的自己小看了窦宪,他是想通过咱的手把妹妹献给皇上,当一个国戚,啊呀,好厉害!马公公的眼珠子转了三圈,细看窦宪。窦宪被看的心虚,举着酒杯:“来,公公,干一杯!”
马公公喝了一口,连说:“好酒!真纯正。”马公公想,不如趁此机会把瑶琴献给皇上,她当了贵人,弟兄成了国舅,窦宪他不会亏待咱家,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那时,既讨好了皇上,又有了贵妃、国舅的新靠山,岂不更好?”这个总管不是更稳固。
马公公之意不在酒。窦宪不知他在想什么?怕他想多了不给自己办事,再献一杯酒,和马公公干杯!马公公和窦景兄妹干杯,这时窦宪才说:“这酒还可以吗?”
马公公说:“此酒清香纯正,回味无穷。”
窦瑶琴给马公公挟菜:“公公吃菜。味道怎么样?”
马公公说:“和御膳房的菜相比,别有一种风味。好像是江南的风味吧!”
窦宪说:“是的,这是家乡的菜,公公爱吃,常来。”窦宪又说:“请公公多关照。”
马公公说:“那是自然。”说罢又将目光投向瑶琴,仔细打量,看够不够皇上选贵人的条件,瑶琴又被他看的低下了头。马公公看到,这瑶琴好像是女娲专给皇上做的嫔妃,像一块无瑕的美玉,什么部位都合格。
瑶琴又给马公公斟了一杯酒,又给了一个媚眼。马公公一饮而尽,两片红云飞上两颊。
马公公笑着对窦宪说:“我不但要关照你,还要关照你妹妹,你说说,要我干什么?你叫我来喝酒,不就是有求于我的吗?”
这句话说到了兄妹两人的心坎上。说的瑶琴又一次低下了头。她羞红满面,娇嫩嫩的脸,像桃花初绽。她娇滴滴的说:“小女子才疏学浅,相貌丑陋,怎么好开口请公公抬爱?”
马公公用娘娘腔笑了几声:“说的好。姑娘貌若天仙,又有倾国之色,我能不抬爱吗?”
窦宪看到是火候了:“令妹琴棋书画样样精湛,不辱公公抬爱。”
马公公一听,喜上眉梢:“好啊,有什么好画卷,拿来咱家瞧瞧。”
其实,这一切窦宪已经安排好了。瑶琴从内室取来画卷,展开献给马公公,道一声:“小女献丑了,请公公指教。”
马公公接过一看,原是瑶琴一幅自画像。看看画,再看看人,人画俱佳。说:“太像了,太美了!维妙维俏。”他转过头问道:“姑娘,此画妙笔,笔端生辉,太好了!”又问瑶琴:“姑娘能不能交给咱家,让皇上看看。”
瑶琴一听大喜,拿不住内心的喜悦,眼角眉梢堆秀,妩媚可爱,轻轻说道:“竟在公公。”
马公公又问:“如果皇上看中了画中人,姑娘愿不愿进宫?”
窦宪一听,如获至宝,要紧紧抓住不放,赶忙跪下:“公公,如果皇上看上了令妹,乃窦家的大幸,瑶琴的造化,窦家不会忘记公公的大恩大德!”说着连叩三头。
瑶琴也跪下说:“小女子愿拜公公为义父!”
马公公笑的合不拢嘴:“好,我收下你为义女,快起来,那咱家就把美人画献给皇上了!”
席罢。窦宪和瑶琴送公公。弟兄们也出来相送。马公公走后,雅琴和窦宪八九岁的儿子窦小龙跑了出来。小龙生的胖乎乎的,十分可爱,他问爹:“爹,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二姑看看那马公公什么样?听说公公都被阉了,是真的?”
窦宪一怒:“去去去,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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